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笙宁敛了笑容,伸手过去拍打着子衿身上的水渍。
裤子膝盖以下全湿了,上衣外套的袖子也全是水,胸前更是湿了一大片,头发淋成了鸡窝。
隔着四件衣服,雁笙宁却能感受到子衿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帮他扯掉湿的最严重的校服后,担忧地劝说道:“你赶紧请假回家换衣服吧!要不得感冒。”
子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宿舍有衣服吗?借我几件就好。”
雁笙宁拿出纸巾擦着子衿的头发:“我现在不住校了。”
“啊?你不住校了?那你跟我一起请假吧!反正你也湿透了,你不请我也不请。”
雁笙宁气得拿起书轻轻敲了一下子衿的脑袋:“你有病吧?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子衿乐呵一笑:“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还真有病!”
雁笙宁:……快来一道雷把这个傻子劈死!
他生气地夺过子衿手里的雨伞,打开后,伸手一把把人摁进了怀里,带着他冲进了雨里。
“啊!你要带我去哪?再淋我的内裤都要湿透了!”
“闭嘴!”
雁笙宁紧紧地护着子衿,带着他在雨里一阵狂奔,奔到了警卫室,恰好遇到正准备走人的姥姥。
看到狼狈的两人,姥姥眼前一黑:“诶呀!你俩这是怎么了?小衿你是水坑里打滚了吗?笙宁你衣服怎么破了个大口子了?”
警卫也笑话了一句:“你俩这是在雨里打了一架吗?怎么搞成这样?”
子衿:“……意外!都是意外!子佩呢?她怎么不在这儿?”
姥姥:“她刚刚拿了饭回教室了!她还说你在教室等她呢!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会湿成这样?”
姥姥说着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逮着子衿的头一顿擦。
“还有笙宁,怎么也淋成了这样?衣服也破了。赶紧回家换衣服吧!你家人来接你了吗?”姥姥看着一言不发的雁笙宁问道。
雁笙宁摇了摇头:“没事,等一下午就干了的,我回教室先了。”
说完他就要走,子衿连忙拉住他的手:“别!姥姥你快拦着他,带他回咱们家吧!”
“行行行!我带你们回去!老师那边我让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姥姥说着便拉过雁笙宁的手,扯着他和子衿一起上了车。
回到子衿家,先是洗了个热水澡,驱了一身寒气,姥姥给两人煮了面条,热气腾腾的,两个大大的荷包蛋放在上面,简单却美味。
姥姥拿过雁笙宁那破了个大洞的校服,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破成了这样?你这样的乖孩子不会打架的啊!”
此时一直埋头吃面的子衿突然静止了,雁笙宁眼神幽怨地看着他:“被狗咬着袖子扯烂的。”
子衿:你TD的才是狗!
姥姥比较单纯,相信了:“诶呀!学校真是的,居然让流浪狗进去了。这样太危险了吧!它有咬伤你吗?要是咬伤了可得去打针!”
雁笙宁继续盯着子衿:“没,就咬烂了衣服而已。那狗挺凶挺傻的,见人就咬,学校没注意,把他放了进去。”
子衿:你TD的再骂一次!!!
姥姥拿出针线,坐在沙发上缝起了衣服:“没咬伤就好,要是咬伤了一定得说,要是得了狂犬病可就完蛋了!”
雁笙宁看着气呼呼的子衿,嘴角弯了起来,答道:“嗯!姥姥放心,真的没咬伤。不过那狗看起来的确像是有病的样子。”
子衿龇牙咧嘴:!!!王八蛋的雁笙宁!小心待会儿我真的发疯咬死你!
两人吃完面条后就打车回了学校,回到去的时候午休时间刚好结束。
由于是周五,下午只上了两节课便放学了。
大家都在很兴奋地收拾东西,陆城武跟子衿炫耀他周末要坐飞机去C市玩,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自己可以包吃包住。
子衿哭笑不得地说:“哈哈!谢谢少爷的好意,我也要去医院一日游,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亲自去接你的。”
陆城武一脸黑线:“不必了,你自己玩得开心!”
