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贾东旭出事了?今儿这是咋了,难不成是老天爷也看不惯贾老太婆这做派,这是开眼了?”
就在一众邻居满脸狐疑,小声议论的功夫。
跑的肥肉乱颤,满脸汗水的刘海中气喘吁吁停下,擦了一下额头上浸出的汗水,期期艾艾的道:“张大妈,你还搁这愣着干啥呀,你家东旭上工的时候不小心打瞌睡,失足掉进钢水里了,瞬间成了一股气,一股烟,连个遗物都没留下。”
“二大爷,你没开玩笑吧,贾东旭真跟老贾一样,掉进炼钢炉里面了?”
懵圈当中的贾张氏还没说话呢,一旁凑热闹的傻柱,迫不及待的上前急切的寻求真相。
“嘿,傻柱瞧你说的啥话,我刘海中在四合院这么多年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么至关重要的事儿,我至于撒谎吗,是真的,老易他们车间用钢紧俏,见他上班无精打采的,零件磨坏好几个,所以打发他去瞧钢炉去了,谁曾想,这一不注意……”
刘海中不满的瞪了一眼傻柱,声情并茂的跟一众吃瓜群众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仿佛他一个锻工也在场一样。
“啊,贾东旭咋这么不小心,他要是这么撒手走了,那嫂子这孤儿寡母的咋办?”
傻柱听到这确凿无误的话,脸上一悲,至于心里面是啥想法,那就耐人寻味了。
贾张氏却是有些迟疑,停顿片刻,打量着刘海中慢悠悠的道。
“他二大爷,你别是故意撒谎哄我吧,想来个调虎离山,然后你们好进院,我可告诉你,你道行浅着呢,我家东旭早上走的时候,那还是完好如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光贾张氏难以置信,周遭的邻居同样觉得刘海中是在耍阴谋。
没法,贾东旭他爹老贾就是不小心掉进了滚烫的钢炉里,结果轮到贾东旭这,父子相承?
哪有这么荒谬的巧合和概率,说出去谁信啊?
只有熟知剧情的李卫军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贾东旭终究是没能逃脱剧情惯性,像一粒风沙尘埃一般,就这么消弭在了滚滚前行的马车下。
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无声无息,匿于人海。
就是可惜,贾东旭可还欠着自己债没还呢。
李卫军看着空间里的借据,想了片刻之后,决定合适的时候让棒梗偿还也不是不行,谁让父债子还呢?
再不济,贾张氏不也得替子还债。
“真的,张大妈,你还是赶紧到轧钢厂看看吧,一大爷他们都在那等着你呢,我走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在炼钢炉里面捞东西,说不定能捞个碎屑啥的,总比啥都没有强呀。”
支支吾吾半天,眼见众人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二大爷急的那是脑门子直冒汗。
贾张氏看着表演如此精湛的刘海中,一时间也有些心发慌。
刘海中这人,她是清楚的,演技拙劣的很,真要有这诚府和哄骗人的本领,早在轧钢厂谋个一官半差了。
“哎哟,我的东旭儿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娘还没有跟你享几天清福,你咋就突然抛开为娘而去了,东旭唉!”
霎时间,意识到不妥的贾张氏,只觉得像被重锤击中一般,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连哭带喊,踉踉跄跄的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往轧钢厂方向赶。
而原本着急进屋的街坊邻居,赶忙一窝蜂的紧随其后,就连被浇了一身的许大茂,匆忙回屋换了件衣服。
马不停蹄的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往轧钢厂跑,四合院就这点好。
平常鸡零狗碎的事情,斗的再不可开交,但真到关键时候,战线还是统一的。
孰轻孰重,大事面前分得清。
一个屋檐下,谁还能没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呢?
这要是不守望相助,都昧良心。
贾张氏一路是连哭带喘,泪眼模糊,气势横流的往轧钢厂跑。
许多年前,她就是这么领着年幼的贾东旭,去到轧钢厂里给丈夫收敛。
哪里料到,多年前的回旋镖,今天居然正中贾东旭的眉心。
“呜,棒梗,小当呢,不能不见他爹呀……”
贾张氏此刻哪还有之前不可一世的模样,颓然凄惨,连声音都带着些许虚弱。
“已经让许大茂去小学接了,老嫂子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大家伙照料着呢,事情保准不出差错。”
刘海中搀扶着贾张氏,一脸悲戚。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在任何时代都是一种悲哀。
更别提,贾东旭同样是在刘海中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别看刘海中平常一副大咧咧,粗神经的模样,摊到这事儿,声音多少也带了一些悲戚。
而四合院,蒋英英搂着小槐花,一脸诧异的看着泰然自若的李卫军:“卫军,这咋整呀,秦淮茹她男人死了,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收拾收拾她那恶婆婆呢,突然整了这出……”
李卫军叹了口气:“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我回屋去叫上秦姐,咱们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房间里已经获悉一切的秦淮茹,正侧躺在床上默默流着眼泪。
饶是旁边没心没肺的秦京茹,脸上也是一脸忧虑,轻轻拍着表姐的背:“姐,别哭了,姐夫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准是没事儿的。”
秦淮茹嘴里呜咽哭泣,瞧见李卫军进来后,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抑制不住悲怆,扑到怀里痛哭道:“卫军,我对不起东旭,我对不起他呀。”
李卫军则是耐心的抚着秦淮茹的脸颊,摇头说:“没事的,人各有命,不能强求,贾东旭这事怨不得你,你要做的,就是坚韧不拔的活下去。”
“嗯,我知道,我一定把棒梗好好栽培,对得起东旭他在天之灵,”
秦淮茹哭泣的点了点头,收拾下心情,搂过小槐花,跟着李卫军往轧钢厂赶。
此时的轧钢厂车间里,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嘈杂喧闹的斥责声,以及钢汁迸溅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易中海愁眉苦脸地蹲在炼钢炉前抽烟,车间主任正点头哈腰的挨训,旁边则是火冒三丈的杨厂长和李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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