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津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边捏肩边说起柏昌芸因荨麻叶过敏而脖颈留疤之事。
国师朱旭思忖片刻,说道:“常人均以为脸部受损方为破相,其实身体发肤均为相。你那嫡长女,此遭视为破相。”
“哦。”
“玉儿,你似希望你那嫡长女破相?”国师朱旭察觉施津玉神色中的异样。
施津玉连忙转移话题:“师傅,您之前说我乃天赐灵霄之命,旺夫益子。可时到今日,我膝下并无一血亲骨肉。如今柏宽堂仕途顺遂,而他又把他和各房妾室所生的子女归入我的名下,是不是就算应命了?”
施津玉这十年一直在自己面前避谈八字之事,今日突然主动提及,国师朱旭有些意外:“玉儿,那不算应命。应命应是你有你自己的血亲骨肉才对。”
施津玉苦笑道:“我还有可能有吗?”
“御医对你的诊断,为师不想辩驳。医理和命理同源不同途,为师唯一能对你说的是,你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血亲骨肉的。”
“多谢师傅宽慰。”
“为师不是宽慰你,以后你自会明白。”国师朱旭饮完酒鳖里的果酒,“这玉酿香的果酒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好些霟王殿下天天泡在玉酿香。”
施津玉接过国师朱旭递回的酒鳖:“霟王殿下不是身体底子弱,不宜多饮酒吗?”
“他不是身体底子弱,是耗阳过多。”国师朱旭欲言又止,“不说他了。玉儿,你下次进宫,还给为师带这玉酿香的果酒。”
“是。”
施津玉告别国师朱旭,本想着去玉荃宫看望彭嫔和卫皎,但想到有可能会碰上卫霗,便作罢,直接出了宫城。
以前,施津玉也时不时进宫探望皇姨母和师傅,却很少碰见卫霗。
不知为何,如今却时不时撞见卫霗。
出了迎华门,施津玉坐上阿六所驾的马车,开始今日的巡铺。
今日,施津玉打算巡玉笼花灯坊和玉饶糟坊。
马车路过玉酿香酒楼,见其隔壁的铺子正在整修,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施津玉的心头。
施津玉让阿六把马车停在玉酿香酒楼前的空地处,想等等心中的那个答案。
果不其然,玉酿香酒楼隔壁的铺子走出高兼德的身影。
“高爵爷,您盘下这铺子,准备做什么买卖?”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问道。
“本爵要开酒楼。酒楼的名字本爵都想好了,叫得饮楼。”
“啊?您要把酒楼开在玉酿香隔壁?”
“有何不可?本爵早就想在这地界开酒楼了,被这玉酿香捷足先登了。”
……
施津玉放下车帘,让阿六速速驶离。
自己为了应上一世的因果,明明抢先一步把玉箩绸缎铺改为酒楼,也抢先让方泽策做了酒楼的大掌柜了,为什么高兼德这一世还同上一世那般开起酒楼呢?
而且为何得饮楼也如前世那般,开在玉箩绸缎铺隔壁?
施津玉定了定神。
无妨,因果已改。
上一世,高兼德觊觎方泽策所书的果酒酿方册和花酒酿方册,对方泽策下了杀手。
这一世,自己绝不让此事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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