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让红衣密探就继续观察吧,一旦发现有什么丝毫的变故,就第一时间告诉孤。”
德寂然语气缓缓,眸光如炬,下令道。他明亮的眸光在斜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独特的冷光。
“世子那边的话,如果有变故,也要告诉孤。”
他说话似乎随意,但语气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的担忧。
“孤,就是总放心不住,洛夏这个孩子啊。”德寂然换了个姿势坐稳,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石地板,像是在找什么一般。
咳嗽了一声,系统地拍打着胸脯,似乎是想说完这句话,然后顿时感到胸闷难熬。
“遵命,御所大人。”魏云虎就在这时,露出了诡异一笑。他低头一笑,“微臣告退。”他说着,看了德寂然一眼,心里满是得意,又充满了期待的转身。
他的脚步声轻轻乒乒乓乓的,在石板地面上遥遥应答,转身走出了主殿。他体态似乎有点晃动,倔强的手击打在地面,然后保持标准的步履,走出此地。
他走出大殿之后,独自走在草地上,自言自语的语气有些孤独,“这果然是个大机会,只要赶走了庄王时期的老臣,我的父亲,玄菟都督大人,就能得到重臣的职位了,这机会难得啊。”
他更加自大的想着,心中充满了野心与希望,“到时候,就算是成了执权一职,都不成问题的啊。”
他的嘴角透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眯起眼睛—示意自己成功的奖章。他在忍不住的激动中,哈哈一笑,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他大手大步的走着,好像已经在庆祝自己未来的成功,毫无顾忌地高声大笑,看上去顾忌全无,比平时更为轻松愉快。
辽阔的战场上,两支军队像两片不融之冰,僵持在尘烟弥漫的战地之中。铁甲兵士们的目光随着翱翔的乌鸦移动,似在寻找那结束战火的希望。
而在幕府的帐篷中,德凌济紧紧攥着手中的作战图卷,虽未言语,那深陷的指痕透露出内心的焦虑。
她疲惫的目光扫视着帐篷之外,那连绵的帐海和人海,像是在她年迈的肩膀上增添了无形的重量。
就在这时,德白荒低着头,步履维谨地从帐篷口进入,沙哑的战靴声在空旷的帐内响起。
他停在德凌济的身前,不敢直视她的双眼,生怕自己的忧虑被读懂。
“母亲大人,我们还要继续进攻上京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仿佛和风过耳。
德凌济缓缓抬起头,目光如远古冰山,滴滴透露出年岁的沧桑与权谋的深邃。
她的手一抖,放下了手中的图卷,它轻轻摊开在桌上,如同展开的命运。
“不,”德凌济断然摇头,铁青的面孔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老身在等一个人,那就是良平亲王。”
话音落下,她长叹一声,身躯微微向后仰,似乎在这短暂的瞬间释放了所有的重担。
“老身看看,他能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吧。”德凌济的目光重新变得锋利,如同刀锋划破宁静的天空,昭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然而,一个使者迅速地掀开沉重的帷幕,脚步匆忙且响亮地踏在殿堂的石板上,进来了,众人的视线随之一转。
从他幕府式样的服饰来看,显然是从遥远的玄菟城派来的。
使者气喘吁吁地从鲜红色的袍子中掏出一封厚重的卷轴,手微微颤抖着,他看了一眼四周,清了清喉咙,然后高声喊道:“御所有令,请执权德凌济接令!”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德凌济依靠着龙头杖,细眉微蹙,她的嘴角紧抿着,仿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用尽力气,使自己看起来庄严而冷静地缓缓从椅子上上站起,步履沉稳地走到使者的面前。她停下,深邃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使者,轻声道:“说吧,老身听着呢。”
可使者似乎被她的气场所震慑,略显不安地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开口。
德凌济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反复握紧杖柄,她沉声道:“文王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准许老身御前免跪。怎么,御所大人,难道比文王还要高贵么?”
使者闻言面色顿时一变,显出了难色,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应:“执权大人,您说笑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宣读将军令。他的声音逐渐坚定:“御所令,无论陛下做什么,不许对其动手,一切行动,需上报孤,方可实施,钦此!”
宣读完毕,他小心翼翼地合上卷轴,然后单膝跪下,双手颤抖地递到德凌济面前,低声说:“执权大人,请您领命吧。”
“好。” 德凌济沉声应允,她的手微微颤抖,虽然力求稳定,但仍显出岁月的痕迹。
她右手抬起,重重地落在龙头杖顶,侧身令杖身挺直,立于地面。左手慢慢伸出,犹如风中柳絮,轻轻地,却定准地接过了卷轴,古铜色的指尖与白皙的纸张形成鲜明对比。
“老身,领命。” 她的声音嘶哑而又坚决,似乎在默默承受着什么沉重的负荷。
使者不安地在原地转了转身,似乎有话想说,但言语又难以开启。“执权大人,您还有什么想对御所大人说的吗?”
他最终试探性地问道,目光透露出忐忑不安。
德凌济举起沉重的头颅,望着使者老浑的眼睛,那是岁月沉渣,权谋往复的深邃。
她微微摇头,仿佛要摆脱记忆中的枷锁:“算了,老身没有什么想和御所说的,你回去复命吧。”
她的声音有些无力,却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冷静。
“那,小的告退了。”他身形急促而又匆忙,仿佛想逃离这压抑的空气。
德凌济怔怔地看着帷幕,双手虚抱着卷轴,缓慢而沉重地走向宁静的木椅。
她的步伐没有往日的铿锵,只有凝重的疲惫。最终,她的身影跌坐于靠背之上,那是沉甸甸的权位象征,也是岁月磨砺,领袖孤独。
她轻轻抖动着卷轴,沙沙作响,如同远古的锣鼓,不绝于耳。
双手握着杖柄,轻轻敲击着地砖,“闹吧,闹吧,” 她的声音在宽阔的营帐中回荡,“把幕府闹亡了,御所大人,就能够安静了!”
她苦涩地笑了,自嘲显在褶皱深邃的面庞上,那笑,是辛酸的,也是执着的,透露出虚无中的坚持。
“御所大人,老身,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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