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说完就撑着下巴,身体像个钟摆一样左晃右晃的听他们唱歌。
雁笙宁拿起那瓶气泡水看了一眼生产日期,摸了摸发热的喉咙,也把它扔旁边去了。
直到赵云龙上完厕所回来,在子衿旁边坐下,从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瓶一样的气泡水,喝了一口,然后喷了。
子衿被吓了一跳,然后又无比兴奋地拍着赵云龙的背,狂笑道:“是不是被它的味道吓到了呢?哈哈哈哈……辣椒味的蜜桃乌龙气泡水!”
赵云龙却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子衿,然后看着那瓶气泡水问道:“我的蜜桃茅台呢?怎么变成普通的气泡水了?”
子衿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赵云龙在说什么东西。
可是雁笙宁却一下子明白了,立刻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那瓶被子衿喝了大半的“蜜桃茅台”,递给赵云龙,问道:“是不是这个?”
赵云龙接过雁笙宁手里的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点点头道:“是,但是怎么还剩一半?我在家里兑的时候明明兑满了一瓶的啊!”
雁笙宁一把拉过子衿,捧着子衿滚烫的脸,急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子衿歪了歪脑袋,一脸单纯地问道:“我怎么了?我很好啊!你好吗?”
雁笙宁:……好像还正常,但是好像又有点不正常。
赵云龙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我瓶里茅台和气泡水一比二调的,他要是酒量还可以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子衿掰开了雁笙宁的手,起身去夺子佩的麦,对着话筒大声跑调地制造噪音,子佩一掌将他制服,揪着他的领子坐到了赵云龙和子衿中间,问道:“你咋滴啦?”
赵云龙急忙问:“子衿他酒量怎么样啊?刚才他喝了四分之一瓶茅台。”
赵云龙边说还边晃着手里的气泡水瓶。
“什么?”子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什么茅台?他哪来的酒喝?”
赵云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解释道:“我偷我爸的半瓶茅台去兑水蜜桃味气泡水了,我就好这口,谁知道子衿居然拿错了,喝了我那瓶兑了酒的。”
子佩顿时觉得头大:“救命!他以前喝了半瓶那种易拉罐的啤酒醉个半死,被爸妈训了一顿就没喝过酒了,我们一家都是不喝酒的,他能喝就不是亲生的了。”
子衿的姥爷因为在部队时纪律严明,虽然能喝酒却养成了不喝酒的习惯,姥姥觉得酒是不好的东西不喜欢沾酒。
然后姥姥对子妈要求严格,从来不让她喝酒,子爸大学的时候跟同学喝过一点啤酒,出来工作之后先是忙于工作,然后又忙着照顾家庭,加上子妈觉得喝酒伤身,所以也是很少喝酒。
子衿初中的时候被同学灌了半瓶啤的,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是子佩把他扛回家的。醒了又被子爸子妈训了一顿,从此就再也不敢沾这玩意儿了。
子佩拍了拍子衿的脸,问:“喂!还知道我是谁吗?”
子衿一脸严肃地说:“你是,北子佩。额,北子佩是谁呢?”
子衿思考了一下,举起一根手指道:“噢!北子佩的妈妈的女儿。”
子佩:“……醉了,又没完全醉。”
然后,子衿一脸傻笑地说:“妈妈的女儿叫姑姑,你是姑姑!”
子佩:“姑你个头啊!我是你姐!醉得无可救药了。”
子佩说完就撒开了子衿,子衿却张开手想要抱子佩,子佩急忙跳开,然后子衿又转移对象要去抱赵云龙,赵云龙吓得急忙大叫:“子衿你冷静点!!!”
雁笙宁伸手一拉,把子衿拉到了自己身边,对子佩说道:“我来照顾他吧!”
子佩惊讶于雁笙宁可以像拎小孩一样拎起子衿,现在小孩还有人主动帮忙照看了,子佩喜出望外,立马疯狂点头:“好好好,你看着他,别让他发疯就好,他要是闹挺你就揍他!”
子衿的腰被雁笙宁牢牢圈住,每次想起身,雁笙宁就收紧手臂,子衿无力抵抗,只能一次次倒回雁笙宁怀里,双手乱抓,一会儿要去扒拉赵云龙,一会儿要去抢麦,一会儿又要喝饮料,片刻不停歇。
可是雁笙宁一直死死圈着他的腰,让他啥都碰不到。
子衿有些气恼了,用力掰开雁笙宁的手,说:“你个坏人!你放开我!我要去上厕所了!你不放开我就尿你身上了!”
