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紧锁的朝堂之中,德熙茗与德萧兮之间的交易秘密而重大地定下了。
映着烛火的黯淡光影,德萧兮将一份详尽的货单递给德熙茗,她接过来,翻阅着每一项项目,目光如冰刃般锐利。
德萧兮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满意。
灯影摇曳间,他们之间的诺言,如同这氤氲夜色,盘旋萦绕。
按照之前的约定,德萧兮转身踏上了回扬州侯的长途,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而德熙茗则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使者,手持沉重的银票,前往扬州,确保每一笔银两能安全送达德萧兮的手中。
交易的细节,逐一被落实,每一杆火铳,每一笔银两,都象征着他们之间深不可测的信任与合作。
一切安排妥当后,德熙茗站在自己的书房中,手背于窗前,深邃的眸光投向远方的夜空,暗自点了点头,似乎在心中默念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就在这缥缈的夜色之中,她与唐重好在往昔相识之地再次相遇,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德熙茗仔细地观察着唐重好的变化,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能读懂岁月的痕迹,她轻声道出心中的感慨,“重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变了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他略显粗糙的脸颊,那增添的胡须,让她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唐重好对德熙茗的目光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陛下也变了。”
他的手轻轻握住德熙茗的手,温柔地说道,“您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真正的女皇了。”
沈钰正步履匆匆,欲快速接近德熙茗,然而在转过玉石铺成的回廊,目睹德熙茗与唐重好二人的私密对话,他不禁放慢脚步,身体微僵。
周身警觉,他偏过头侦察来路,确认无人跟随,这才在那斜倚着树干的巨大银杏树后匿藏身形,悄无声息地隐于黑暗中,耳际紧贴树皮,倾听着隐约透来的对话。
夜空中,风潜移草微响,沈钰闭上眼睛,将心神投入耳中的每一个字句。
“重好,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后悔吗?”德熙茗轻声问道,丝缕的月光透过树叶,映照她的面庞,温柔而疑惑。
“呵呵,陛下说什么呢。”唐重好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忧郁中带着辛酸的笑容。
在这涤荡星光下,他缓缓抬起手,食指触上颚边新生的茬儿,轻轻摩挲着,“若不是幕府阻拦,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语气渐渐沉重,他的手落回身边,握成拳,指节发白。“是幕府,毁了你我的爱情,毁了临淄侯一族,毁了皇族的一切。”
他的声音中透出刻骨的怨恨,“此等仇恨,我唐重好,若是不能推翻幕府,就不算大仇得报!”
这时,他猛地站起身,两眼炯炯有神,矗立于风中。“亲王殿下、父亲大人,都已经被幕府逼死了!”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青筋凸显,情绪激荡又决绝。
话音未落,他转过身子,眼神遥望天际,似乎在追忆那逝去的亲人和逝去的岁月。
唐宗武流放幽州渤海城之后,由于不堪重负,在一次冬夜孤独死去,此刻唐重好内心的痛苦,化作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仿佛要撕裂这寂静的夜幕。
“说得对。”德熙茗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中的火焰似乎足以燃烧整个夜空,“父皇、兄长,他们也许正从天上注视着我们呢。”
在这份坚定之中,她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似乎要把所有的不平凭强汇聚到那一处,“只有打倒了幕府,夺回了实权,立你为皇亲王,朕才算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
在这股愤怒之气的铺陈下,德熙茗的双臂随着话语的抑扬顿挫而轻轻挥动,仿佛要驱散空气中所有的缭乱。
大树后,沈钰听到这些激昂的话语后,他的双手无意中紧紧抓住了树干,那张本就充满沧桑的脸孔此刻显得更加扭曲。
他的双眸中浮现起了一丝晦涩难懂的光芒,那是愤懑、失落,还夹杂着不甘。
此时的沈钰,双肩微微颤抖着,唇角下意识地抽动了几下,沮丧的情绪如暗流般在他体内蔓延。
然而,他最终选择了静默,像一阵无声的风,悄悄地转过身,带着确切的沉重,慢慢地离开了。
至于唐重好,在他的心中,那些权位的争斗已经乏善可陈,他轻柔地摇摇头,表情中透露出一股超然,“其实,皇亲王的位置,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平和的声音似乎是清风中的低语,温柔而坚定。
唐重好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德熙茗,将心中的真切感情化作诚恳的话语,“能够为父亲报仇,永远的和陛下您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面前这个曾身经百战的男人,此刻卸下所有防备,德熙茗的心室也为之一暖。
德熙茗微微低下头,赋予了自己说话的声音更多的情感厚重,“重好,我们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她如夜色中最明亮的星辰,眼神坚定,尽管迎面的是冰冷的月光,她的话语却是那样的热切和不容置疑。“这一天,终会到来。”
她如此郑重其事地预言着,仿佛在她身后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是她信念的见证者。
缓缓抬起头,德熙茗在月光下凝视着唐重好,然后,在漫天星辉及淡淡月色的见证下,两人紧紧相拥,合而为一,隔绝了周围的喧嚣与世间的纷扰,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温暖汇聚成无言的誓言。
在玄菟城的心脏地带,德寂然一纸将军令改写了御所内务司的命运,挥笔间,任命了魏云虎为掌控大将军府内务与日常工作的新内管领,成为了内务司的主子,授予他权力与信任。
从那一刻起,魏云虎步入了权势的中心,成了德寂然名副其实的近臣,诸多幕臣想要拜谒御所德寂然,都要通过他才行,就连执权德落花的权势,都不及这个内管领。
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分,魏云虎坐在他富丽堂皇的府邸内,悠闲地靠在精雕细琢的红木椅上,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盛满羊肉与咸菜的铜鼎上。
他伸出手,从铜鼎中夹起一片油亮的羊肉,细细品味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自豪地大声赞叹道:“这咸菜滚羊肉的味道,就连女皇大人恐怕也难以企及!吃了咸菜滚羊肉,女皇老娘,不及吾~”
当了幕府的内管领后,魏云虎愈发骄纵,不仅生活优越,对于一众幕臣更是充满了不屑与轻蔑,就算是见到前执权德凌济,都视若无睹。
正当他沉浸在美食与权力带来的双重满足中时,府内一名穿戴整洁的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他恭敬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份急切:“老爷,外头有位不速之客,请求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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