明知自己今天轮职做饭,回来就不该先洗衣服。
这点道理谁不懂,偏偏白洁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向来把四人约定当做摆设。
老高是憨厚的人,来槐西村已经有几年了,他嘴笨不会说啥,只是憨厚笑了笑。
一旁知青周文峰瞄了一眼白洁,看惯不怪她的为人处世:“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白洁瞟了一眼多话的周文峰,她冷着脸一言不发,佯装听不懂他的话。
四人午饭很简单,小米饭,土豆酱以及一份咸菜。
周文峰吃着饭开口:“高大哥,也不知你申请返乡名额审核通没通过……”
老高是第一个来槐西村的知青,有了返乡名额,他回城的希望很大。
“不知道呢?回头我去问问村长。”
周文峰点点头:“高大哥,你要回去了,可别忘记兄弟。”
老高笑的憨厚:“放心,忘不了你小子,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你对我而言如同家人……”
徐艳梅吃着饭,看了一眼心思单纯的老高,又瞧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洁。
白洁与徐艳梅不仅是老乡,对彼此更是知根知底,而且她们二人是同一时间来的槐西村,即便有返乡名额,也轮不到她们头上。
不过,你要是有关系就另当别论了。
徐艳梅也想返乡,可惜她相貌平平,在一个她也瞧不上白洁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白洁,你怎么不说话呢?”
白洁看向徐艳梅:“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你不懂呀?”
徐艳梅讨个没趣,撇撇嘴继续吃饭,周文峰挑眉,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只会搔首弄姿的白洁。
碍于同为知青,不好揭穿她真面目罢了。
这四个人,唯独老高看不清白洁的真面目。
白洁吃着饭,打算看见周勇在与他聊聊返乡名额的事情,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把握不住,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有返乡名额。
这边白洁想着如何算计周勇搞到返乡名额呢,那边李家可谓是热闹非凡。
周勇猎回来两只野鸡两只野兔,事情惊动了左邻右舍,一个个午饭都不吃了,都跑来问他在那里捕捉到的猎物。
张桂芳热情送走所有人,笑着说道:“都饿了吧?放桌子我们吃饭。”
李保田一瘸一拐欲要搬炕桌,周勇拦住了自己老丈人。
“爸,我来。”
李保田笑着点头,与周勇说着话进了屋。
李彩云与张桂芳往屋里端饭菜,没一会四口人围坐在炕桌前。
午饭张桂芳做的是豆角,还有一份家常凉菜以及早上那两样咸菜,主食是二米饭。
“周勇,你们才上山几个小时,就有这些收获,爸都嫉妒了。”
周勇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他欲要开口,李彩云端着饭碗说道:“爸,你都不知道,昨晚我们布下的陷阱,被人割断了绳子,要不然猎物还能多两只……”
李保田一顿,皱着眉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李彩云点头:“可不咋地,这些人心思忒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拿走猎物就是,干嘛割断绳子?”
搓麻绳不仅费时间,最主要的是只有秋天才能做麻绳。
张桂芳拧着眉头:“谁干的事儿?真是缺德。”
李保田不是心思吃口饭,有人割断周勇下套捕猎的绳子,这不是在他这个村长脸上呼巴掌吗?
毕竟老话摆在那里呢,打狗需要看主人,周勇是他李保田家上门女婿,有人如此针对自己女婿,明显没把他这个村长当回事。
李保田眯着眼睛不语,周勇瞅眼自己老丈人,把他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爸,不管是谁干的这事都算了,毕竟之前我有不对的地方,人家私下寻我不痛快也正常……”
有仇自己报,周勇不想借他人之手。
特别这个人是李保田,一村之长,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找大家麻烦,背后人家得怎么说他?
再说目前连个怀疑人都没有,周勇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牵连无辜之人。
最主要是他之前做了不少错事,动不动就与他人吵架,具体是谁在背后耍阴招,周勇心中都没谱。
之前他怀疑过李洪军,可是发现那些细节以后,他又否定了那些猜测。
李保田看眼周勇:“有些气能受,有些气就不能受。那些瘪犊子,表面一个个嘻嘻哈哈,私底下心眼都花花的很……”
每个村都有那么几个刺头,李保田心如明镜,平常不搭理他们那些人,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他女婿。
周勇听过李保田的话,心中划过阵阵暖流。
“爸,看我是任人宰割的主吗?”
李保田瞅眼周勇轻笑:“你虽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但也不是硬心肠的人。”
周勇心说:那是你没看见我铁石心肠的一面。
“爸,这件事儿过去了,别再提了。”
李保田有些不乐意,周勇补充了一句:“爸,你是村长,不能假公济私,若不然大家得怎么看你?”
张桂芳赞成自己女婿的话:“孩他爹,周勇说得有道理,出师无名的事儿你可做不得。”
李保田没有好的借口怎么向那些刺头发难?
他总不能说,有人割断周勇下套捕猎绳子审问人家吧?
李保田眯了眯眼睛,没再说什么,但心中终究是赌了一口气。
不等李家四口人吃过午饭,老高来了李家。
“哟,老高来了,快请坐……”
老高在村里人缘相当不错,凡是交给他的工作,他都会完成的很好。
“村长你们吃饭,我又不是外人。”
李保田笑了笑:“我就剩下一口饭了。”
老高应了一声,李保田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放下碗筷从炕里下了地。
“村长,你这脚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
老高关心李保田几句,随后开始言归正传。
他递交返乡名额有段时间了,迟迟没有给答复,老高一直寝食难安。
李保田得知老高来意,他看眼放下碗筷的周勇:“老高,这件事情急不得,需要开会商讨才能做决定。”
老高叹口气:“村长,我家情况你清楚,我大哥去年在厂里干活触电身亡,我妈一病不起瘫在了床上,家里都是我嫂子在支撑,我再不回去,那个家就要散了……”
将近三十岁的人,老高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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