雁笙宁低头看着傻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子衿,问道:“真的要上厕所?不是骗我吧?”
子衿嚷道:“真的!要不脱裤子给你看看?”
雁笙宁像扔炸弹一样丢开子衿,子衿一脸幽怨地瞪着他,埋怨道:“是你不信我的。”然后起身走出了包厢,雁笙宁怕他走丢,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厕所。
子衿进了隔间,雁笙宁在门外等着,大概过了几分钟,听到了抽水的声音,雁笙宁等着子衿开门,却等到了接连不断的十几声抽水声……
子衿就在里面自己玩起了抽水马桶……
雁笙宁怕他把人家的马桶给按坏了,使劲敲了敲门,喊道:“喂!你好了就快点出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满脸不高兴的子衿打开了厕所的门,气鼓鼓地看了一眼雁笙宁,绕过他去洗手,然后,又玩起了洗手池的感应水龙头……
雁笙宁无语至极,看着子衿傻子一般玩着那个自动出水的感应水龙头,不亦乐乎的样子,考虑到待会儿有人要来上厕所,雁笙宁便把子衿强硬地拉出了卫生间。
子衿被雁笙宁连拉带拽地拉着走,路过柜台的时候,由于一面墙前面放着一个鱼缸,里面有好几条大金鱼在游来游去,子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雁笙宁拉都拉不住。
子衿指着里面五彩斑斓的金鱼对雁笙宁说:“我可会做鱼了,我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说完就指着里面的一条条甩着花一样尾巴的大金鱼说:“这条黑色的清蒸,这条金色的油炸,这条红色的红烧,还有这条做糖醋鱼,这条做砂锅鱼头,这条做剁椒鱼头,这条做松鼠鳜鱼,额!它可以做松鼠鳜鱼吗?它眼睛怎么那么大?大得像灯泡一样,好丑啊!你看看它,是不是很丑啊?”
柜台的小姐姐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得体而不失礼貌地看着子衿和雁笙宁,为了不让子衿继续丢脸,雁笙宁只能哄道:“嗯嗯嗯,你回家给我做鱼吃。”然后强行把子衿拉走了。
雁笙宁本来要回包厢的,但是子衿死活不肯跟雁笙宁走,挣开他后,胡乱闯进了一个满是光膀子花臂大哥的包间。
当时那个包厢里唱歌的和不唱歌的,喝酒的和不喝酒的都愣愣地看着突然乱入的子衿,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电视机上播放着“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好在雁笙宁及时冲过来把他拉走了,要不然会不会引发一场单方面挨打的械斗还未可知。
雁笙宁拉着子衿往回走,但是子衿手闲又突然拉开了另外一个包间的门,还把雁笙宁给拽了进去。不过好在这个包间是空的。
雁笙宁连哄带求地对子衿说:“我们回去找班里的人好不好?待会要是工作人员来了抓住你就完蛋了。”
可是子衿坚决地摇摇头:“不!我就要在这里,这里安静,我要睡觉,我困了。”
雁笙宁仰头叹了口气:“好吧!咱们去找工作人员订了这间包厢可以吗?要不待会儿他们看到我们在这儿会赶我们出去的。”
子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着雁笙宁的手跳着去到柜台,雁笙宁则订了那间一个小时要七八百块的豪华包间,带着子衿进去了。
子衿一进去就趴在了沙发上,也许是发够酒疯了累了。
雁笙宁打开包间里的灯,把电视的声音关了,轻轻走到子衿身边,俯下身想叫他一下,谁料子衿突然抬头,后脑勺直接磕雁笙宁门牙上了。
雁笙宁捂着被磕疼了的门牙抬起头,拍了拍子衿的脑袋,问他:“你怎么啦?困了想睡觉?不要这样趴着。”
子衿翻过身来,摇摇头,坐了起来,拿起一个麦,递到雁笙宁眼前,说:“想听你唱歌。”
雁笙宁接过麦,看了一下,点了刚才子衿给他点的那首文艺晚会他们班要表演的歌,跟着原唱唱了起来。
少年的嗓音青涩而自带磁性,低沉却尽是温柔,像茶树幼嫩的芽儿,柔软易折,苦涩又带着茶的芬芳,只需一定火候的炒制与发酵,就会成为韵味丰富,令人回甘的香茗。原本活力满满的歌曲硬生生给雁笙宁唱出了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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