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当时救下小幸姑的那一刹那,他听得妙龄那边有人一声惊呼:“有蛇,好多蛇!”温如言心头一咯噔,他听得出来,这是个陌生男人的叫声,显然妙龄那边出了变故。
他赶过去的时候,黑暗中果然看到满地好多蛇围在妙龄擦身的那个围子四周,而在外围有四个举着火把的黑衣人被蛇儿撵的四处乱跑,来不及了便又府地一滚,一人又变成两人,两人配合挥刀便砍,两攻上来的蛇儿砍死。
如此这般操作,四人居然滚成八人,这八人仗着人多,便进行反击,看到蛇就砍,一时地上血肉模糊,极为可怖。
温如言也不知道这些蛇儿为什么会攻击那些黑衣人,他往围子旁边走去,那些蛇儿看到是温如言,便潮水般往旁边退去,很快隐入草丛中不见踪迹。
“这怎么看着反倒是我养的蛇儿一样。”温如言越发疑惑,可又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错,不然蛇儿为什么会保护妙龄,又为什么见了自己跑得无影无踪,难道是因为杀了那蛇妖的缘故,以致让蛇族心生畏惧而臣服了?
鬼才信呢!温如言走近围子,他也不敢探头去看妙龄,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可就丢人了。实际上天黑,他就是想看也看不清楚,不想他才近前,妙龄却从里面打开围子走了出来,说:“还好有这些蛇儿抵挡了一阵,不然可就糟糕了。”温如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跪下请罪。
妙龄最烦他这一套,说:“别老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难道不知道?快起来吧!”温如言闻言面色一喜,一边说::你是我主人,我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跪下受罚吗?我看到他们都是这样的。”一边又连忙低头去看膝盖之下,似乎除了泥土又怎么会有黄金呢?他不觉用剑挖了几下,还说:“挖点黄金可就好了,正好路上盘缠不够呢!”
妙龄愣了半天,感情他跪下受罚是学的别人,而不知道实际上主仆尊卑也的确应该这样,但妙龄显然是不喜欢他跪的,又看他真的去挖黄金,气得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怪不了他,先皇给他的唯一一百两银票他给了严广河的家人,他们实际上根本没有几两银子了。
“温如言,你搞错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这个意思,”妙龄真拿他没办法,有时候这人心思谨慎,有时候又懵懂无知,也不知道父皇从哪里找的怪人。妙龄只得跟他解释,“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一句谚语,意思是指男儿下跪就和黄金一样珍贵,所以不应随便向人下跪。做一个男人,就应该有骨气。”
温如言“哦”了一声,显得有些懊丧,二人这说话间,由于蛇儿都退走了,八个黑衣人这才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人凶狠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他目光转到妙龄身上时,借着火把的光芒看着她的装扮,有些惊讶:“你也…是尼姑?”
妙龄不知道她为什么用了个也字,难道说这里还有一个尼姑?她正要回答,另外一个人不耐烦道:“你们是不是和那个小尼姑是一伙的,如果是的话,就快把她交出来。”因为刚才他们的鹰隼报讯的方位正好是这里,可鹰隼却忽然不见了,这让他们很是惊讶。
因为他们的鹰隼都是特殊训练出来的,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脱离方向,除非是被人杀了。这个人说着话,眼睛四处查看,不想目光转道温如言的手中时,不觉勃然大怒:“你杀了我们的小鹰?”其余几个黑衣人哗啦就拔出长刀,将妙龄和温如言围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吗?我看它在天上飞啊飞的,叫声又讨厌,所以只好把它打下来了。”温如言笑嘻嘻的,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临近,“正好我们没吃的东西,这只小鹰就可以熬一锅汤了吧!”
