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德洛梦的话,魏云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找到了一种猎物的豹子一般:“原来侯爷想要为幕府效力啊,这好办,这好办。”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油滑,像是一个老练的市井中人,双手搓了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随即迈着步子轻轻向德洛梦靠近几分,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侯爷,您就瞧好吧。”
德洛梦点点头,神色稍显不耐,不过仍维持着外表的淡定,与魏云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铜鼎上,只见内里的咸菜和羊肉在滚烫的汤水中翻滚,不断冒着热气,泛起诱人的香味。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显然并不想在这浓烈的肉香中久留:“既然内管领大人忙的话,本侯就先告辞了。”他的手轻轻挥了挥,仿佛要把这层油腻的空气甩开一般。
魏云虎立即做出了一副极其热情的样子,摊开双手,好像是要挽留宾客般:“侯爷,让下官送送您。”
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手中的银票上,双眼在看到数目后微微一亮,不经意间露出了饿狼见到猎物的贪婪。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下巴微抬,似乎期待着什么更大的赏赐。
然后,他伴随着德洛梦走到门外,虚伪地微笑,一边行着官式的礼貌,一边心不在焉地想象着那银票能带来的种种享乐。
将德洛梦送出了门,魏云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体态松弛,方显出他真正懒散的一面:“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想要个官职啊。”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重的屁|股猛地一坐,以至于椅子都隐隐作响。
他托着下巴,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粗糙的手指在光滑的票面上摩挲,心中的满足感像是满盘的羊肉一样,油腻而香滑。
嘴角的笑容此时更为放肆,眼里的贪婪如同暴露在月光下的银票一样,清晰可见。
然后,他伸手招呼过一名身穿朴素的小厮,对他挥挥手,指了指面前的热气腾腾的食物。
小厮会意,迅速上前,为他添上新的羊肉和炒菜,食物的滚烫和香气又一次弥漫开来,令人食欲大动。魏云虎挑了挑最肥美的一块,放进嘴里,继续他的饕餮之宴。
府邸外,德洛梦脚步迟疑地停下,深深吸了一口凉风,感受着秋意渐浓的寂静。
他连连摇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唉,就连我这个将军之子,想要做官,都要向魏云虎这种人献礼,这世道,真是变了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证明他的话语。如此看来,魏云虎的权势可见一斑,不由得让德洛梦感到一丝寒意。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念头中,忽然一辆马车轻快地从街道上驶过,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马车的窗帘微微掀起,透露出车内一抹绯红的衣裳。
德洛梦的心情稍微为之一振,正想继续前行,却在这时,抬头望向前方,只见执权德落花从街道尽头缓缓走来。
德落花身体微微摇晃,脚步似乎略显踉跄,一看便知其心情颇为不定。面对这位憔悴不堪的执权大人,德洛梦赶紧拱手作揖,行了个礼。
“执权大人。”德洛梦声音温和,尽力表现出尊敬,“你怎么来这边了,莫非您也是来找内管领大人的?”
德落花停下脚步,摇了摇头,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让他的容貌显得更加疲惫。“哦,原来是邯郸侯爷啊。”他微微回礼,嗓音沙哑,“不,我打算去拜谒养父大人。”
听到这话,德洛梦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原来这样啊。”他微微点头,心中对这位曾经锐利如刀的天领奉行感到几分同情。
在枯黄的落叶间,德洛梦步步紧逼,眼神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焦急,“执权大人,幕政什么的,还顺利吗?”他轻声问了一句,如同怕惊扰了这漫天的黄叶。
德落花停下脚步,苦涩地摇摇头,双手无力地抚过自己的长袍,“别提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凉风中的气,喉咙里溢出一声犹如秋风扫落叶般的长叹,“自从内管领大人将我扶上这个位置,我加倍努力,却始终赢不得人心。”
话语间,他的双眼不经意地望向堂前泥地上的那只落单的小鸟,“一直以来,都受到连署和幕臣们的轻视啊。”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丝丝缕缕的哀愁像无形的网,把他自己也困在其中,“依我看…”他拉起身边的一枚落叶,轻轻地捏着它的边缘,仿佛是在审视自己心里的疑惑,
“不如就此告辞,复任天领奉行。”他的目光中透出疲惫与说不清的沮丧。
德洛梦忙上前一步,拍拍德落花的肩膀,试图给予力量和安慰,“要坚持住啊,执权大人。”
他的手中力道坚定,神色中满是坚决和倔强,“前执权德凌济大人既然已经隐退,您应该...不,您必须好好地接任啊。”
他的额头微微皱起,鼓励的话语并没有因为冷风的侵袭而减弱半分,“千万不要气馁。”他的眼神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北斗,试图指引着德落花走出泥沼。
然而,德落花的双眼中依旧没有燃起斗志的火花,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苦笑,“罢了罢了,侯爷。”
“比起三代执权这个名号,我还是更喜欢自由轻松一些呢。”
他微微一拜,仿佛五山轻重在此一卸,“养父还等着我呢,先告辞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逃离的决心,即便身姿仍保持着一贯的从容,却掩盖不了那份落寞与彷徨。
德落花的身影匆匆融入了迷蒙的黄昏中,留下了德洛梦站在那里,他无声地抬手,看着德落花的背影,彼此之间的礼节变得苍白无力,他轻声道了声“告辞”。
直到德落花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那句话还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德洛梦的眼神变得复杂和沉重,负责的看了德落花远去的落寞背影。
次日清晨,德洛梦在亲兵的陪同下前往将军府,他的心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军令如山,侍从手中递上沉甸甸的将军令卷轴,正是命他就任御舍人一职的金印。
他细读卷轴上的每一行字,封印真实无误,就此一纸文书,确定了他的命运和责任。
德洛梦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内心的澎湃,他知道这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沉重的担当。
与此同时,在将军府的深处,德寂然那身为御所的英姿不复存在,而是有些憔悴地面见了这位庶长子。
他的声音平和而低沉,宛若冬日里的暖阳:“洛梦,让你久等了。”
他坐在权力的象征——将军宝座上,一位侍女正为他捏着肩,他的神色复杂,似有无限的话语凝聚在心头。
“御舍人可是幕府要职,你要好好干,日后能够为幕府效力啊。” 他目光如炬,透过窗棂间透进来的阳光,落在德洛梦的身上。
“儿臣遵命。”德洛梦表情肃然,他拱手一拜,那一幕肃静而庄严,将军府内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凝固。
随后他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直视着德寂然,在这无声的交流中,隐藏着睿智和坚定。
“啊...是时候,让你袭封赵亲王一爵了。” 德寂然忽然柔和了声音,言语间掺杂着几分怀旧,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隐隐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心悸。
“如此一来,你的生母,一定会很开心。”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追忆些什么,那双已经微微苍老的手,此刻抚摸着宝座的扶手,泄露了岁月与权谋的沧桑。
“多谢父亲大人。” 德洛梦深深叩头,额头几乎触及地板,他的语声洪亮,每个字都显得分外沉重。
德寂然听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似是在为儿子的未来感到欣慰,同时也有着对过往选择的无奈。然而,他反应有些迟钝,那往日里驰骋疆场的神采不再,仅留下岁月痕迹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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