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来到薛东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东篱,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薛东篱皱起眉头,将手抽回,冷淡地道:"你来干什么?"
她的态度让卫苍霖的心一沉,道:"东篱。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找你……"
薛东篱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你找我干什么?"
卫苍霖的眉头锁得更紧,道:"东篱,你一声不响地离开,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薛东篱的态度却很冷淡,道:"卫苍霖,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难道你忘了吗?"
卫苍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道:"东篱。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是你的师弟,你怎么能……"
薛东篱将他甩开,冷声道:"卫苍霖,你也未免太龌龊了,凭你怎么配做我的师弟?"
在卫一南给薛东篱修改的记忆之中,卫苍霖不过是得到了一点上古阴阳八卦图的传承,却为了得到薛东篱的心,不惜冒充她的师弟,被她当众拆穿。
薛东篱自然不会对冒充天机门弟子的人有好感。
卫苍霖的心沉了下去,整个人都仿佛泡在冰水之中,每一个毛孔里都弥漫着凉意。
他不敢相信,之前还对他极端护短的薛东篱,此时却对他如此无情。
他转头看向卫一南,眼中满是恨意,道:"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卫一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说:"苍霖,东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我是你的大哥,她将来会是你的大嫂。你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卫苍霖气得嘴角抽动,冷声道:"卫一南,你难道忘了当年是怎么对待她的了?"
卫一南不动声色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决定重新开始。"
他起身来到薛东篱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薛东篱抬起手,与他十指相扣,这一幕就像是一柄利刃,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卫苍霖的胸膛。
那一瞬间,他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他还是不信。
他看向卫一南,道:"你这个阴险小人,你一定对东篱做了什么。"
卫一南以得胜者的姿态俯视着他,道:"东篱不喜欢你,你已经失败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输不起。"
卫苍霖不想和他争辩,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薛东篱的胳膊。道:"东篱,跟我走,我一定能够找到办法,让你恢复……"
话还没有说完,薛东篱忽然出手了,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后退了几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满脸的不敢置信。
薛东篱居然动手打他!
此时的薛东篱,眼中满是厌恶之色,道:"卫苍霖,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你不必白费心机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小刀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割,割得他的心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站不稳。
让他痛苦的,不是那一掌留下的内伤,而是她的绝情。
"东篱……"他开口。声音低沉,里面萦绕着绝望。
薛东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阵一阵地抽痛。
但他侧过脸去,用冰冷入骨的声音道:"不要这样叫我,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卫苍霖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撕碎了,他闭上了眼睛,心中仿佛空了一块,整个人都变得阴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东篱,就算你不接受我,你也是我的师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我不会让你被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后退了一步,咬牙道:"东篱,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薛东篱却道:"你管好自己便可。我的事情就不必你来操心了。"
她的绝情让卫苍霖痛不欲生,他再次后退,隐入了黑暗之中。
他很害怕,如果再留在这里听着薛东篱的冷言冷语,或许他会当场气绝而亡。
一个闪身,他已经来到了几公里外的小镇,在一处幽暗肮脏的小巷之中,他捂着胸口,无力地坐倒。
此时证实地中海沿岸的雨季,不知何时,瓢泼大雨便从天幕之中倾泻而下,浇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用法术阻挡,任由大雨将他浑身淋透,他却毫无感觉。
他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只余下麻木。
当初,东篱于大年之夜。在卫家受辱,无助地出逃,也是这般大雨滂沱。
那时的她,是不是也和今日的他一般?
他很后悔。后悔那一日没能护着她,没能为她遮风避雨。
如今感同身受,他才知道这么怎样的蚀骨之痛。
而薛东篱的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卫苍霖受苦,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那绝望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卫一南见她神情低落,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东篱,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的兴致。来,吃饭吧。"
薛东篱却有些食不甘味,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卫一南放在桌下的拳头在渐渐缩紧。
哪怕东篱失去了记忆,依然对卫苍霖充满了关切。
只怕她是真的动心了。
看来卫苍霖不能留了。
否则必成祸害。
等待夜深人静之时,薛东篱早已入定修行,卫一南便悄无声息离开了别墅。
卫苍霖并没有走远,他在小镇上的一家酒店住下,吃了两颗疗伤的丹药,但心里的痛和苦楚,却依然翻涌,令他心如刀绞。
忽然,他面色一沉,抬起头道:"你来了。"
窗帘被风吹动,一道人影出现在窗前。
卫一南面色冰冷,目光如刀,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意。
卫苍霖冷笑一声,道:"你是来杀我的?"
卫一南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找来,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既然你来了,就别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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