子衿收拾好东西后准备跟雁笙宁打声招呼再走,但是一抬头他就没影了,子衿只能背着书包去找子佩。
雁笙宁坐在车上依旧一言不发,张芸音和杨辰翔坐在前排大声说话。
杨辰翔给张芸音吐槽学校和同学的不好,张芸音一个劲儿地安慰他,还说要给学校打电话投诉。
杨辰翔却又说不是什么大事,让张芸音别操心了,随后转移话题讨论周末吃什么东西了。
张芸音也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这就让赵姨买,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
雁笙宁在后排直翻白眼,想把这两个喧闹的东西丢出车外。
晚间,雁笙宁把一件棕色针织衫外套盖在脸上,细细闻着上面的味道。
中午去子衿家洗澡的时候,由于校服外套湿了也破了,姥姥便拿了子衿的一件外套给他。
雁笙宁细细嗅着上面的柠檬清新味,脑中自动浮现出子衿的模样。
虽然知道这个行为很变态,但是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变态,雁笙宁毫无心理负担。
思念和欲望慢慢积攒,心因为得不到安抚而烦躁,他在床上滚了几圈也没平静下来后,只能去卫生间冲冷水澡了。
冷水从头顶浇下,凉透心扉,雁笙宁脑子也渐渐清醒,被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在心中慢慢清晰。
他还是没有原谅子衿,但是今天那人疯了似的抱住自己,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虽然子衿可能只是出于朋友情才拦的他,但是就是那单纯的对朋友的好也像猫爪一样挠过他的心,毛茸茸的,蹭得他心里很痒,止不住的想要更多更亲密的接触。
但是自古以来,饮鸩止渴只会死的更快,要是假装接受子衿的好意和他当朋友,肯定会有一天忍不住越界,把两人的感情再次推向深渊。
这是子衿不愿看到的,也是雁笙宁不愿看到的。
两人除了恋人之外只能是陌生人,不能存在第三种关系。
晚上,子家全家都在客厅跳操,其实主要是陪子衿跳。
子佩和子妈活力十足,就连姥姥都穿上了运动衣跟着电视上跳。
子爸在一旁监督子衿,他一偷懒就一脚踹过去逼着他运动了两个小时
结束之后,精疲力尽的子衿洗了个澡躺回床上,他先是给雁笙宁发了个好友申请,然后想像平常一样打两局游戏再睡觉,结果还没开打就拿着手机睡着了。
雁笙宁看到了子衿的好友申请,在拒绝上面停留了两秒然后果断地按下了。
现在的他是一个欲望交织的感应炸弹,满肚子的怨气和欲火,只要子衿一靠近就浑身都会起反应。
在他还没有能力把子衿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放下之前,避而远之是最好的选择。
雁笙宁把那件外套叠放在枕边,闭上眼睛也睡觉了。
明亮的教室里,子衿穿着那件棕色针织衫外套坐在自己怀里,雁笙宁把下巴垫在子衿的肩膀上,清新的柠檬味若有若无。
雁笙宁在低头写题,一手轻轻地拥着子衿的腰,一手拿笔。
子衿虽然也拿着一支笔,却不是在学习。
笔在他灵活的手指间翻飞,转得飞起,一个不注意,笔真的飞了,在子衿脸上画了一道。
子衿惊叫了一声:“啊!”
雁笙宁立刻掰过他的脸,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
幸好没有戳到眼睛,只是右脸颊上划了一笔红墨,雁笙宁瞬间笑了起来。
子衿扒拉着雁笙宁的手:“你笑什么?快点帮我擦掉。”
雁笙宁便笑着拿拇指给他擦,擦了半天是一点没擦掉,好像还把墨迹给抹大了。
雁笙宁愣住了:“……好像擦不掉了。”
子衿一脸惊恐,抓着雁笙宁的手摇了摇:“你再擦擦看嘛!再擦一下,不要那么快就放弃了啊!”
雁笙宁只好继续擦,擦了半天,看着子衿被揉红了的半边脸,摇摇头道:“不行,擦不掉了,拿水试试吧!”
说着雁笙宁起身把子衿拉去了卫生间,拿水抹了半天之后成功把墨水涂遍了整张脸。
子衿看着镜子里红脸关公似的自己,泪眼汪汪的似乎要哭了:“怎么办?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雁笙宁急忙把子衿摁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说:“那就不出去了,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不让别人看见。”
子衿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站在了厕所门口,回头十分冷淡地说道:“雁笙宁,我就算是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
说完,子衿就的消失了。
雁笙宁立刻追了出去,可是找遍了整个学校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天空下着倾盆大雨,空荡荡的学校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呼唤着子衿的名字。
他喊得撕心裂肺,却等不到任何回响。
清晨,雁笙宁在卫生间刷着牙,他已经做了好多天噩梦了,梦梦都不一样,梦梦却又都一样,一样的是子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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