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臣即刻收拾行囊,”德熙元以坚定的声调宣告,仿佛此刻已经看到了成功归来的场景。
他满是决心地拱手一拜,向着女皇陛下表示着最深的敬意,紧接着便转过身体,步伐坚定地向着屋内走去,装备行装的准备工作显然是不能再等待。
“等等。”德熙茗的声音突如其来地叫住了他,声调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使得德熙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
女皇缓缓站起身,那双布满智慧而冷静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德熙元,“此行危险,”她缓缓出声,一字一顿,“若是执权大人把你们都扣住了,就麻烦了。”
言下之意,危险无处不在,德熙元的使命远比看上去艰巨。
女皇的靴子踏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命令般直撞德熙元的耳膜,“良平亲王,”她的声音环绕在宽阔的庭院之中,“还是你自己去吧,”
那是一种无法反驳的决定力量。德熙茗的手缓缓抬起,仿佛想要挥散面前的浮云,然后终于降下指向那座他们所站立的帝都,“世子和王妃,就留在上京,由朕照顾。”
她的声音落下时,德熙元与杨氏夫妇便感觉到了言语中所隐含的含义。
德熙茗为了防止德熙元投敌,便在上京扣押监视德熙元的家人,这样,德熙元就不会投敌了。
德熙元的眸光一动,心中澎湃的波澜在这一刻似被一只无见的手给压了下去。他不得不同意这显然是更为稳妥的决策,确保世子德夏峰的安全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事项。
随后,德熙元乌黑的前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沉声回应道:“臣,遵旨。”
杨氏步履虚浮,若隐若现的担忧在脸庞上绽放,她慢慢靠近德熙元,目光在丈夫坚定的轮廓上打转,仿佛想要刻画进心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要将这份沉甸甸的情感全部吞下,声音微颤而柔情似水:“老德头,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德熙元嘴角带着安抚的笑容,他轻拍杨氏的手背,试图驱散她的忧虑:“放心吧,老婆。”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仿佛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峰,“本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说罢,德熙元转过身,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在府中护卫们的身上一一掠过:“你们,和本王一起出行。”
言下之意是,你们都是本王的护卫、亲兵,只有你们护送,本王才能免遭暗杀。
护卫们相互对视,眼神中满载着狐疑和犹豫。他们皆知此处充满了未知的凶险,心中不免掀起波澜。
然而,一望德熙茗的面容,只见女皇肃静地点点头,便终于齐声回应道:“是!”
那无形的忠诚令他们忘记个人的恐惧。德熙元转身向储物箱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他细致地选出了行走江湖必需的装备,又挑了几本可供消遣的典籍。他将那早已备好的行囊一一整理,每摆放一个物品,都透露出他的慎重和不甘情愿。
军用地图、草药、干粮、元宝,每样物品都被小心翼翼包裹好,保证在不同情况下皆能派上用场。完成这些后,德熙元重新站直了身子,右手抚上刀柄,目光坚毅,已是出发的模样。
德熙元感受到马蹄下土地的震动,坚定地缚紧了腰间的剑,望着北方的路途,脸上露出几分坚决之色。
他的目光在一名名忠诚的护卫身上扫过,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确认一切准备妥当,心中默默祈祷着此行平安无事。
马蹄扬起尘土,似是囊括了这段紧张的气氛,随风飘散在空中。德夏峰和杨氏紧抓住城墙边缘,目光随着德熙元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
杨氏轻轻抚摸着胸前的坠饰,那是德熙元的赐物,她深信这可以给予他保护。德夏峰则是紧握着拳头,眼中的坚定如同刀锋一般锐利,他相信父亲的能力,同样也对玄菟城内的局势充满忧虑。
此时的玄菟城中,德凌济在军帐前踏步而行,皮革甲上的痕迹见证了岁月的流逝和战场的严酷。她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龙头杖,好似要将多年的怒火和战意催入杖中。
“各位,老身上次穿这套皮革甲的时候,还是五十七年前,景王当政的时候。”
她的声音高昂,如同烈火中的战鼓,鼓舞着士兵们的斗志,让他们的情绪一点点升温。
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决战的光芒,他们紧握着武器,彼此间以目光传递信心和力量。德凌济昂首阔步来到军帐的中央,抬手在众将领间回旋,如同临阵破敌的统帅。
她的目光犀利如刀,在落日的余晖中,映出了一股凌厉的战意。
“如今,老身依旧穿着这身行头。朝廷既然要御谋反,想要置你我于死地,老身决不能坐以待毙。将士们,为了宣王的江山,为了大律的荣光,我们一定要打败朝廷,匡扶世间正道!”
将士们纷纷站起,身躯在军帐的阴影中显得愈发挺拔,仿佛朝廷的挑战只会使他们更勇猛。
德凌济举起龙头杖的手臂如铁柱般稳固,每个肌肉都蕴含着决胜千里的力道。她目光投向将士们,渐渐升腾的热气让空气都似乎在沸腾。
声音强烈而有力,像是长风破浪的号角,唤起每个士兵心中沉睡的战魂。
一时间,军帐内响起雷鸣般的呐喊,每一个声音都充满了血性和荣光,共同编织成一首盛世的战歌。
在大将军府的安宁之中,德寂然轻松愉悦地坐在养元宫精致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巧的玉石。
轻柔的晨光穿透透明的窗纱,映照在他宽松的睡衣上,令他温和的脸庞上泛起了层层满足之色。
竹取,他的心上人,就在同一空间内,慵懒地躺在繁复的床榻上,幽幽地提出她的疑惑。
“御所大人,该升帐了吧?”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关切,“这么久了,如果不升帐的话,幕臣们会担忧您。”
德寂然轻笑一声,缓和了眉心的禅意,从骨雕座椅上优雅地站起身来。他步向青铜镜前,伸手抚平了睡衣上微微起皱的绸缎,然后小心翼翼地脱掉了睡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伸手拿起了那件搁在梳妆台上的紫色龙纹官袍,赫然是朝堂上权贵的标志。
随着官袍穿上身,他的气质顿时变得高贵而威严。
他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朝堂事务,自语般回答竹取,“孤已经把政务全都托付给执权大人了。这下,孤就有时间,多陪陪你,弥补你了。”
竹取缱绻地坐了起来,双手撑着雪白的床沿,眼眸中含着一丝焦急,“可是。”
她顿了一顿,清晰地阐述自己的担忧,“您为了我,而不临幕升帐,久而久之,只怕是要被执权大人架空了啊。”
德寂然微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柳叶般柔软的手背,“放心吧,竹取。”他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深邃而坚定,“执权大人,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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