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梦与德洛夏齐齐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李辞浅的敬爱:“祖母,请您放心,今天我们都表现得很好。”
德洛梦闹着玩般地笑着,补充说:
“事实上,今天我连弟弟的头发都没拉一下,我们和和气气的。”
李辞浅的脸上展开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她语气温柔地继续说:
“你们知道,你们祖父最近心情有些沉重,家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紧张。所以,你们在他面前要尤其注意言行,千万不要无意中触碰到他的逆鳞啊。”
停顿了一下,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严肃:
“如果不小心让他不高兴了,恐怕也只能让你们抄写宣王祖训作为惩罚了。”
提及宣王祖训,是指初代将军德义庆晚年所定下的家训,它包含了二十一条教诲,是引导其族人及后世子孙正直行事的重要准则。
德洛梦急忙点头,眼睛里闪着孩子特有的真诚:
“放心吧,祖母,我和德洛夏会做好榜样,绝不让您操心的。”
德洛夏的眉头轻轻拧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祖母,最近祖父总是忧心忡忡的,是不是曾祖母的病情让他烦恼?”
李辞浅轻叹一声,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无奈:
“确实,你曾祖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你祖父一边要处理繁重的幕府政务,一边还要照顾她,实在是太辛苦了。”
德洛夏的眼神中闪烁着决意,他坚定地说:
“我明白了,祖母。我要去看看曾祖母,也许我能做点什么来帮助她。”
他的话语充满了孩子的纯真和勇气,显得非常坚决。
德洛梦的话刚落下,李辞浅轻轻颔首,眼中流露出一抹慈爱。
“等等,孩子们,先别急。”
就在这时,她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女。侍女立即明白,轻步走来,双手捧着一盘由精致瓷器制成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些外观独特的红壳龙眼,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这是远自交州的特产,都督身为幕府忠诚的臣子,特地选取最佳季节,将这批红壳龙眼献给幕府,本是要献给你们祖父的,不过他心思全在你曾祖母身上,我就拿来了,孩子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李辞浅解释道,神情之间尽显家族之间的温情与从容。德洛梦好奇地走上前,伸手拿起一颗红壳龙眼,只见它外皮红艳,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奇感觉油然而生。
他小心翼翼地剥开外皮,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轻轻咬了一口后,满脸惊喜地转向李辞浅:“祖母,这龙眼真是太好吃了!”
德洛夏手中轻轻转动着那颗红壳龙眼,眼中满是对这异乡珍果的好奇,然后他抬头望向李辞浅,语气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望:
“祖母,张先生曾提及,龙眼须在八月采摘,如今已步入深秋十月,这些龙眼又是如何能够新鲜如初呢?”
李辞浅微微一笑,示意旁边的侍女前来解答,侍女恭敬地向德洛夏解释:
“回禀二王孙,此龙眼出自交州,其保鲜之法颇为奇特,采收时连同枝叶一并摘下,后以特制的鼎存放,并在运输时置于各州郡地下冰窖之中,故能长久保持其鲜美。”
德洛夏闻言,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明白后的释然,缓缓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真是巧夺天工的方法。”
见状,李辞浅转向何祟,眼中带着一份温暖的邀请:
“何祟,你在上京,没有见过吧。来尝一尝这来自交州的美味吧,不必客气。”
何祟有些迟疑,眼神游移不定,声音微弱地说道:
“但这毕竟是献给御所大人的珍品,我一个低微的婢女,岂敢贸然享用?”
李辞浅轻轻摆了摆手,笑容满面,温和地回答:
“没关系的,好孩子,我是御所大人的妻子,就当这是我赏赐给你的吧。”
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若你拒绝,岂不是视我的话如无物?这可是违背了本宫的懿旨哦。”
李辞浅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何祟此刻方察觉到御后的深意,轻声颤抖着回应:
“那就谢过御后娘娘的恩赐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以最大的敬意行了一个礼,随后缓缓伸手。她的手指轻触那颗红壳龙眼,犹豫了一瞬,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将其带到唇边,轻轻品尝。
“照顾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让你费心了。”
李辞浅轻轻地对何祟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温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有更多麻烦落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继续帮忙。”
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对何祟未来努力的期待和信赖。
何祟听到这话,瞳孔中微微掠过一抹犹豫,但很快这抹迟疑被坚定所取代,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充满尊敬地回答道:
“御后娘娘,您尽可放心。”
随着这番对话,室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沉重,提及德白洺自成为大将军之后所立的两位御后,孝武庄王后沈星荷与现任的李辞浅,仿佛触碰到了每个人心中的某处柔软。
沈星荷,一位以极大的牺牲换来新生的母亲,她在给德白洺生下德寂然这位世子后便撒手人寰,留下了无尽的哀伤与缅怀。
而在那最为艰难的时刻,大御所德凌风立即果断以大阁不可一日无主为理由,决定让侧妃李辞浅继位为御后,她不仅继续承担起这份重任,更是在七年后,为德白洺诞下了德寂尘。
这一切的一切,使得德洛夏与德洛梦虽然血缘上与李辞浅并无直接关联,但在他们心中,对李辞浅的尊称为“嫡祖母”,充满了无比的敬意与爱戴。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趋向温馨时,门扉突然被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身影缓步入内。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学者长袍,步态从容,带着几分书卷气,他微微低头,
“微臣拜见御后娘娘。”
李辞浅望向来人,面露微笑,
“张先生,请起。”
此人正是张信吉,面庞白净,眼中透着聪颖,长相清秀,皮肤皙白,胡须轻淡,尽显年轻学者的斯文。
年仅二十,便中了北方殿试的探花,拜为正六品上太学博士,现任幕府中的王孙傅一职,专责教导这两位年幼的王孙。
在大律,同样存在着科举,德义庆建立幕府后,就将殿试的举行地点由上京皇宫转移到玄菟将军府,并由将军亲自督考。
而德白晶就任二代将军后,考虑到南北发展不平衡,就将殿试一分为二,每三年举行一次,南方殿试在上京皇宫举行,日期为三月十五;北方殿试在玄菟将军府举行,日期为四月二十一。
无论是南方殿试还是北方殿试,都是由幕府将军亲自主持;除非玄菟城局势不稳,才会让上京都督与丞相联合代为举行。
北方殿试,包含上京、玄菟、幽州、直州、兖州、冀州、肃州、凉州、豫州;而南方殿试,则包含雍州、荆州、青州、徐州、扬州、交州,以及藩属国。
没错,藩属国若有人想要入仕大律,可以参与殿试,只不过,要参与南方殿试才行。
张信吉生于渤海,自然参加的就是北方殿试。
见状,德洛梦与德洛夏齐齐站起,恭敬地向张信吉行了一礼,“学生们拜见张先生。”
张信吉微微一笑,回应道,“二位王孙不必多礼,坐吧。”眼见两位年轻的王孙对他的尊敬,张信吉内心充满了宽慰,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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