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把府里的丫鬟和婆子都唤到大厅前的天井处。”施津玉一下马车,见到在府前迎候的柏昌芸,便吩咐道。
柏昌芸本打算旁敲侧击一下施津玉今日去往诚至宅是为何事,结果施津玉却突然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
柏昌芸没来得及细想,马上按吩咐去唤府里的丫鬟和婆子。
等唤齐众丫鬟婆子在天井处站定后,走进大厅的柏昌芸,发现施津玉的脚下放着几个箱子。
“母亲,府里的所有的丫鬟和婆子都已到齐。”柏昌芸边说边忍不住看向那几个箱子,怎么这般眼熟?
“好。”施津玉走到厅前的楹廊处,“陈大管事,带几人进厅去,把里头的箱子搬到天井这来。”
“是。”
见陈妈妈带着几个气力大的丫鬟和婆子已搬好箱子,施津玉继续吩咐道:“通通打开。”
箱子打开后,柏昌芸才发现,原来里面装的都是曲姨娘之前用来平账的衣裳。
柏昌芸正要开口询问,曲姨娘的声音远远响起:“太太,您突然拿出妾房的这些衣裳,想做什么?”
施津玉看着快步走来的曲姨娘:“曲姨娘,需要我同你说几次,你之前既已用这些物件来平账,这些物件就不再是你的了。”
曲姨娘一时无话可说。
“这些衣裳是之前曲姨娘花大价钱采买的,虽拿去当铺也能换几个钱。但柏府如今这般光鲜,若真拿去换钱,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柏府落魄了。”施津玉不再理会曲姨娘,转头对众丫鬟婆子道,“可若继续堆在府库里,最终不过被蛇虫鼠蚁拿去做窝。既然如此,今日不如全都打赏给你们。”
众丫鬟婆子欢欣雀跃。
“陈大管事,你依次叫着名,让她们依次领吧。”施津玉吩咐道。
“是。”
施津玉看着排领的众人,继续说道:“若穿得便穿,若穿不得,自行改了再穿便是。不可寻去置衣房烦罗管事和海娘。”
“是,太太。”众丫鬟婆子行礼道。
“难道我猜错了,这才是母亲今日要唱的第三场大戏?”柏昌芸先看了一眼强忍着不发作的曲姨娘,又看向一脸淡然若定的施津玉,思量着。
虽说自己平日也会把一些不穿的衣裳赏给周欢,但自己只让周欢把衣裳拿去当铺换些银钱使,从不让周欢拿去穿上身。毕竟哪怕就算是自己不要的衣裳,若被下人穿去,还是怎么瞧着就怎么膈应。
而且,自己观察过了,各院也同自己一般想法。这些年,从未见府里有下人上身主子不要的衣裳。
“太太,每个丫鬟婆子均分到五件衣裳,这箱子里还剩得三件,奴婢不知如何处理?”陈妈妈问道。
“剩得的三件就给你了。”
“谢太太。”
“好,都散了吧。”施津玉挥了挥手。
见众下人四散而去,柏昌芸想起今早进入府库后的情形,说道:“母亲,这几箱衣裳搬出后,府库除了些账本外,就不剩什么了。”
施津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周姨娘,这才对柏昌芸说道:“仓丰园的府库除了账本,原还有些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后来搬离,存放在旧府库里了。”
旧府库?
祖父祖母合升院旁,是有间府库,已闲置多年。
听父亲说过,母亲嫁入柏府时,柏府的占地只有如今的一半大。后恰逢位于柏府后首的康鞠子爵府邱家全府上下迁回老家,需要变卖府邸,母亲便接手买了下来。
母亲重新修葺了原来的邱府,把合景院改设在原来邱府的最大院子里。邱府其他的院子,也重新做了归置。
邱府原一院子,母亲把其更名为仓丰园。又把仓丰园一分为二,后院设了一间米仓、一间菜窖、一间酒窖、一间冰库;前院则拆建成两间库房,一间做府里的新府库,一间母亲留做私库,还在前院设了家丁护卫把守。而把守的家丁护卫是母亲从施宅带来的家生子。
母亲方才口中的那些东西,难道是娘亲的嫁妆?
柏昌芸正想着,却听施津玉继续说道:“芸儿,你提醒了我。你既已接管了府上部分庶务,平日若预采买了些名贵的东西,应会一时无处可存。我这就回合景院,把旧府库库门的钥匙寻来给你。以后旧府库库门的钥匙就归你保管了。”
言罢,施津玉便提步往合景院而去。
“夫人,旧府库多年没用,库门的钥匙怕一时半会寻不着。”伊竹赶上施津玉的步子。
“谁说不是。可能需寻个一两日。”
柏昌芸听着施津玉主仆二人远去的对话,忽然觉得她们的对话似故意说给自己和娘亲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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