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武没有上过学,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只有郑文清暗自揣摩:“这是哪里得罪夫子了吗?”
这种文邹邹的话语,即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意思,要背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认识字,需要一句一句教的郑文武,郑文青又觉得自己想死了。
想死归想死,死不了还得背,郑文青都来不及有多余的想法,第一天就全身心的投入了背课文,及教背课文。
背了一会儿,到午饭时间了,夫子的学生们第一次见面。
除了郑家兄弟,还有四个男孩。
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还有两个十一二岁的,最小的和郑家兄弟差不多,也就八九岁。
其他人看起来都比较稳重,只有八九岁那个胖乎乎的小子,一看到年龄相仿的郑家兄弟,先跑过来打招呼。
“你们叫什么呀?今天刚来吗?我叫宋子义,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宋子义拍拍自己的胸口。
“郑文青。”
“郑文武。”
郑家兄弟也介绍了下自己。
说到不懂的,郑文青压低声音,在宋子义耳边问:“夫子说完不成课业,就要打手心,扎马步,绕村跑,都是真的吗?”
宋子义同情地看了两个小伙伴:“你们还想不完成课业?告诉你们,可千万别挑战夫子的耐心。”
“开动吧。文青,文武,你们刚来,不要拘束,好好吃饭啊。”师娘特意嘱咐。
算是大锅菜吧,一人跟前一碗熬白菜,里面还有土豆块,桌上还有一大盆窝头,看着是管饱的意思。
大家吃饭都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吃完饭后,宋子义又同郑家兄弟说了会儿话,然后很主动地进了自己的教室。
进教室后继续背课文。
郑文武有一些意思没有记清楚,开始郑文青一句一句解释给他听,后来一想,太吃亏了。
于是,郑文青跑到另一间教室门口探头探脑,发现里面有四个男孩都在低头写着什么。
徐夫子看到了,叫他进去。
郑文青哎了一声走进去,只有宋子义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眨眨眼,其他人都各自忙碌。
看到夫子淡淡的神色,郑文青略略有点后悔,但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夫子,能不能再给我们讲解一遍?有些意思还没有完全领会。”
其实郑文青主要就是想给夫子找点事做。
“清远。”夫子唤了一声。
“夫子。”那个看起来最大的,年龄有个十三四的男孩站起来躬身行礼。
“你随为师去给师弟们讲讲弟子规。”夫子吩咐。
“好的,夫子。”那个叫清远的男孩收拾了下桌子,然后跟着两人来到了隔壁教室。
进了教室,示意郑家兄弟坐好,然后给他们介绍:“这是你们清远师兄,现在先由他来给你们讲弟子规。”
郑家兄弟赶紧站起,躬身行礼,说了声“师兄好”,郑文青还不忘介绍自己:“清远师兄,我叫郑文青,这位是郑文武。以后还望师兄多多关照。”
清远还了一礼:“师弟们客气了,以后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清远的嗓音有些变声期的沙哑,他用自己的语言和理解将弟子规讲了一遍,说得比夫子更直白一些。徐夫子在旁默默听着。
等讲完后,又将他讲得不够深刻的地方补充了一下。让郑家两兄弟消化消化,带着清远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夫子又带了一个十一二岁,名叫怀笙的男孩过来,又给郑家兄弟讲了一遍。
徐夫子照旧旁听,待怀笙讲完后再行补充。
一天听了三遍,虽然很烦,但也是有效果的。
这不,随便拿出一句,连同郑文武都知道意思了。
剩下的就是背。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两人背了还没一半。
郑文青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过。
其实从小他也不啥好学生,但现代的老师好歹不会打人呢。
再加上自己芯子里已经二十几岁了,再被打手心什么的,这不丢不起那人吗?
还有昨天誓言犹在耳边,结果第一次作业就没完成,那也太打脸了。
所以真是在无限抗拒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是那么的矛盾,那么的难懂。
因为已经来回走了几次了,再加上两个孩子一起,所以放学后就没人接,得自己回去。
路上,郑文青还将写着弟子规的纸拿在手里,和郑文武一路走,一路背。
这一幕要是让张氏和郑老二看到,估计能痛哭流涕,从小为了郑文青的学习操碎了心。
从满怀期冀到不能接受,再从不甘心不服气到最后心如死灰的躺平,那也是几经风霜后才能达到的涅火重生境。
没想到穿了个越,竟然还能转性?
两人一路背回家,约好吃完饭后继续。
除了郑老二一家三人目瞪口呆之外,其他人都很高兴。
八月甚至以为郑文青被人附体了,跑过去装模作样:“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后面是什么来着?”
这是姐弟两最爱看的动画片。
白了八月一眼,郑文青接口:“快快显灵。”
这下八月终于放心了。弟弟虽然傻了点,但总归是亲的。
果然吃过饭后上学二人组又凑到一起背课文,还拉着八月帮他们对词。
八月甚至有了一种内疚感,觉得自己对郑文青不够了解,不够信任,没准人家也是个可靠的好苗子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天的努力,两人终于背好了,就是有些磕磕绊绊,需要相互提示一下。
估摸着能交差了,郑文青和郑文武的一口气可算是松懈下来了。
累了一天,晚上做梦都在背弟子规,关键是还没背会,就被老师抽查了。
结果人家郑文武背会了,他却连一句都没想出来,急得抓耳挠腮,所有的语言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最后被罚绕村跑。
一路跑,到处都有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拖着疲惫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怎么都到不了终点。
最后一着急,“咵”一下坐了起来。
郑文青抹抹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还好是一场梦。
妈呀,这学能不能不上了?徐夫子也太会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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