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黑猫的呼吸平稳了,二人才松了口气。
只见黑猫悠悠地睁开眼,看齐牧的眼神满是嫌弃。
齐牧却没有察觉他眼神里的恶意,抱着它关心地问道:“你终于醒了啊。”
黑猫虚弱的抬起爪子,盖在了他的脸上,“你……有口气!”
齐牧:……
这是它彻底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嘛,我这么担心你,你却嫌弃我。”他刚刚也是着急,醒来还没顾得上刷牙呢,就跑过来照顾它了,没想到这没良心的小东西醒来第一件事不是交待事实而是嫌弃他。
“哼,走了,不管了。”
齐牧气恼的返回卫生间,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洗漱的声音。
到晚上的时候,黑猫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中间醒来两次,没说什么就又睡过去了,最后好歹是醒过来了,可精神力却弱的很,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为了让它尽快恢复,齐牧特意去超市买了鱼给它炖汤,又将猫粮全部泡的软烂绊上罐罐才端到它面前。
黑猫动了动鼻子,却懒得张嘴,齐牧将它抱在腿上,“我喂你。”
用勺子舀起小份食物放在它嘴边,黑猫舌头一卷,也不用咀嚼就吞下了肚子。
它这段时间,是真的饿了。
一碗饭喂了小半个钟头才算吃完,黑猫哼哼两声,表示很满足。
“好好睡上一晚,明天就完全恢复了。”齐牧柔声道。
“把柏长生叫来,我有话要说。”
齐牧阻止道:“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看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好好休息啊。”
黑猫懒得看他,再次重申道:“叫他过来。”
齐牧见它执意如此,也不愿拗着它,忙道:“好,听你的!”
可等他把柏长生叫进来后,黑猫却又睡着了。
柏长生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势,“已无大碍,睡上两天就休息过来了。”
“真是佩服它的伤口愈合能力。”
柏长生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能将它伤成这样的也是个厉害对手。”
这一晚他们将黑猫留在了卧室,方便它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起来照顾。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齐牧感觉有人在他脸上扒拉,本来就浅眠的他瞬间清醒,一看是黑猫在用脚蹬他。
“你怎么了?”齐牧小声问,以为它又抽搐了。
黑猫此刻精神看着还不错,见他醒了,又去扒拉柏长生。
“你别打扰他,让他多睡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黑猫郑重地道:“大事!快叫他起来,我有事交待。”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柏长生也醒了,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黑猫蹲在枕头上,道:“我遇到难事了,亟需你们的帮助。”
看它表情郑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柏长生道:“你说!”
“我需要你们帮我去万宝楼换个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黑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生死簿!”
“什么?”齐牧顿时睁大了双眼。
心想自己不是幻听了吧。
黑猫看着他们道:“我是认真的,本不想用你们的,可我真的尽力了,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了。”
齐牧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问道:“你觉得我们俩身上有什么东西能换出来生死簿?”
“我知道你们身无长物,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齐牧:……
这话说的,真是既令人伤心又无法反驳呢。
柏长生倒是冷静很多,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我会送你们去万宝楼,你们进去同楼主做交易就成。”
“拿什么做交易?”
黑猫眼神躲闪,小声道:“那看他们需要什么了。”
齐牧炸了,“不行,万一他要你的命呢?”
眼神锐利的盯着黑猫,“既然交易就能拿回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
黑猫张了张嘴,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去了,可他们提出的条件……我办不到。”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办得到?”
黑猫低着头不说话了。
齐牧胸口剧烈的起伏,良久,沉声道:“对不起,这个忙,我们恐怕帮不了你了。”
他不是圣人,不想牺牲自己也不希望牺牲柏长生去成全它。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小市民,没那么大的价值去换回传说中的生死簿。
如果真的能换回来,那意味着付出会更多,多到无法想象。
齐牧拒绝了,而且毫无心理负担。
黑猫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叹了口气,落寞地道:“哎,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算了,终究是无人帮我啊。”黑猫双目含泪,抬头望着天,眼神里全是绝望。
齐牧看得心里有些难受,再次道了声对不起。
柏长生却问道:“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
“我办不到楼主提出的条件,只好去偷了,没想到也失败了。”
“哎,无力回天呐!”
“哎~哎哎~”
齐牧:……
“你能不能别叹气了,听的人怪难受的。”
黑猫瞪了他一眼,“你不帮我还不让我叹气了,哎……”
齐牧不想再理它,拽了拽柏长生,道:“睡觉吧。”
“哎,哎哎!哎哎哎!”
黑猫就蹲在他们脑袋边上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柏长生有些无奈,“如果我们去了,你有没有办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他一说完,齐牧就使劲拽他,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心想,你还真去啊?
那地方一听就有去无回啊。
黑猫倒也实诚,道:“没有!”
齐牧顿时来劲了,“你看,别到时候拿不回生死簿,我俩还得搭进去。你这么厉害的猫咪都没法全身而退,更别说我们了。”
黑猫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有一辆失事的火车,你是车长,握着方向盘,前方的轨道有十几个孩子在聚餐,这时出现另一条轨道,这条轨道上只有两个孩子,你会如何选?”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说我们俩就是那两个微不足道的孩子吗,而你代表的就是为数更多的生命。可你忘了,每一条命都有意义,并不是以多少来衡量的。”
黑猫也来气了,瞪着他道:“你别忘了,你现在的生活是怎么来的,是谁帮你的,你的超能力是谁给的。”
齐牧不甘示弱的怼回去,“这见鬼的超能力你给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
黑猫:……
齐牧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生死簿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它的遗失与交换与我们无关,我不想给自己惹大麻烦,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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