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瑾瑜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已经养好了身子,玲珑也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得必有失。
她与邱瑾瑜之间从前说话做事都互相有所保留,历经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渐渐对对方敞开了心扉,把从前压在心里虽算不上大却让人觉得别扭的疑问都说了清楚。
却也因此而了解了更真实的彼此。
玲珑出嫁前,嬷嬷教她伺候夫君的方式都很传统很规矩,那日的刨根问底问毛了邱瑾瑜,他被逼急了说了大实话,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他熟读了数十本春宫的事实。
他叫玲珑配合他的那些个姿势,让玲珑羞得想抡起手刀立时把他劈晕过去。
邱瑾瑜这几日像脱了缰的野马,似是为了向玲珑证明他不仅不虚,反而好得很,缠着她闭门不出整整三日。
起初几个丫鬟还以为王爷与王妃仍是像前几日一样在歇息,可房中不分昼夜频频传出桌椅的响动与王妃的轻吟与哀求声,周二娘便贴心的把几个丫鬟支到了外面。
三餐到了时辰送进房,再隔两个时辰给房中的浴桶注一次热水,用盖子盖了,让王爷王妃每时有沐浴的需要时也不用屡屡向她们开口叫水。
第三日午后,邱瑾瑜拎了软成面条的玲珑去洗了干净,把她放回了榻上,才又哼着小曲去洗了自己。
玲珑蔫蔫的趴在榻上懒着,深觉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太浑噩颓靡,觉得自己的脑子像颗被晃散了黄的鸡蛋,浑浊一团。
小别是如何胜新婚的,也是彻底领教了。
不过邱瑾瑜架势虽拉得足,待她却较从前更加小心温柔,叫玲珑想拒都拒不了。
把脸埋在光滑的手臂里胡思乱想,忽而听见房门轻飘飘的被推开,木头细微的声响落入玲珑敏锐的耳里,还以为是二娘进来收拾残局。
轻盈的脚步一路向着床榻而来,玲珑羞得不愿抬头面对来人,闭着眼睛装睡。
一双小手扒上了榻沿,接着响起了一道欣喜却刻意压低的童音。
“玲珑,你在睡觉吗?”
玲珑倏地张大了眼抬起头,看着榻边眨着眼睛歪着头的小娃娃,惊叫了一声。
她的身子还没叫除邱瑾瑜外的男子看过,即便豆子才四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畔还是吓得玲珑心头一悬。
邱瑾瑜闻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着条巾帛跑了回来,拖着一路的水渍,到了榻前便见着豆子踮着脚扒着木榻,听见邱瑾瑜脚下吧嗒吧嗒的水声,又指着他哈哈笑。
“姑父,你好像我从前捉的癞蛤蟆。”
玲珑趁豆子转身之际,连忙起身探出手勾过了旁边挂着的寝衣,玲珑借着惯性转了一圈,那一抹嫣红也随之包裹住了白花花的身子,合襟系带一气呵成。
邱瑾瑜正盯着豆子愣着神,余光瞥见玲珑这下榻穿衣的灵巧两步,脑中一惊。
寻常女子该有这般矫健麻利的身手吗?
不过邱瑾瑜虽惊诧于玲珑的轻盈敏捷,却也没深入的想。
毕竟上一个让他有此一惊的是周二娘切菜时出神入化的刀工。
眼下还是先处理这奶娃娃最是要紧。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
豆子鼓着腮帮子抱怨,他原是想来同玲珑与姑父说一声,他生了气,气他们二人一连数日不去瞧他。
“爹和娘说姑父与玲珑在忙,没得闲暇来寻豆子,可你们明明就没在忙呀!我来时玲珑明明在睡觉……”
“你们宁愿睡大觉都不去寻豆子……呜……”
豆子越说越委屈,哽咽着两手抹着眼睛哭开了。
他们二人一向都待豆子极好,前些日子豆子病了,好转后又听说玲珑出了门,姑父在照顾乘风哥哥,他很懂事的没闹也没哭,听了他娘的话好好养病,说是病好了姑父和玲珑就来找他玩了。
可他病好后,玲珑露了一面就再见不着了,乘风哥哥都能被鹊儿姐姐搀扶着出去散步了,姑父却连个影都没见着。
豆子发现这个事实后夜里偷着哭了几次,今日赶上鹊儿去送二娘给大伙做的点心,豆子就趁巧月没注意,跟在鹊儿身后溜了出来,一路回了主院。
鹊儿是个粗心的,又急着回去交差去陪乘风,竟硬是没发现后面跟了个豆子。
这一路看见的人都以为豆子是鹊儿领回来的,也没人多心多问。
夫妻两人面露赧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解释两人关起门来整日睡觉的缘由,玲珑蹲下身轻声哄慰,邱瑾瑜则是披了件衣服把郭昂叫来臭骂了一顿。
“怎么当差的?连个三尺高的娃娃都看不住?还能叫他晃悠着两根萝卜腿大摇大摆闯了本王与王妃寝房?”
郭昂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娃是跟着鹊儿姑娘进的院,大伙又都知道王爷王妃宝贝他,谁会对着个小娃娃严加盘问啊……
更何况寝房里近日动静闹得大,他还特地吩咐了退远点守着,如今反倒因“善解人意”挨了顿骂。
“属下知错,这就带着今日值守的一道去领罚。”
邱瑾瑜以训话为借口溜出了房门,把骗孩子的活甩给了玲珑,反正她干这事也是得心应手。
再回房时豆子已破涕为笑,被玲珑抱着在书案上画着画。
见邱瑾瑜回来,豆子献宝似的扯起刚画的癞蛤蟆,咧着嘴问邱瑾瑜。
“姑父,你瞧,与方才的你像是不像?”
玲珑捂着嘴笑,邱瑾瑜抽搐着嘴角耐着性子,语重心长教导。
“豆子啊,癞蛤蟆不是什么好词,不可拿来喻人……”
出了这么件事,邱瑾瑜与玲珑也不好再憋在屋里继续过“与世隔绝”的日子,着人去告诉了巧月豆子在她这,又约好了晚上一起用膳。
在膳厅与巧月王焕见面时,玲珑与邱瑾瑜才讶然的发现,王焕虽还有些跛,却已不用拄拐了。
席间王焕与邱瑾瑜又对饮起来,王焕端了酒杯敬道。
“近些日子府上住着郎中,奉王爷命时常帮我按摩艾灸,这腿才好得这么快。”
巧月听周二娘说玲珑夫妻二人是因为前段时间操劳过了,要好好歇息几天才一直没露面,今日一见,诸事皆平,更觉亲切,拉了玲珑的手关切道。
“今日劳你替我带了一天孩子,我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豆子病愈后我闲着无事,用你给的料子缝了几件小衣,一会儿你叫念雪随我去拿一趟,那些东西还得是咱自己做的穿着才舒坦……”
豆子坐在两人中间,自是把两个女人说的小话听在了耳里,当即说道。
“娘,玲珑与姑父在房里都不穿小衣的,就与你和爹半夜里被我掀了被子那时一样,还是留给豆子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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