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彬郁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满是对江姝美的担心。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又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
他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她,心里总是很不安。
过了两天,柯彬郁依然没有江姝美的任何消息,便让罗森查她的出境记录。
罗森很快便查到,江姝美确实出了国,但不是去法国,而是去了东非。
柯彬郁心里更疑惑了,不过有了确切的消息,心里总算安心了一些。
虽然他不知道江姝美为什么要去东非,但看样子,确实是有急事。
只要不是因为和自己吵架,负气出走就好,柯彬郁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楚元知道他很惦记担心江姝美,便时常宽慰。
一晚,柯彬郁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却迟迟不回房休息。
楚元给他送安神茶的时候,他正撑着额头,一脸的疲惫和烦恼。
楚元从身后抱住他:“大哥,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嗯,刚忙完。”
柯彬郁抬头,脸上掩饰不住的忧虑。
“大哥在担心妈妈?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才会去东非,等处理完事情,妈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别太担心了!”楚元温柔地安慰道。
“嗯,希望是这样。”柯彬郁勉强笑了一下。
夜很宁静,他终于带着楚元回了房间。
离柯正初被拘捕,已经过了好几天,楚元觉得,是时候该去找王玉琴了。
第二天,楚元将王玉琴约在了她家附近的一家茶社。
王玉琴本不想接受她的邀约,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们之间的恩怨,着实有些复杂。
王玉琴心里多少有些心虚,觉得她和楚元之间,绝无可能善了,听到楚元要约她面谈,她想也没想,便要拒绝挂断电话。
楚元只说她要谈的事很重要,事关楚小伟的将来。
王玉琴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毕竟,儿子是她最大的寄托和依靠,也是她此生最大的软肋。
楚元一早便等在了约定地点,远远地看着王玉琴推开了茶社的门,脸上有些不露痕迹的谨慎和小心。
她在楚元的对面坐下,一脸的疑惑和不耐:“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楚元定定地看着她:“这段时间,柯正初没再联系你吧?”
王玉琴心里一哆嗦,面上立刻佯装镇定:“谁?…联系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嘛?!…”楚元知道她不会这么快便承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你和柯正初的关系,我都知道了!”
王玉琴心里很震惊,但她显然不打算承认,不管楚元如何得知她的秘密,又到底知道多少,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承认。
“楚元,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柯,什么初的,他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我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说疯话的,小伟还在家等我,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王玉琴便要起身离开。
“柯正初被抓起来了!…”楚元猛地说出了口。
王玉琴的身子猛地一震,僵在了椅子上,没能起身。
难怪柯正初有日子没理她和儿子了,他从不和她直接联系,连唯一的手机号码,留的也是助理的。
王玉琴心里很不安,这几天好几次拨打助理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她心里隐约觉得出了事,现在猛然从楚元这儿听到消息,一时震惊地,脸上顿时显出掩饰不住的慌乱。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楚元见状,忙厉声问道,“我说过,你和柯正初的关系,我都知道了。若不是念在多年的情分,我是不会来找你的,你真的不替小伟考虑吗?妈妈!”
楚元有很多年没这么叫她了,自从离开家,她就没打算再这么叫她。
可眼下,她必须替父亲的死翻案,柯正初被抓显然是最好的时机,而王玉琴既算同谋,也是最好的人证。
她即便不指望和王玉琴修复那一点点似有实无的母女之情,也要尽力说服她,伺机取得证据。
王玉琴被这一声“妈妈”叫得很意外,虽然她对楚元没付出过多少真情,却曾经被她这么叫过十几年。隔了很多年,突然又听她这么叫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感慨,竟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愧疚。
“你想说什么?…”王玉琴有些懦懦地问,显然没了方才的底气。
“我什么都知道了,小伟不是我爸爸的孩子,他是你和柯正初的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玉琴更震惊了,这么多年,楚元在她的生活里,早就销声匿迹了,她完全没想到,楚元会这么清楚地探知到她的秘密。
“这不重要!”楚元强势地回道,“重要的是,你从没断过和柯正初不正当的关系,当初因为怀了他的孩子,和他一起合谋,害死了我的爸爸!”
王玉琴闻听楚元的话,脸上顿时一片惊慌:“你在胡说什么?你爸爸明明死于交通意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听不懂吗?你到现在还对柯正初抱有幻想,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就算没有你的配合,我也一样会替爸爸翻案。到时候,妈妈就别怪我不顾情分了!”
楚元的话语里满是底气,让王玉琴不禁更害怕心虚。
“我凭什么相信你?”王玉琴不安地问。
“凭你犯罪在先,凭我比你更了解柯正初的底细和为人。”
“我犯罪?对你父亲吗?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王玉琴虽然心虚,但断然不会这么快就缴械投降,还在垂死挣扎着。
“你在和爸爸结婚之前,就认识柯正初,婚内出轨,假借我父亲的名义生下楚小伟,霸占他的遗产至今,抚养自己婚内出轨的私生子,而这一切,我的父亲直到去世,半点都不知情。”
“你的这些罪行,小伟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有足够的,谋害我父亲的犯罪动机,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参与谋杀,就凭这些,也足够让你牢底坐穿了!”
楚元的指控,坚决而狠戾,让王玉琴顿时有些绷不住。
“我没有!阿元,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你的父亲,我也是在他出事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你相信我!我事先真的不知情!”
楚元见状,语气顿时缓和了几分:“我虽然恨你,但心里知道,你不至于对爸爸下死手。又念着小伟是无辜的,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却是我从小疼大的,所以才来和你说这些。”
“你若愿意做证,配合我起诉柯正初,为了小伟,我可以保证,不至于让你坐牢。如果你继续不知悔改,执迷不悟,我也可以保证,你一定会进去陪柯正初。”
“但是,到时候是什么刑罚,就不好说了。毕竟,你也知道,柯正初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了,到时候,他为了脱罪,会对警察说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楚元的语气渐渐和缓,但陈述的事实却令王玉琴不寒而栗。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陷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王玉琴不死心地问道,可语气显然没有半点底气。
“呵呵呵…”楚元听着她的话,便笑了,“妈妈,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你…什么意思?!”
王玉琴被楚元的嘲笑激得有些恼火,质问道。
“我一再地告诫你,你却还能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这个问题,你不妨好好问问你自己,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会不会为了你,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责?”
王玉琴被问得,一时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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