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与幕府军之间的激战贯穿了漆黑的夜晚直至黎明初露,紧张的气氛中,他的士兵们已经是精疲力尽,肩膀低垂,刀剑无力地垂在手中。
然而,对面的何休指挥下的幕府军却仿佛刚刚开战,士气高涨,他们的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战鼓声声震天。
袁景,身披战甲,目光如炬,在混乱中保持一丝清醒,他的剑指挥下,仍有序地指挥着残军抵抗。
然而,当一名亲信将领血战而归,满身是血地对他说:“大人,快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袁景的内心终于动摇。
他转头望向四周,只见士兵们眼中的绝望与恐惧。在将领们的掩护下,袁景猛地跃上战马,马蹄踏起尘土,他骑着马如箭一般飞快地穿过战场,朝着山谷的出口疾驰而去。
何休站在高处,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袁景的背影,正当他准备下令全军追击时,德凌济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必追了,他一定,会被抓回来的。”
德凌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何休虽然疑惑,但还是收回了追击的命令,转而指挥部队整顿阵脚。
在德凌济的策略下,袁景的这场貌似突如其来的叛乱,在激烈的抵抗后,最终还是在短短一个月内被平定。
当日下午,一个被战败包围的袁景,面无表情地被县令和几名士兵押送进了上京城的大门,城门缓缓关闭,映入眼帘的是他即将到来的灭门之灾。
玄菟城的大将军府内,德白晶手持重卷,脸上怒气如暴风前的寂静,她猛地将卷轴摔在地上,金丝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突然站起身来,裙摆摆动如同狂风中的黑云,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的臣子们。
“袁景竟敢叛乱!” 她声音冰冷,似乎每个字都蕴含着刀剑的锋利。
德白晶怒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山川,那里正是上京的方向。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下令道:“传孤军令,命右连署德义江立即率兵前往上京,诛灭叛贼!”
一旁的大将德义江立刻跪下,颤声应命,身体微微颤抖,知道这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征途。
德白晶转过头,眼中的怒火似乎能焚烧一切,“袁景败了,但这还不够,孤要他,家破人亡!”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决意。随即她又下达了更加严酷的命令,“对袁景及直州的袁氏,夷灭三族,不留后患!”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接着,上京城内外,血雨腥风随即展开,袁景全家,被斩首示众,袁氏族人惨遭毒手,上千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上了刑场。他们的头颅落地,声响凄厉,这场对袁氏皇族外戚的屠杀,宛如地狱之景,持续了十五天之久。
德凌沶,在这场血雨腥风中,自知罪责难逃,他在房间内徘徊,最终停在案前,拔剑欲自刎。
然而,在他剑尖即将触及喉咙的那一刻,德凌济闯入房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需如此,跟我去玄菟城,接受御所大人的裁决吧。”
德凌济的话语坚定而冷静,德凌沶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最终他放下了手中的剑,跟随德凌济离开,朝玄菟城的方向缓缓行去。
“你还知道来见孤?”德白晶身着紫色龙纹长裙,头戴远游冠,一脸默然的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德凌沶。
她的声音冷如冰霜,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德凌沶低头,不敢直视德白晶的眼睛,他的手微微颤抖,紧握着自己的衣角。
“袁景是草民的外戚,他们借着草民的名义谋反作乱,草民也应当承担其责。”
他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每个字都透露出绝望和无助。德凌沶缓缓抬头,目光中满是泪水,但他迅速低下头,避免让泪水真的滑落。
“御所大人,您若是想杀了我,就杀吧,只求您,饶了我的孩子们吧,他们...无罪!”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在向德白晶表达最后的哀求。
言毕,他重重地低下头,额头猛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刻,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德白晶静静地看着德凌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漠。
她转过头,目光如刀,投向一旁的德凌济。
德凌济步伐沉稳地走近,她的表情严肃,眼神中不带任何情感波动。
“凌济,孤问你,平岳县男,参与谋反了么?”德白晶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权威和不容置疑。
德凌济一步步走近德凌沶,看着他颤抖的手和紧握的衣角。
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抓住德凌沶的手腕,试图稳定他的情绪。
德凌沶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失望的泪水,他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但仍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德凌济冷静而坚定地说道:“德凌沶,并未参与谋反。这场谋反是袁氏外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发动的,德凌沶同样受到他们的控制。”
她继续说道:“既然袁氏已经被夷灭三族,看在他是德氏宗亲的份上,请您饶了他一命,让他躲藏在玄菟城,以杜绝别有用心之人以他的名义兴风作浪。这样一来,全国的百姓都会赞扬您的宽容和大度,对幕府更加忠诚和尊崇。”
德白晶默然地看着德凌济,表情有些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德白晶默默地看了看德凌济,那视线穿过了时间与空间的屏障,仿佛在寻找一个无法言说的答案。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绕过龙纹的御案,一步步走向了窗边。
窗外的阳光如水,静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冷清的光环。
她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望向跪在地上的德凌沶。
她的眼神复杂,仿佛在这一刻,无数的思绪和情感在她心中交织。
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孤就吩咐有关官员,给两位废帝,找一处宅子吧,用来居住。左连署大人,就请你去处理这件事。”
“是。”德夏空低头回应道。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在这宁静的夜晚,却如同惊雷般在德凌沶的心中炸响。
德凌沶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急忙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连声道:“多谢御所大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震撼。
随后,德白晶转过身,又一次走回宝座之上,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坚定。
她沉声道:“德凌沶,你可以走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给了德凌沶重新开始的希望。
德凌沶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地爬起身来。
他的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次移动都似乎在对抗着自己体内的痛苦和绝望。
但他终于站稳了,深深地朝德白晶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一步一挪地向殿门外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
当他终于走到门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大殿,身后留下了一串混乱而狼狈的脚印。
德白晶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随即,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她轻声道:“辛苦了,凌济。是你为孤,守住了直州,孤,要赏你。”
这句话虽轻,却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仿佛承载着所有的重量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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