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说:“李公子,赌注是什么?没有赌注,我可不同意。现在我赢了一场,已经占了上风,没必要冒险。”
他故意这么说。
就是要再次刺激李郁,让他像赌徒一样,追逐那微乎其微的希望。
李郁沉声说:“只要你在这次赌局中赢了,那么我李家的订单就延迟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内,你的庆余堂能交货,那就没问题。”
“不行!” 江羽摇头回答。
李郁问:“你什么意思?”
江羽说:“我们庆余堂本来就能制作清心丸,哪需要再等一个月?你的这个赌约看起来像是对我们有利,但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付出,我不赌。”
李郁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心里暗骂江羽狡猾,不容易对付。他咬咬牙说:“你们庆余堂没有苟连福,还想制作清心丸,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你嘴硬,你说说,怎么堵这个赌约?”
江羽笑着回答:“只要你这次再输,你们李家的订单就直接取消。我们庆余堂不再卖给李家清心丸。像你李郁这样居心叵测的商人,不是我们庆余堂的合作对象。”
“好,我赌了。”李郁爽快地答应。
江羽吩咐:“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大厅外的仆人立刻拿来笔墨纸砚。江羽接着说:“李先生,白纸黑字写下来,还要按手印作为凭证。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带人离开,赌约就算了。”
“江羽,你会后悔的。”李郁接过毛笔,迅速沾墨签了赌约,还按上了拇指印。
江羽接过来看了一遍,心中冷笑,李郁真是个傻瓜。这个赌约只是单方面规定了李郁输的结果。李郁这么冲动,可见他对自己的恨意有多深,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江羽说:“李先生,这一局还是让你先来。”
李郁毫不犹豫地说:“这首词,我选《长相思》词牌,题目叫《功臣》。”
《长相思·功臣》
龙谷平,虎谷平。
蒲公英勇冠三军,木贼命归阴。
甜杏人,苦杏人。
hehuan歌舞慰功臣,红花佩上身。
李郁诵读完毕,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沉声说道:“江羽,我的这首词里包含了八种中药。龙谷对应龙骨,虎谷对应虎骨,还有蒲公英、木贼、甜杏仁、苦杏仁、hehuan、红花。八种中药都在这里,你怎么应对?”
这一刻,李郁又恢复了精神,他觉得自己必定能赢。一首词里藏了八种中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的才华出众,再加上家族本来就经营药材,所以他才能有这样的造诣。
大厅里一片哗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惊讶。他们之前对江羽的才华感到惊讶,现在听到李郁的词句,也纷纷点头称赞,因为这首词确实写得很好。
白玉瑶看着江羽,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不知道江羽会如何回应?
江羽神色不变,说:“李先生,区区八种中药而已,把你得意成什么样了?你就是因为在永宁县待得太久了,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才像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是。”
李郁急不可耐地说:“光靠嘴巴说是没有用的。江羽,开始吧。如果你做不出来,就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我李郁迫不及待想和白掌柜单独谈谈。”
江羽轻轻挥动衣袖,说:“我写的这首词,词牌名叫《满庭芳》,题目是《静夜思》。”
《满庭芳·静夜思》
云母屏风展开,珍珠窗帘低垂,防止风儿吹散沉香的香气。
离别的忧郁,如同金线编织的硫磺。
柏树和桂树枝叶相映,从容起身,在水银堂前戏水。
抬头看,连翘花在空中摇曳,惊动了半夏,凉意透入薄荷色的衣裳。
一弯月挂在藤蔓上,寻常的山间夜晚,梦中仿佛在沙场上宿营。
早已淡去了妆容,独自生活在空荡的房中。
想要续接断掉的琴弦却不得其法,乌头变白,最痛苦的是参商两星不得相见。
当归啊!茱萸成熟时,地老天荒,菊花也已泛黄。
哗!!
大厅里,一片喧哗。
在座的都是药材商贩,他们清楚这首词中提到的中药材远不止八种。
而且这首词,描绘了夫妻间的思念之情,对妻子深深的思念。
相比江羽的第一首曲子,这首词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堪称经典。
白玉瑶听完,忍不住再次看向江羽。
她秀美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娇羞。
无论是之前的《我侬词》还是这首《静夜思》,都充满了夫妻深情,真挚感人。
写得太棒了。
李郁的脸色更加阴沉。
江羽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看向李郁问道:“李先生,我这首词用了二十五种中药材,比你的八种多出三倍还多,高下立见了吧?”
“蹬!蹬!”
李郁忍不住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骇。
在永宁县,他一向无敌,无人能在才学上超越他。
但今天,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愤怒,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他败给了一个赘婿。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行呢?
李郁愤怒之下,眼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他失控地喊道:“江羽,我要你死。”
“去死!”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杀意,握紧拳头,直冲向江羽。
李郁自己是个习武之人。
虽然他是个纨绔子弟,但武艺相当强悍。
至少在永宁县,李郁对自己很有信心。
白玉瑶惊叫起来,十分担忧,大声喊:“快躲开,危险,快……”
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白玉瑶的眼神中流露出震惊,觉得难以置信。
江羽伸出手,紧紧抓住李郁的手腕。
尽管李郁如何咬牙用力,也无法再前进半步。
这怎么可能?
江羽会武功吗?
如果江羽有武功,之前就不会被打得半死。
眼前的一切清晰地表明,江羽确实身怀武艺。
白玉瑶此刻看江羽,如同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李郁的手被抓住,他咬着牙,歇斯底里地说:“江羽,你不敢打我吧。
你打了我,我李家不会放过你。
我李家是永兴县的名门望族,你招惹不起。”
江羽平静地说:“李郁,你搞错了。
李家确实是永兴县的名门。
但在永宁县,李家无法一手遮天。
更何况你们李家和县令的关系并不好。”
“我陪你一段路吧。”
江羽一脚踢了过去。
砰!
他的脚掌撞到李郁的胸口,巨大的力量把李郁瘦高的身体弹飞出去,撞在门框上,接着摔在地上。
李郁倒在地上,全身疼痛,咬着牙说:“江羽,你会后悔的。”
江羽回答:“我做的事情,从不后悔。”
李郁挣扎着站起来,他咬紧牙关说:“今天就算你赢了。我要看看,三天后你怎么能把所有的清心丸都交出来。我们走。”
他知道今天无法得逞,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其他药商见状,也跟着离开了。只是他们看向江羽时,眼中多了几分敬畏。
白家出了个能人。
大厅里,只剩下了白玉瑶和江羽两人。
白玉瑶一脸紧张,叹气道:“江羽,虽然你赶走了李郁,但三天后你必须交出清心丸。
苟连福死了,没人能制药,我只会一点点,这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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