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苦涩蔓延在嘴里,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最终也只是沉重的问出一个问题,“予儿…为什么?”
“报仇。”她失色的瞳孔,木讷地吐出这两个字。
“你可知,刺杀帝王是死罪,就算成功了,你也活不了。”怒火被悲伤吞噬,痛化作旋涡席卷他。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浓密睫毛的眼眸微微垂下,犹豫后又看向他,“我没想活。”
“予儿!为什么?!”
她苦涩又平淡的笑容一直挂在唇角,“不正好吗?那样,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他再也无法隐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我求你…不要这样好吗!跟我回去,我能弥补我的错误,一定能的。”
她被迫跌入他的怀抱,窒息的痛苦,最后也沦为一句话。
“言卿,他都知道了,做好迎接的准备吧,我…失败了。”
她杀不了萧砚舟,这就意味着,她得不到言卿仅有的爱,她失败了。
他一再抱紧她,如今他只希望她跟他回去,只要有她的陪伴,他都能解决。
“予儿别丢下我好吗?求你了…我错了,什么都做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会害怕。”
她明明决定要放弃了,为何空洞的心还是会有感知。
“我保证,我不会死的。”
“回去吧。”
她猛然推开他,转身离开。
这一走,无论他在后面怎么呼喊,她都没在回应。
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见他。
他等,他记得予儿等了他很多次,现在,该换他了。
昼夜更替,转眼已经过了两天。
重伤的萧砚舟还未苏醒,他也在屋外等了两天,无论谁来劝他,都不为所动。
“郡主,殿下晕倒了,身边的护卫已经带殿下离开了。”贺一向她汇报情况。
“好。”坐在一旁的她仅是随口应声。
贺一望向她的眼,冷到没有一丝血性。
他不明白,既然为了帮殿下报仇,不禁冒死杀害陛下,如今,殿下在外晕倒,她又不管不问。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萧砚舟终于苏醒。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趴在床边的她,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能在睁眼后看到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是他赌赢的胜果吗?赌小予舍不得他死,赌小予对他会心软。
他情不自禁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温热的皮肤,微微颤抖的睫毛,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那将是何等幸福的事。
半梦半醒的她仿佛感受到脸颊的触感,缓缓抬头,慵懒地揉了揉眼,发现床上苏醒的人,正微笑着望向她。
“舟哥哥…”
“小予一直陪着我吗?”
她清醒过来点了点头,“还好吗?我去叫御医。”
御医很快进来查看,确认他已经没事了。
他便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他只想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舟哥哥,疼吗?”
他笑着摇摇头,“不疼。”
“舟哥哥为什么不反击?”她知道,他是故意放任她。
“小予想要我的命,我就给你。”
“很傻。”
“呵呵,小予不也一样吗?傻乎乎跑过来,什么计策准备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庆幸,庆幸自己赌赢了,庆幸小予不是真的想要他死。
她垂下眼没有说话。
自己不希望他死,却也无法维续现状。
“小予…恨我对吗?”话语间有些犹豫,他似乎在害怕,怕她恨他。
她抿了抿唇,“我有资格恨你吗?”
“恨你毁了言卿的幸福,恨你想毁了赵晚乔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希望却又不是因为你,说到底,他们的一切又都跟我无关。”
她瞳孔中闪烁着泪花,深深的绝望让她看起来就快碎掉。
“小予…”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无比心疼,“他不能给你的,我能!”
擦了擦还未掉下眼眶的泪珠,“舟哥哥不下令吗?我要杀你,死罪。”
是,从进来开始,她就没想再活着出去。
他艰难地撑坐起身体,见状,她连忙上前扶起他。
“小予若能开心,怎样都好。”他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原来她昨日是来赴死的。
“舟哥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们?”
他并没有隐瞒,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萧言卿的父亲知道些秘密,若我不提前下手,那便是他下手的时日。”
秘密…
看来关于先皇的死因,舟哥哥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留下言卿和文述是因为他们有用?”
“对。”
她沉吟不语,和她想的也没什么差别。
“小予,我活下来了,能不能给我机会?”
她微微一愣,“舟哥哥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见她像是要走的意思,他用力拉住她的手。
身体一倾,直接跌入他怀里,压在他受伤的身体上。
“舟哥哥!你的伤!”她想要挣脱,可他却抱得很紧。
“小予是在乎我的不是吗,小予不舍得我死,你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试过了,本想只要你能开心,能幸福,我可以退让,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她沉默了许久,“舟哥哥,给我点时间好吗?”
听见她的声音,他一阵窃喜,“小予算是答应了吗?”
见她为难的神情,也不想再逼迫她,揉揉她的脑袋。
“好,没关系,我等。”
他视线留意她手上的伤,“小予伤严重吗?那天的杀手是谁?”
命贺一去查居然一直没有线索。
见状,她便把那天的事告诉他。
“中毒?!”温和的瞳孔瞬间浮现冷冽的光。
“恩,本以为那天是放过我了,没想到是确认,我必死无疑了。”
“别担心,舟哥哥一定会查出来的。”
究竟是谁想要杀了她,必须得查出来!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她在这里陪了他近十天。
萧言卿好了后又来过几次,最后一次同样被千云搀扶着出去。
而她,始终没有再见他。
没人知道她的理由,只知道她照常生活,不怎么说话,时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确认无事后,她便离开了,行踪不定,更没有人能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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