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津玉应该更担心施氏一族会被晔儿牵连吧?
“我这有一法子,只需牺牲府里一丫鬟,众人定不会受晔儿牵连。”施津玉说道。
“母亲,要牺牲哪个丫鬟,我这就去把她拎来。”正在凝神细听的柏昌芸自动请缨。
“伺候在铧儿身边那个叫幺妹的丫鬟。”
柏昌铧听完,并没有任何反应。曲姨娘蹦了起来:“太太,为何要牺牲幺妹?”
“不就是个不值钱的丫鬟吗?这般大惊小怪。”柏宽堂斜了一眼曲姨娘,转问施津玉,“玉儿,这个幺妹如何能让柏府不受晔儿牵连?”
“当年胧公主殿下一案的人证未瞧见放火女童的长相,只瞧见是一两岁左右的女童。我见府里的丫鬟只有幺妹年纪和晔儿相仿,我们可以让幺妹在自告书上画押,承认她是当年纵火烧死胧公主殿下的真凶。大理寺有了幺妹这个‘真凶’结案,自然不会再追查。晔儿既然不是真凶,柏府自然不会被晔儿株连。”
“这李代桃僵的法子甚好。”柏宽堂颔首,“可万一幺妹进了大理寺后,突然反口不认了,怎么办?”
“严大夫给了我一副哑药,只需让幺妹服下,便不用担心她反口了。”施津玉从袖中拿出一个药包递给柏宽堂。
“芸儿,现在可以去把那个幺妹拎来了。”柏宽堂接过施津玉的药包,对柏昌芸说道。
“是,父亲。”柏昌芸起身道。
见柏昌晔被柏昌芸领进大厅,曲姨娘彻底坐不住了,歇斯底里道:“老爷,幺妹就是晔儿,幺妹就是晔儿,您不能毒哑幺妹,不能把她送去大理寺。”
柏宽堂刚把药粉放入茶盏之中,拿起茶盏的手顿住:“你说什么?”
柏昌晔也反应过来了,扑通一声跪下:“父亲、祖父、祖母,我是晔儿啊。”
“曲姨娘,你说幺妹是晔儿,那闻飞用二十万两从垦州匪帮救下的女童又是谁?”施津玉厉声问道。
曲姨娘揽住跪着的柏昌晔:“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知道这个才是我的晔儿。”
施津玉冷笑道:“原来这个幺妹是你的晔儿。曲姨娘,你明知她是晔儿,却瞒着府里众人,让她化名幺妹进府做丫鬟;你明知她是晔儿,却让铧儿这个亲生兄长十六之后把晔儿收入房内;你明知她是晔儿,却让我变卖嫁妆,白花了二十万两,去救一个不知何许人也的女童?”
“我……我瞒下晔儿的身份,是担心晔儿犯下的命案一旦被揭,府里上下就要一起被砍头了。”曲姨娘哭喊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下晔儿,保下你们的头,我有什么错?”
“你保得了一时,保得了一世吗?”柏宽堂怒喝道。
“父亲,不对啊,若这个幺妹是二妹,那闻飞救下的那个‘二妹’为何要说,烧死胧公主殿下那把火是她所放?”柏昌黎问出心中疑惑。
“她说是她放的,那就让闻飞带着她去大理寺领罪吧。”躲在曲姨娘怀里的柏昌晔探头道。
那个冒牌货要替自己去送死,当然要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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