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不是只有离别才会不舍吗?”卫皎也不用施津玉再喂,拿起施津玉刚放下的筷子,又夹了个蟹黄饺放入口中。
见施津玉的酒樽里的酒浅了,卫皎刚拿起酒壶要为施津玉添酒,却发现酒壶已空:“皇姐府上的婢子怎么做事的?酒壶空了,也不会添换。”
卫皎也不吩咐伊竹,自行走到卫霗的位置拿过酒壶,回到施津玉面前,一边给施津玉斟酒一边道:“还好二皇兄桌上的酒壶有酒,还是满的。”
“表姐,你桌上的菜好好吃,鸡肉鲍菇也好吃,蜜瓜露也好吃……”卫皎斟完酒后继续吃菜。
施津玉知道每张桌案上摆的菜式都一样,可这奶团子却硬要说自己的席面好吃。
施津玉有些无奈地笑了,又饮了一口酒道:“好吃就多吃点。”
突然酒樽从施津玉的手中滑落,施津玉晕了过去。
“表姐,你醒醒呀。”卫皎的喊声引来了殿内的众人。
彭嫔也赶紧从主桌席过来,俯身问道:“皎儿,你表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表姐不知道为何就晕倒了?”卫皎的回答已带上哭腔,只知道摇着倒在伊竹怀里的施津玉。
“彭嫔娘娘,皎公主,能否让微臣先探一下脉?”说话的是太医院的右院判。
“皎儿,你让开,让陶太医上前看看。”彭嫔轻声说道。
卫皎闻言,立即站起身来,走到彭嫔的身侧。
陶太医让伊竹把怀里的施津玉先扶坐在椅榻上,这才抬起施津玉的右手,搭起了脉。
花园里的众人听到的婢女的报信,也回到了前殿内。
卫琴走到彭嫔和卫皎身边,轻声安慰着。
柏昌芸则走到施津玉椅榻的另一侧,和伊竹一同扶着施津玉后背的两侧。
卫霗只是在施津玉席位的外围站着,并未上前。众女见状,也悄悄围站在卫霗身后。
陶太医诊完脉后,起身向彭嫔拱手道:“彭嫔娘娘,据微臣诊断,柏夫人这应是中毒了。”
彭嫔不可置信地说道:“中毒?”
“禀彭嫔娘娘,确实是中毒。此毒为毒蛊门特制毒药,名为亥子绝,又名孩子睡,此毒入口即倒。服下初时呈晕厥之象,晕厥一日一夜后,药劲才会在次日的亥时到子时之间发作。发作前服下解药即可无事,但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那柏夫人就药石无医了。”陶太医正色道。
“陶太医,那你还不快点让玉儿服用解药?”彭嫔焦急地说道。
“太医院并无此解药。”陶太医无奈说道,“彭嫔娘娘还是先找出给柏夫人下毒之人,下毒之人身上必有解药。”
彭嫔急切地说道:“没错。居然有人敢在琴公主府下毒,找,马上找。”
卫琴喊来身边婢女幼菊附耳低吟道:“快去府前查问一下侍卫,开席至今是否有人出过公主府?”
婢女幼菊领令出了前殿。
卫琴接着对围站的众人说道:“这里有陶太医照看着就行,众位,先回各自的席位吧。”
众人落席后,卫琴在主桌席上迅速环视前殿四下,默默盘点了一下人数,并无人缺席。
婢女幼菊也已查问完,来到卫琴身侧低声回禀道:“回公主,府前今日当值侍卫秦初和秦夜均言,开席至今无人出过公主府。”
那说明下毒之人还在府内。
卫琴立即当着众人的面问卫皎:“皎儿,表姐刚刚是吃了什么或喝了什么后晕倒的?”
“表姐桌上的吃食我都吃过,我都没事。”卫皎马上反应过来,“表姐是喝了我倒的酒后就晕倒了。但那酒我是从二皇兄的桌案上取的。难道那下毒之人想毒害的是二皇兄?可二皇兄也喝了酒,怎么没事?”
卫霗身躯一震,道:“皎儿,你何时拿在我桌案上拿的酒?我记得我在去花园赏月时,已把桌案上酒壶里的酒饮完了。”
福源公爵府的大小姐钱咏琳出声道:“许是那歹人趁霗王殿下不在席位的空隙,偷偷把空壶换成了满壶,又乘机下了毒。本想等霗王殿下回席后,毒害了霗王殿下。可不想有毒的酒壶却被皎公主取走了,害得子爵夫人误中副车。霗王殿下赏月前桌案上的酒无毒,喝了自是无事。”
“钱家小姐聪慧,分析得很有道理。”彭嫔投来赞许的目光,“可这番分析,仍无从得知是谁人下的毒手?”
钱咏琳看到彭嫔赞许的目光本还有点沾沾自喜,可听完彭嫔的话又有点蔫了。确实,关键要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赏武院院卿的二小姐庄惠儿起身道:“彭嫔娘娘,民女随家父游历四处,搜罗朝廷所需的民械巧匠能人时,曾听江湖上一能人说起过此毒。说这亥子绝之毒无色无味,入口方有毒,沾上肌肤无碍,但会在肌肤留下痕迹,此痕迹无法立现,需泡在食醋中方现蓝色。民女想那歹人,下毒时毒粉难免会沾染在手上,用此法可试出。但此法只是民女道听途说,无法查实是否有效。”
彭嫔转头问陶太医道:“陶太医,你可知此法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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