“找死!”黑衣人大怒。八把刀一齐朝着妙龄和温如言砍了过去。
温如言早已拉着妙龄闪到一边,说:“杀人的事我来就行。”然后他对八个人说:“你们八个人太少了,要不再变几个出来,我好一起解决。”妙龄忍着差点笑了出来,说:“滚刀堂的武功以滚为法,只有高级的法才能滚出更多的人,我看这几个人最多能滚八个人。”这些还是静虚师太跟她们说的,她觉得至少徒弟们将来出去江湖,对各门各派的事多少了解了解还是有好处的,遇到什么事也好酌情应对。
正如妙龄说的,滚刀堂的术法,级别最高的可以滚出十个以上的,但很难得,也极为耗费法力。普通的一级成员都是滚一人,上一点就是两个人。眼前这几个人无疑就是中级的,两人能变出八个人。
那个年纪大的黑衣人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小子,逞英雄是吧?那老子成全你!”说着他率先一刀朝着温如言砍了过去。其余七人也都毫不留情的出手便砍。
哪知道温如言居然躲都不躲,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八把刀先后砍在他身上,刀锋犀利,都可以感觉到刀砍进身体的刺激和血腥,八个人都一阵狂喜,能被他们八把刀一齐砍在身上的人,相信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在他们满以为温如言应该死得不再死的时候,温如言居然毫无痛苦的微笑着,“我实在是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知道吧!”然后在妙龄压抑的惊呼声中,温如言的剑高高扬起扬落,然后八个黑衣人都痛苦的捂住咽喉难以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泥土还没干呢,染透了他们的鲜血,也许他们到死都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杀不死的人。
就是妙龄也没有想到,她借着地上火把猥琐微弱的光芒,望着温如言的身上,明明八处很重的伤口,居然没有血流出来。什么人会没有血呢?除非死人。但是死人也要先把血流光才没有血啊。所以她很是惊愕的问:“温如言,你…你没事吧!”
“没事。”温如言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扯了扯身上被砍破的身体和衣服,等他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妙龄呆呆的望着她,他又低头看了看身上,“怎么,哪儿不对吗?”
妙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事,她半天才问温如言:“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无疑不管是谁,都看的出来,温如言可不是一般的人。
温如言心头一咯噔,这才觉得自己为了速快速决犯了个错误把自己的底细暴露了,他不好意思的又扯了扯砍破的衣服,可又哪里遮挡得住里面不流血的肉,“那个…这个…”
“别给我这个那个,给我老实交代!”妙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地上的火把也忽闪忽闪的看不清楚,但语气听得出来很重。
“我真没有有意要瞒你!”温如言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妙龄看到他又跪了下来,心头又有些软了,实际上她也没生气,就算他有个身份又怎么样,至少他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命那就足够了。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起来吧!你有为难之处也不用说。”
温如言这次稍稍放心的起身,陡然想起那边被黑衣人杀死的小尼姑,便如实的跟妙龄了,妙龄想到刚才那黑衣人口中说的小尼姑,脸色就有些变了,连忙让温如言带她过去看看。
温如言捡起地上一根没有熄灭的火把,带着妙龄来到妙云死的地方,此事除了一座坟便什么也没有了。
站在坟前,温如言很是懊悔,要是自己当时早点出手,那个小尼姑自然也就不会死了。他也不知道这小尼姑是不是和妙龄认识,因此也不敢说话,生怕惹妙龄不高兴。
妙龄围着妙云的坟转了一圈,也看不出什么,问温如言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面貌,温如言说天黑看不大清楚。妙龄摇了摇头,显得很惋惜,但不管怎样,也算同门中人。她站在妙云坟头默默颂念了一遍超度经文,才回到马车上。
温如言也不敢吱声,便默默的走到旁边,又将火堆烧了起来。
妙龄坐在马车里也没说话,她静静地想着,像是将自己从幼时到现在,所经历的事都细细回想了一遍,只想到温如言时,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眶里似乎还闪烁着光芒。
这一夜显然是没有睡好,太阳老高了妙龄才下得车来,然后去河边洗漱,包括其中所用,温如言是早已备好了的,要说如果有温如言这样的一个人跟在身边,确实很不错。
她望了望温如言,温如言正在煮粥,由于米也不够,粥煮得也不多,幸好他是不吃饭的。妙龄这时隐约知道了,温如言肯定不是人,起码也不是妖,那么不是人不是妖又是什么,能不吃不喝的当然只能是鬼了。
她望着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可要说他是鬼的话,为什么他能在阳光下活动,这世上倒是有些人有这般神通,能豢养出这样的鬼,可却是极少数,又极费资源,因此非一般巨贾豪门才能做到。但又能养得这样这么逼真的怕少之又少。
她心想,如果这是父皇特意为了豢养出来来保护她的,可谓用心良苦。可又想作为一个帝王,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那么温如言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温如言抬头的时候,看到妙龄奇怪的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慌的感觉。
“温如言,你觉得那些蛇儿为什么会突然来帮助我们呢?”妙龄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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