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落下前,天空率先爆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大地都在摇晃。
闪电在天空乍现,彷佛把天空劈成了好几块。
祝熹被驱赶到何家别墅大门外,不得入内。
轰隆雷声,小雨落下。
看见祝熹徘徊在门外的可怜样,好心的管家送了她一把伞。
“祝小姐,雨会越下越大的,这里不宜久留,早点回家吧,我可以偷偷安排司机送你回去,不让太太知道。”
祝熹收下伞,对大管家说了声谢谢,不肯离开。
除非何母把祝福还给她,不然她不走。
撑开伞,祝熹拿出手机,给何燃打去电话。
何燃性情温和,他与何母沟通,比何翩去沟通有用的多。
在电话里向何燃说明了情况后,何燃安慰道:“熹熹,你别担心,我妈这人就是着急了,才会把福宝抢了去,我现在在医院里走不开,有一台手术要等着做,手术结束,我会给我妈打电话。”
何燃站在窗前,看着雨水把玻璃浇透,远处风景视线一片模糊朦胧。
这一场雨唰唰降落整座城,波及面之广,不少行人殃及,淋成了落汤鸡。
“你要是等不急,不如……”何燃手指点上被雨水模糊了的窗户,说道,“先假装答应了她,哄了她再说。”
“不。”祝熹回绝。
已答应何母,与何燃做试管,再退让,祝熹的底线就被突破了。
何燃被那声果断的‘不’碰了一鼻子灰,他眼中灰暗,说道:“那你再等等,我做完手术,就去劝劝我妈。”
结束通话,何燃坐在窗前,将手机丢去了一旁。
一护士正好经过,见何燃坐在窗边,问道:“何医生,你手术都做完了,可以下班了,怎么还没回家?”
何燃:“我等一下,等雨小些才回家。”
实际他在等,等祝熹受不了与福宝分别,她妥协于何母。
等何母打来电话时,就是到他下班时。
大风肆虐,骤雨密集。
地上雨水流淌,祝熹脚下的鞋子早被浸透。
她在雨中被吹得东倒西歪,手里的那把伞备受风雨摧残,伞面被吹坏,伞骨歪斜。
有伞约等于是没伞,雨水溅进眼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祝熹干脆丢掉被风吹坏的伞,站在风雨中。
她望着何家的方向,想要何母能看在她这么执着的份上,把祝福还给她。
“她应该走了吧。”
何母端着一碗炖燕窝,望向窗外极端的风雨天气。
保姆说道:“没走呢,太太,她还在门外等着。”
“没走!她疯了吗?”何母重重搁下手里的燕窝碗,说道,“她到底在等什么,就算她在雨中站三天三夜,我都不会把福宝还给她。”
“是,太太这话没错,我刚刚瞅了眼,人站在雨中怪可怜,大有不把孩子还给她,她就会一直站下去的架势。”
保姆看了一眼何母的脸色,说道:“太太,要不,请她先进来躲会儿雨,这人的身体要紧,别被雨淋出病了,后续她还要生孩子,等雨停了,再赶她出去也不迟。”
“恩。”何母的心,也没有那么硬,同意了保姆的提议,“那就按你说的做,去把她叫进来躲雨。”
祝福在房内玩芭比娃娃玩腻了,闹着要找妈咪,陪伴她的两个保姆只能放她出来,去见何母。
“奶奶,我要妈咪,我要回家。”
“乖宝,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何母揽过祝福,亲昵的对她说道,“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要什么,奶奶统统都能给你实现。”
何母抓过桌上摆放的五颜六色糖果,那些糖果是她专门为祝福买来的。
她把糖果塞去了祝福手里,哄说道:“乖宝,吃糖糖。”
祝福贪恋那些糖果,但想起妈咪说,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果。
吃多了,牙齿会长虫,虫会咬坏牙齿,牙齿坏了就会疼。
牙一疼,整个大脑就会跟着疼,全身也会疼。
祝福害怕疼痛,讨厌生病。
“奶奶,我不吃。”
祝福把手里那些花花绿绿充满诱惑力的糖果,还给了何母,说道:“我不要糖果,我要妈咪。”
这时保姆走进来回话,说祝熹不愿意进来躲雨,只求何母把祝福还给她。
“反了天,让她进来躲雨,她还威胁我起来了!”
何母震怒。
祝福被何母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哭叫道:“我要妈咪,我要回家——”
保姆前来哄祝福,被祝福推开,禁止保姆靠近自己,嘴里吵道,只要妈咪。
连何母来哄,祝福也不愿被何母抱,甩开手,坐在地上大哭大叫,一直喊妈咪。
这小恶魔耍混的样子,与何翩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这比何翩小时候更混、更赖皮。
何母哄不了祝福,保姆们对着哭闹的祝福也束手无策。
一保姆提道:“太太,孩子哭成这样,不如把孩子还给祝小姐吧……”
“不可能!”何母斥责道,“谁是你老板?祝熹付你工资吗?你要替她说话,站她那边。”
保姆噤声,垂着头。
室外风雨飘摇,雨打身上如挨鞭子。
那辆黑色轿车开着远光灯,从雨中穿行,向着何家而来。
灯束穿透雨帘,折射出刺眼的光。
大雨中,坐在车后排的何翩没发现站在何家大门外的祝熹,他来何家,是听王姨说祝熹带着祝福回来看爷爷奶奶,何翩就叫上司机,开车来接祝熹祝福回家。
司机见到站在雨里狼狈的人,一时也没认出那是祝熹,压根儿不会想到那人会是祝熹。
还以为那是流浪乞讨的乞丐。
知道何翩心好,司机才提了一嘴道:“何总,那里有个人。”
何翩抬头,看见雨里站了个人。
“谁呀?”
司机道:“不知道呀。”
车都开进门内,何翩又让司机退回去,透过诺大的雨势,何翩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祝熹。
他紧急开门下车,司机也立马撑伞下车。
“祝熹,你干嘛在这里淋雨?”
何翩拉过祝熹的手,发现她的手冻来直打哆嗦。
祝熹一张口说话,雨水就顺着她的嘴流了进去。
“你、你你妈把福宝抢走了,不还给我……”
“她说不还你,你就在这里淋雨,你是不是傻?不还有我吗?你怎么不联系我?”
何翩气不打一处来,这猪脑女人。
他拉着祝熹上了车。
司机撑伞,替他们关上了车门,看眼前这形势,暗想何翩回了家,必定会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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