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温如言显然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一路走来,沿途所遇到的蛇儿数不胜数,本来也只当是正常现象。可事情到了这里,显然就有些不正常了。
作为冷血动物的蛇,显然是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来帮助你抵御敌人,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暗处驱使。可是又会是什么人会来帮助他们呢?
妙龄也听过师傅静虚师太提起过不少江湖轶事,最着名的比如滚刀堂豢养的鹰隼,能千里追踪,只要被他们追上很难逃脱,而作为滚刀堂的堂主,据说有一只可以说话的鹰隼。还有北方的海东青,也被北方巨人帮豢养调教,都是极富于攻击的东西。
至于豢养蛇类的门派,或者哪一个人,却从未听说过。再说的话就算是有,人家与你素不相识的又怎么会好心来帮助你?
妙龄和温如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便索性也懒得去想了,依旧由温如言驾驶着马车继续前行。
对于路线的走向,妙龄也懒得去操那个心,温如言总是那么不瘟不火的赶着马车,有时候忘形之中冷不丁的还哼出几句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歌谣。
你就像天空中的太阳,
温暖了我晦涩难懂的心房,
不要以为你有多受伤,
其实我比你更加的迷茫。
虽说大地充满了希望,
未来也不见得有你我的方向…
“温如言,你这唱的是什么歌儿啊,还挺好听的。”妙龄靠在板壁上,忍不住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歌?”温如言只能这样说,当初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还在龙城里潜伏,有一回看到一个女人在院子里一边浆衣服,一边唱着歌,他还看到扭了屁股。
所以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是不是有点热,就跟人类说的那样,又像苹果一样红了。他抬起手来摸了摸,好像没感觉到什么不一样。难道我还不会红脸吗?
妙龄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忍不住会笑得很开心,因为他总觉得温如言跟很多人不一样,假如去仔细辨别的话,又好像是一样的。
正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温如言叫了一声,“朔方城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欢呼起来,到底是在野外经历的太久了,他是不是也非常渴慕城市的生活?
“因为我们真的缺少很多东西,所以必须要进城一趟。”温如言又给自己做了解释,又像是说给妙龄听的。
妙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用手掀开马车门的珠帘,看到前方果然魔法一般耸立着一座大城,高大的城墙上还看得见有很多官兵来回走动,帝国的旗帜迎风招展。
看起来很近的距离,他们却走了好半天才渐渐的来到城门下,进城的人似乎不多,但很匆忙,而且神色都很恐惧的样子。出城的人却一个没有,城门口也有官兵在吆喝,:“大家搞快点,搞快点,今天之后便不再开城门了。要进城的抓紧进来。”
“这是什么状况?”温如言有些诧异,他将马车停在旁边,打算上前去问问。不想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一队乡农模样的人匆忙的跑了过来。这些乡农的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什么锄头,什么镰刀,还有耙子等等。
城门口的官兵一看来人这架势有些不对,可还没喊出来,乡民模样的人中有人喊道:“兄弟们,给我冲!”那人说着话,手头却没闲着,一柄刀飞出,正中那官兵胸口。
其余的官兵吓得大叫:“有反贼,有反贼攻城了。”他们恐惧万分,想要退回城里,可乡民中有人张弓搭箭,便将那几名士兵射杀。
城头上的官兵见状大惊,知道是有反贼来了,连忙吆喝着敌袭又朝着城下射箭。他们居高临下,这箭射下来可是极为强劲,顿时几个乡民中箭惨叫着倒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他们丝毫没有胆怯,一部分人射箭反击,另一部分人则快速攻向城门。
也许是因为守城官兵没想到会有人冒充乡农攻城,所以并没有做任何准备,又或者疏忽大意,总之在接到上头的军令后,他们也许根本觉得反贼是没这么快打过来,
所以被这些乡农攻击后,有些措手不及,门口的官兵死的死逃的逃,城头守将不住地大叫关城门,可根本没人听他的。气得他大声骂娘,只得冲身后的官兵叫道:“兄弟们,随我下城杀敌!”
城门口如果失守,无疑是他的责任,这是要砍头的大罪,他也不能逃走,否则会拖累家人。因此这种情况下只能冒死去抢夺城门,如果能夺回来,就当老天保佑,如果夺不回来,就只能死战到底。
温如言早已将马车赶到稍微远的地方,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要挨几箭,虽说箭伤对他来说无所谓,可能不受伤谁又愿意去受伤呢?
