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如今你单枪匹马,怎么确定我知道一切后不会反悔,要了你们的命。”她在质疑中发问。
沈含瞳孔一震。
没错,对她来说,她也是十足的恶人。
“因为你是姜青予,残忍的背后,是善良。”
“呵呵呵…”这话引得她一阵发笑,“善良?都能嗜父的人,还有什么善良?”
沈含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姜青予让她捉摸不透,让她觉得恐惧。
见状,她再次坦言,“这是我唯一的办法,没有你的同意,陛下的追杀令将一直持续,我逃不掉,无非赌命。”
她微微睁大眼,比起刚刚的嘲讽倒是多了丝敬佩,“呵呵,我一直很欣赏抛出所有一切,以命相搏的人。”
“我可以答应。”她笑容从脸上瞬失,“那就要看你交换的筹码,是否可以打动我。”
“我知道你母亲的死因,还有姜酌参与党争背后的阴谋。”
留意她微变的脸色,沈含继续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杀害你母亲的真凶了,确实是郑林寒,就由我来告诉郡主,这背后的故事。”
事情追溯到十年前。
盛世王朝北安世,在当年几场战役中战绩辉煌,响彻云霄,无人能敌,百姓们安居乐业,一同守护这片和平。
各个邻国畏惧北安世的势力,纷纷向先皇献礼和亲,其中就有西州国的公主郑林寒,可郑林寒也在众多佼佼者中败下阵。
她绝不会甘愿在屈辱中度日,所以她想尽办法结交有势力的皇子官员。
其中便找到了姜酌,因为她得知他辅佐的皇子,正是萧砚舟。
一切都隐藏得很好,就在某一天夜里。
郑林寒偶然找到机会来姜府会面,与姜酌商谈计划。
“我不喜欢了解太多,也从不会在姜酌商讨事务时靠近,对于人微言轻的我来说,知道太多只会让自己送命。”
“可郡主的母亲并不是这样,她在外面偷听被发现,想必听到了重要的事。”
“我听到了吵闹声,所以也悄悄过去,听见里屋郑林寒命姜酌把她处理掉,姜酌本觉得她有些用处想要留下她。”
“可郑林寒执意要她死,毕竟妃子和官臣结党营私是死罪,她不敢冒险,所以姜酌便找人把她杀了。”
听到这儿,关于姜青予母亲的死因也都结束,没有轰烈的殊死搏斗,就这么平静地消失在世界上。
“这样就要了她的命?”她瞳孔在怔愣中定住,愤怒,悲痛,最终在心脏揉成一团。
沈含扬起唇,笑容也愈发苦涩,“事实就是如此,就算是皇亲国戚,可没有势力还不如普通人。”
她沉静片刻,调整好自己沉重的气息,沈含也没有着急开口。
直到她示意,“继续吧。”
“好。”
“那件事就要追寻在五年前。”
先皇病重的那几年,正是党争最为激烈,多位皇子参与争夺,其中先皇最为看好的人选,便是萧砚舟,和萧言卿的父亲。
可他的父亲几乎没有强力争斗,所以皇子们的注意力都在萧砚舟身上。
姜酌对萧砚舟辅佐是暗地隐藏,几乎不怎么见面,可那一年里,他们见面愈发频繁。
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所以也刻意留意姜酌的行动。
“您要准备开始了吗?”她听见约在茶楼见面的他们正在筹谋什么。
“恩,最后一疗程,他坚持不多久了,已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萧砚舟就此决定。
“是,听命您的安排。”对面姜酌微微低下头。
“不过,其他人呢?您是打算放过他们,还是除掉他们?”
“既然主犯,留着便是棋子还有用,唯独他,必须死。”
“若他们不听于您怎么办?”
“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听。”
沈含记得,从这儿没多久,内侍在病重的先皇面前宣读圣旨,如今的陛下将继承皇位。
一个月后先皇病重离世,紧接着预计谋反的两位皇子,一并处理。
在这儿两个月,骁王一家惨遭迫害,连同骁王几家交好,一并被除,最后一场烈火,烧毁了所有痕迹。
三年后,骁王便带着父亲的士兵和弟弟回来了,一场恶战死伤惨重,据调查被他杀死的是凶手的帮凶,碍于他的实力,以及给出的证据,无人反抗。
她淡然的神情也愈发凝重,沈含听到的话语中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和具体要做的事,可是事情的发展不得不让她猜测。
现皇继位其中有不知名的阴谋。
“当时几乎被灭门的家族不止骁王一家?”她似乎没有听别人提起。
“不止,骁王父亲作为率兵的将军,身边还有同为好友的副将赵家一同被灭门,据说是因为那日恰好在一起,但名望自然不及骁王。”
“可他父亲并没有参与争夺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觉得很奇怪,骁王父亲身为统帅并没有参与争夺之意,甚至想要远离纷争,为什么还会这样惨败?”沈含感叹地摇摇头。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其中的因果,就只有郡主自己查明。”
她压低的眉眼停留在手中的茶杯,目前线索指向的人那便是,活着的两位皇子,还有舟哥哥。
沉默后她站起身,“我稍后去见舟哥哥,今晚你去接他。”
见状沈含顺势明白,俯身跪地,“多谢郡主。”
没走两步的她,听见沈含的声音,开口道:“记住,带着他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下次见面,我便会杀了你们。”
话声至此,迈步离开。
她一直觉得沈含的行为无法理解,不爱丈夫,不爱孩子,只爱自己,对谁都可以置之不理,可如今她却冒险同自己做交易。
奇怪的人。
“郡主,可有发生什么?”在外焦急等待的侍卫开口询问。
“无事,去皇宫。”
侍卫猝然一惊,“不先告诉殿下吗?”
“见完就回来。”
坐在马车上的她一直心不在焉,似乎事情正在往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如果姜酌到死都不愿意说出背后的因果,那两位皇子会说吗?或许他们就是其中的凶手?
可她没有证据,要告诉言卿吗?
思绪游离之际,抵达皇宫的她向萧砚舟转达自己的意思,放了姜墨和沈含,自然遵循她的意愿,不过,也在意背后的理由。
“小予见到沈含了?”萧砚舟留意她的脸色。
她点点头。
“小予知道了什么吗?”
“有关母亲的事。”低垂的睫毛隐藏着某种情绪,可对上他的视线,也在留意他的神情变化。
她看到了他的担忧,还有她不明白的情绪,他没有多说什么,仅是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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