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看了秦淮茹一眼,小声道:“何大清汇款的事!”
什么?
易中海如遭五雷轰顶,脸色霎时惨白。
原来匿名举报信说的是这事儿!
这……这事儿怎么可能被人知道?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自己和桂香两人知道,这大院里就只有老太太心知肚明,连柱子都不知道。
怎么会突然遭人匿名举报?
举报人是谁?
这事儿邪乎得很,这个大院里也怪事连连。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双慧眼专门盯着南锣鼓巷95号一般。无论多么隐秘的事情,总有人给捅出来。
前段时间是柱子伪造身份的事,弄得柱子差点保不住工作,被下放到保洁组去扫厕所。
接着是东旭被人举报偷机油,结果就是东旭被轧钢厂行政记大过处分,人事档案上有了永远的污点。
后来又是聋老太太假冒烈属,直接导致老太太吞金自尽。
现在……连……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汹涌着冲进脑海,易中海胸口一阵剧烈地收缩,就像被人紧紧攥住心脏一样。
呼吸困难……
他伸出右手捂住胸口,看向秦淮茹。
有些气短地说道:“淮茹,你先出去吧!
我有事儿和你一大妈商量。”
秦淮茹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带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易中海跌坐在椅子上。
越想越怕。
完了!完了!!
名声扫地、与柱子的关系彻底破裂。
一大爷的位置不保、工作也有可能丢掉。
甚至……还有可能进大牢!
一大妈见他脸色不对,上前一步,扶他坐在椅子上,又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
易中海喝了两口开水,脸上才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老易,能不能打死不认?”一大妈这才焦急地问道。
易中海吃力地摆摆手:“没用的!
聋老太太密室的事儿,连我都不知道。
老太太也没交代,不照样被查出来了?
与其被查出来,还不如主动承认。”
一大妈颤声问:“那我们去求求柱子,请他谅解?”
易中海顿了片刻,微微点头:“我们俩好好合计合计。”
……
大院门口的群众依然守在信箱下面,热议不止。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搞错了?”
“嘁,错不了!”
“道貌岸然一大爷。”
“活该是绝户。”
“我呸!呸呸呸!”
“缺德!”
“缺大德!”
“连俩孩子的钱都不放过?”
“表面上道德帝,骨子里缺德鬼。”
“……”
刘海中和许大茂下班回来,早就等在门口的阎埠贵迎上去。
三人一起去打开信箱。
大门口热议的群众一下子围拢来,将三位挤到中间,无数双眼睛盯着。
空白信封出现的一刹那,人群自发地欢呼起来。
“让妖魔鬼怪现原形!”
“我们要狠狠地批斗!”
刘海中大声喊道:“各位邻居散了吧,等我们调查清楚,自会召开全院大会!”
众人脸上红扑扑的,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去了。
三人去往后院许大茂家。
刘海中考虑了一天,早就有了成熟的想法。
“我建议召开全院大会,投票表决罢免老易的管事一大爷!”
这才是二大爷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想将易中海踩在脚底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终于逮到一个好时机,岂能放过?
若罢免成功,他刘海中就可能升任管事一大爷。
许大茂说:“我建议报警,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应该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如果能通过这件事情,把一大爷易中海送进大牢,许大茂心中会特别爽。
阎埠贵问:“老易常常道德绑架我们,带着我们捐款捐物。
这次他是栽了,我们能把过去的捐款要回来不?”
前不久贾东旭出事之后,他捐了两块钱,想起心中就疼得慌。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统一意见。
首先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属实,那就马上召开全院大会批斗。
他们决定今晚就先找易中海本人了解情况,再找傻柱核实。
至于是否报警,什么时候报警,听听傻柱兄妹的意思。
……
吃过晚饭之后,大院里的群众都出来在中院里晃悠。
生怕有什么大戏被漏掉了,三三两两,相互打听。
刘海中带着阎埠贵和许大茂,三人来到中院,准备先去东厢房找易中海了解情况,再到中院正屋找傻柱核实。
走进中院,他们就往东厢房方向而去,早就守在这里打探消息的刘光福跑上来。
神秘地对刘海中道:“爸,一大爷他们在傻柱的正屋里。”
许大茂脱口而出:“二大爷,他们这是要串供。”
阎埠贵胸有成竹抢答:“不怕,这两人都是当事人,还是立场敌对的双方当事人。”
三人便直接往正屋去敲门。
“砰!”
三大爷阎埠贵刚轻轻敲了一下门,屋子里就突然传出几声巨响。
“砰!砰!砰!”
接着就听到什么倒地的声音,有人闷哼,有人尖叫。
许大茂大声嚷嚷:“二大爷,三大爷,有人打架!”
刘海中在门外大喝一声:“傻柱,开门!”
里面的一大妈听到外面来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跑过来打开了大门。
门一开,刘海中就看到傻柱把易中海推倒在地,正骑在他的身上。
拼命挥拳!
打一拳,骂一声。
“老子打死你!”
“你这个伪君子,老阴比。”
“老子把你当成自家长辈一样敬着,你特么却背后使阴招?”
被按在地底下的易中海双手护着头,努力扭动身子,想躲避傻柱的拳击。
毕竟年纪大了,再者此时的傻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哪里躲得开?
一大妈开门之后,就冲回去拉住傻柱。
“柱子,你一大爷虽然做错了事情。
但他对你的好,是真的呀!
你想想,你被林寒送进派出所。
是不是一大爷出钱又出力救你出来?”
刘海中三人故意慢吞吞的,没有立即上去拉架。
中院里晃悠的群众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全都自发地跑到傻柱家门前来。
只见傻柱这时双目血红,两手握拳,咬牙切齿。
“老东西,你早晨对老子说什么?
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原来是哄老子的?
你说不会说不利于我的话,也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事?”
说到这里,又是狠狠几拳出击。
“何大清走后,我和雨水过得有多苦?
我们恨他,恨他抛弃我们。
恨他不给我们一分钱。
没想到哇,是你!
是你这个老阴比,私吞了何大清的汇款。
离间我们父子关系,让我们误会父亲!”
越说声音越高,最后都成了嘶吼。
一大妈痛哭流涕。
“老易,你这满脸是血呀!
疼不疼?
二大爷,求求你们帮忙劝劝柱子。”
刘海中见群众来得多了,便假意上前去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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