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己丑日。
“母亲,昨晚我已拟定好今年大哥的生辰宴要宴请的宾客名单了。”柏昌芸见众人行完请安礼,忙双手递上宾客名单的清单。
见施津玉接过后,柏昌芸接着说道:“赵毅松世子已从名单上划去了,还有原将作大匠李大人的公子李赳的名字、原礼典寺寺卿吴寺卿府上的三位公子小姐的名字,孩儿都划去了。”
边听柏昌芸说着,施津玉的目光边扫着名单上的名字。
安定男爵府高定友世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上一世,柏昌芸就是在柏昌黎十四岁生辰宴上,对高定友初见倾心的。
高定友和柏昌诚同龄,只是高定友不爱交际。虽然每年柏昌黎生辰宴宴请的宾客名单中都有高定友的名字,但高定友每年都没来赴宴,只是每年差府上的总管送来贺礼以示诚意。
人没到礼有到,所以高定友虽然年年没来,但年年宴请的宾客名单中都有他的名字。
不知为何,上一世,高定友竟突然愿意参加柏昌黎十四岁生辰宴。
这一世,自己是事先阻止高定友参宴呢?
还是让他如上一世那般正常参宴?
上一世柏昌黎十四岁生辰宴的这天,高定友并没有看上柏昌芸。要到京城女子八雅赛那日,才开始对柏昌芸动心的。
“寿清伯爵府的世子张权礼的名字也要划去,恩学堂名额的事情,和他府上有了些嫌隙,不请为好。”施津玉把目光从安定男爵府高定友的名字移到了寿清伯爵府张权礼的名字上来。
“是,母亲。”
“还有去过霗王殿下选妾宴的小姐千金们今年暂时都不请了,避避嫌。”施津玉思索了一下道。
“母亲,那不是没剩几人了?”柏昌黎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
“昨日才对你说,今年你的生辰宴要低调些,怎么忘了?”施津玉望向柏昌黎,“人少些,正好低调点。”
柏昌黎无奈地点了点头。
数日后,终于到了柏昌黎生辰宴的那日清晨。
因逢生辰,柏昌黎昨日已和府学堂的先生告过假,今日暂时不去府学堂读书。
柏昌芸操办生辰宴的这些日子,施津玉只是象征性地提点了几句。今日施津玉突然有了点小期待,想看看柏昌芸到底操办成什么样。
见花厅的众人行完请安礼,施津玉起身道:“走吧,去大厅先看看备宴的情况。”
大厅内,陈妈妈和汤妈妈正领着粗使婆子和粗使丫鬟们正在摆小食盘。
柏老太爷和柏老夫人已在大厅条案前八仙桌左右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了。
柏昌黎虽是小辈,但毕竟是柏府世子,他的生辰宴,柏老太爷和柏老夫人自是要坐镇,让来的宾客不敢轻慢了柏昌黎。
施津玉带众人一同上前行礼。
行完礼后,施津玉笑道:“父亲、母亲,还有好一会儿才开席,沈总管已在府前候着了。我们长辈先给黎儿添个福吧。”
听施津玉一说,柏老太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尊四寸圣贤铜像:“黎儿,这是祖父祖母送你的圣贤像,愿你受圣贤庇佑,今年秋闱能拔得头筹。”
柏宽堂则递上一片白玉镶边檀木书签:“黎儿,这是为父给你的生辰礼。”
柏昌黎本来还不甘不愿地拿着四寸圣贤铜像,见到柏宽堂递来的白玉镶边檀木书签,马上欣喜接过道:“多谢父亲。”
施津玉眼眸暗沉。
这片一寸宽三寸长的白玉镶边檀木书签,藩王上贡之物,施津玉在卫琴的书房见过。
原来柏宽堂就是这般活用从卫琴那讨来的赏。
施津玉定了定心神,对柏昌黎道:“黎儿,这是母亲给你画的前程似锦图。”
柏昌黎转头看向施津玉,只见施津玉身后的伊竹和伊简同时展开画轴。
施津玉的丹青在京城世家贵女中算得上是一绝,可这样的生辰礼却不是柏昌黎想要的。
上月秀才贺喜宴,母亲给的是翡翠吊坠苏绣扇。去年生辰宴,给的是白玉螭纹带钩。
可这幅丹青,却也不是一日就可画成。
可见母亲确实用心为自己备生辰礼了。
“多谢母亲。”柏昌黎行礼道。
紧接着,姨娘们开始送礼。
周姨娘给了一身衣裳。
杜姨娘给了一双棉鞋。
乔姨娘给了一副棉袜。
曲姨娘迟迟没有动静。
见众人看了过来,曲姨娘摊了摊手:“我可没备。我铧儿还在大牢受苦呢,我哪有心情给别人的孩儿送生辰礼。”
“曲姨娘今年没备就没备吧,来年再说。”施津玉打圆场道,“都先坐下吧,大厅的这两桌席面还是我们自家人坐,前院的席面给那些哥儿姐儿坐。这样小辈们也不拘谨。”
“黎儿,你去府前同沈总管一同迎迎客吧。”施津玉见柏昌黎离开大厅,转身坐了下来。
席面的凉菜热菜都还没上,只先摆着一些花生、瓜子、嘉应子、桃仁酥等小吃食。
这些都是府上一直都备有的点心吃食,柏昌芸并不需要另行采买。
“汤管事,凉菜可以先上了。”施津玉吩咐道。
“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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