幸好双方都杀红了眼,也没人来顾及他们的存在。
“要不,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温如言问妙龄,他本来想要进城搞些补给,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再说妙龄本来就是皇家的人,哪怕现在出家了,身份总是还在。如今让她看着这些反贼攻城掠地,想必也不是个事。
事实上妙龄也没有去多想,现在对于她来说,也不存在什么谁家的城谁家的地。她当初鬼使神差的提议与何远之等人义结金兰,有一半心理是想要出一口当年被父皇退婚的怨气,若非后来从温如言口中知道父皇对她的爱意和用心良苦,她说不定真的会跟着何远之走上这造反之路。
现在想来那种奇怪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和不可思议,甚至还可以说是多么的幼稚。所以现在她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会刻意去思考更多,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也有些东西是值得深思的,
城门口的拼杀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两方的人为了争夺城门似乎僵持不下,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妙龄并不急着走,其实是想看看,这夺取城门的乡农是哪一方的人,从东陵到现在所在的位置,起码有几千里的路程,从王志方揭竿而起的那一天开始,如果说能带兵打到这里的话,这速度之快,实际上有点让她有些震惊,只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
从另一方面说,到底是王志方的勇猛,精进,还是朝廷的腐败无能。用腐败无能这个词多少有点苛刻,毕竟帝国才建国不到百年,就搞得民怨四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值得深思的。
当然,这些也不是妙龄所需要去操心的东西,她也操不了那个心。她现在想做的。或许看看能不能给这座城池,给城里的百姓少带来些杀戮和伤害。
城门的争夺战终于出现了力量上的倾斜,由于城内官兵后续力量的增援,攻夺城门的乡农由一百多人不断的倒下,锐减到了二三十人,但他们却悍不畏死,前赴后继,让妙龄也对他们刮目相看。
要知道,他们在造反前,或许不过是天地间只知道种田的农民,可是一旦扯了反旗,他们同样会以最纯粹的力量来进行着自己所选择的一切。
妙龄望着渐渐失势的乡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微微生出一丝惋惜。她放下卷帘,疲倦的对温如言说。“我们走吧!”
可就在这时,一阵阵的喊杀声从大路的那一头传了过来,无数旌旗飘展,一大队人马潮水般朝着城门口涌了过来。
温如言大惊失色,只得赶着马车能避多远就避开多远。这铺天盖地的人,一旦冲上来,就像几百万只吃肉的蚂蚁,就是一头野猪也同样留下一堆白骨。
攻夺城门口的农民正苦苦支撑着,本来已处于绝望的边缘,可一听身后传来杀啊杀啊的声音,个个大喜,其中一人惊喜的大呼道:“兄弟们,何大将军到了!”人人精神大振,杀起来又虎虎生风。
那守城的官兵也看到了对方援军已到,顿时惊慌起来,有的人无心恋战,便萌生了退意。这种思想一旦开始,就是要命的毒药,有的士兵看到已经冲到城门口敌人,光是那气势就足以震慑人。何况敌人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个个脸上涂抹着五颜六色的色彩,凶恶而狰狞就好像下山的猛兽,就好像冲出地狱的恶鬼般骇人,便再也忍不住掉头就跑。
可惜他们这一掉头,无疑是把后背留给了敌人,他们还没跑开,便觉得后背猛地一痛,便永远失去了知觉。
拼杀的官兵中,一旦有一个人带头跑了,其余的人便也跟着转身就跑,这一发不可收拾,顿时一大帮官兵再也没有胆量抵抗力,都只想逃命。
带队的校尉的死命的叫着不准跑,可谁会听他的。哪怕你能杀的了这两个,可还有其他的人继续逃。那校尉知道大势已去,想着还是逃命再说吧。可身后的敌人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砍翻两个逃跑的官兵,抡起手中的斧头便甩了过去,斧头正中那校尉的后背心,校尉惨叫着栽倒在地。
其余的农民军齐声呐喊:“成将军威武!”那汉子正是与妙龄结拜的成志超,只见他大步上前从那校尉身上拔出斧头,大声喊道:“兄弟们,何大将军带领大军马上就到,大伙儿跟我杀!”
一众农民军呐喊着,跟着成志超往城内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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