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豹这样的事情,其实仔细想想,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就像朱元璋,打下江山之后,他的那些兄弟在各自的封地里都做了什么?
除了不停的纳妾还是纳妾,而且还仗着功臣的身份,愈发的目中无人。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没有了忧患之后,就想着如何享乐。
我们的公司自然不能和老朱的王朝相提并论,但实质上面对的是同样的问题。
归根结底一句话,规模大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几乎没怎么睡觉。
哪怕是做梦,都在想着类似的问题。
我的出发点自然好的,想带着所有人洗白上岸,做一个有钱的正常人。
问题的关键是一些人已经被道上的生活荼毒太深,压根都不想规规矩矩的做人。
就好比阿豹,我让他结婚生子,安分的过日子,他能做到吗?
答案很明显,他做不到,婚姻这个东西是束缚不了他的。
可我又不能把他赶出公司......
也是到这一刻,我才深刻明白曹老头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要幻想着当什么老大,那玩意狗都不当!
.....
睡了三四个小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然后起床坐在办公室里抽烟。
大概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雷哥走了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我以为你还没有起床呢。”
我面露一丝苦笑,说道,“我去了兴隆一趟,刚好看到了阿豹在乱搞,我让他写了一份检讨,下午开会的时候当着其他人的面主动承认错误。”
雷哥点点头,“行,这种处罚比抓着他揍一顿要狠多了,但愿阿豹以后能收敛一点吧!”
我抬头看着雷哥,道,“如果他再犯呢?”
雷哥笑着反问我,“是啊,我也想问你呢,如果他再犯,你准备怎么做?”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雷哥皱了一下眉头,略显不悦说道,“你是老大,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阿豹这次是初犯,适当敲打一番就算了,要是再犯,必须要加大处罚力度!先让他回老家反省一段时间再说,实在不行就把他的舵主拿掉!”
我愣了一下,“雷哥,需要这样吗?”
“哼!千里之提毁于蚁穴,你如果想转型,就必须彻底根除类似的不正之风!玩女人可以,但一定要有度!”
我默默点了一支烟。
片刻后,雷哥又道,“小方,直到目前为止,你做的都非常好。尤其是对兄弟这件事,所有人都念你仁义。”
“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仁义也是如此,有些人念你的好,会将仁义当成一种激励,会加倍反哺于你。但有些人天生反骨,你越仁义,他就觉得你越好拿捏。对于这样的人,必须施以雷霆手段!”
我自然知道雷哥想表达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对敌人我可以痛下杀手,但对自己人,尤其是并肩作战过的兄弟,我有些为难。
雷哥说的肯定是对的,只是我一时半会做不到罢了。
当下我点点头,然后笑了一下,“雷哥,你都好久没有给我上过课了。”
雷哥也笑了一下,“我也觉得没有再给你上课的机会了,事实证明,年轻还是有短板的,或许再过几年,你才能成长为合格的王者。”
“小方,我对你是很有信心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绝对是正确的!”
我再次点了点头。
......
下午两点,所有的舵主,以及主要的管理尽数到场。
会议上,阿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昨晚的事情做了一个很深刻的检讨。
由于我提前就打过招呼了,所以,在阿豹检讨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幸灾乐祸。
等阿豹坐下后,我又做了几句补充,再次强调个人风纪的重要性。
讲述的时候,我的神情、语气都无比肃重。
哪怕我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再犯的后果。
无论是谁,如果再犯类似的事情,就绝对不止念检讨这么简单了!
会议结束后,我专程跑到东坑一趟,亲自向白毛鸡请教公司的管理之道。
他的产业规模可比我大多了,他的经验肯定也是无比中肯以及实用的。
不过我还是失望了,白毛鸡的建议和雷哥所说简直是南辕北辙。
白毛鸡认为,贪财好色是人的本性,只要不作出违反原则的事情,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什么是不违反原则呢?
就是不搞出人命,不背叛帮会。
甚至搞出人命也没有关系,反正就是不能背叛帮会。
搞出人命的话,他可以帮着解决,但只要背叛帮会,必死无疑!
经过和他的这番聊天,我才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原来,我们两个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说白了,他还是在延续帮会管理那一套,走的是黑红结合的灰产路子。
而我要走的是由黑转白,要一步一步脱离灰产,洗白成一个合法纳税的正规公司。
这条路目前还没有人尝试过,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给我真正切实的建议。
曹老头肯定是可以的,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安家。
叶老头应该也可以,但他那种人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我就想着再去叶家宅院一趟,然后就向叶崇文表达了类似的念头。
第二天,叶崇文告知我,叶老头身体抱恙,目前在京都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是真是假,但不能否认的是,我对叶家已经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了。
不止叶家,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头上的那些光环也在慢慢的消逝。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人脉已经相当稳固了,只要我不主动犯错,哪怕是太子辉,也拿我没有办法。
......
饭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发生阿豹这样的事情后,我明白了探子的重要性。
正如雷哥所说,我可以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是绝对不能没有的。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我在这些舵主身边安插了探子,就等于在他们的地盘装了一个监控,他们心里肯定是有点不舒服的。
但为了大局,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其实以我的本意,是秉着绝对信任的态度让他们去管理地盘的,但阿豹的事情告诉我,人是最容易善变的动物。
既然此法不通,我也不得不改变策略。
不知是探子的作用,还是在阿豹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传来。
不知不觉,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在腊月十六这一天,我决定再去一趟余杭。
再不去的话,秦红菱都要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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