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呼吸温热绵长,扫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人心生荡漾。
雁笙宁主动找话:“你饿了吗?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
子衿摇了摇头,搂住他的脖子,抬起了头,声音疲惫:“我困了。”
雁笙宁:“那……我抱着你睡可以吗?”
子衿温柔地笑了笑,重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想带你回家。”
冷风刮过江面,也割着雁笙宁的脸:“我也好想跟你回家,天天和你住在一起。”
子衿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雁笙宁的后脑勺,像是摸小孩,又像是单纯手闲没事干。
拍了拍他的脑袋,子衿站起了身来,强行打起精神:“我们回家吧,时间不早了,再晚妈妈就要骂我了。”
怀里的温暖瞬间消散,雁笙宁有些失落,点了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旧城区里面不好打车,两人手牵着手走到马路边上,子衿走在前面,罕见地一句话没说。
上了车之后,两人的气氛也很微妙,雁笙宁局促不安,子衿沉默不语。
车窗外的光影飞速倒退,两人各怀心事,一年的分离似乎真的改变了一些东西,有太多事情想问却没有问出口,有太多事情想说却成了沉默。
车停后,雁笙宁才反应过来,这是回颐景园的路。
没来得及说话,子衿拉着他下车了。
“不是说我送你回去的吗?!”雁笙宁。
子衿点了点头:“是啊!可能是司机师傅走错路了吧,把咱带你家来了!”
雁笙宁:……
看着他恼火的表情,子衿终于露出了那熟悉的没心没肺般的笑容:“哈哈哈哈……你家远一点,我送你回去的话就可以和你待久一点了,你不喜欢吗?”
雁笙宁缓缓垂下了眼睑:“你坑过我的事情我都会记得的,你等着。”
子衿立刻跳开:“我怎么坑你了?我对你不好吗?你居然想报复我,雁笙宁你真是太坏了!”
雁笙宁冷笑了一下:“论坏论心眼,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说着,他突然拉起子衿的手,把他扯到了背上,背起他朝颐景园的反方向走。
子衿急叫:“诶!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去!”
雁笙宁压着嘴角:“背你回家,慢慢走回去,能和我待更久了,你不喜欢吗?”
子衿:“……好你个雁笙宁,一年不见,愈发小肚鸡肠,这点事都要和我斤斤计较。你快点放我下去,不然我喊人了。”
雁笙宁不为所动,背着子衿大步往前走。
“你……笨蛋!放我下去!”子衿气得来了个悬崖勒马,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生生把他勒停了。
窒息感袭来,雁笙宁差点被勒死:“啊!你要谋杀亲夫吗?”
子衿挣扎着从他的背上跳了下去,拍了拍雁笙宁的肩膀:“亲你个头啊!我才是你老公!你快点回去了,别让我担心。”
雁笙宁正想拒绝,子衿却精准拿捏了他的脾气,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抱住他,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再大的脾气都烟消云散了,被死死拿捏了的雁笙宁不敢再忤逆他,乖乖转身回家了。
目送他离开,子衿独自走到了公交站,刚好赶上末班车回家。
也不是说为了省钱,他只是想在路上梳理梳理脑子里的乱麻,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公交车走走停停,子衿偶然抬起头,发现车上除了司机一个人也没有,便扭头看向车窗外。
在车窗上哈了一口气,造了一片白雾,寥寥几笔,勾出雁笙宁的轮廓。
你爸爸不养你,那我养你!自己的老婆自己养!
回到家后雁笙宁直接去洗澡了,杨天宁出差了没有拦着他一番审问。
张芸音懒得管他,她自己儿子都管不了,更不会管别人的儿子。
夜里十二点多,辗转反侧多次,雁笙宁睁开了眼睛。
子衿拿的那瓶啤酒被他喝了大半,所以按理说应该不会失眠的,还会睡得比平时快,但是他就是睡不着,一直清醒到凌晨三点。
雁笙宁选择去阳台冷静,大冬天的,穿着件单薄的睡衣拿着张椅子就去阳台坐了三个小时,成功直接把自己冻感冒了。
子衿看着手机屏幕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雁笙宁就一肚子火,直接开骂:“你说说你,我才刚走,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雁笙宁脑袋很晕,听见子衿发火却笑了,侧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瓮声瓮气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子衿翻了个白眼:“‘我错了我错了’每次都是说说而已,你聪明绝顶,不可一世的雁笙宁怎么会错呢?”
“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大冬天出去透会儿气,大寒风不穿衣服,你以为你有了腹肌就可以百毒不侵啊?”
“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像正常人一点对于你这种大学霸来说很难吗?还是说你在应试上的高智商是拿生活上的低智商换的?”
雁笙宁:“……我失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
子衿顿时不知道说啥了,有种想自己一头撞墙死掉,死之前先拉雁笙宁垫背的感觉。
没救了,没救了,确诊恋爱脑没救了!
子衿十分无奈:“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雁笙宁不明所以:“为什么?我只是想抱你亲你而已,不会往下想的。”
子衿:“……好了,可以闭嘴了!”
看着躺在床上没什么精神的雁笙宁,子衿心慢慢也软了,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难受的话就睡觉,多喝热水。”
子衿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多没情商的话,好在雁笙宁也不是什么高情商的人,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大眼瞪小眼,子衿提议道:“不如我唱歌给你听吧?看看能不能治愈你的恋爱脑。”
雁笙宁高兴地点了点头:“好!”
子衿急忙取下了挂在房间墙上的吉他,坐在手机前弹唱起来。
“今天这位又是谁?手机里的置顶太多,号码排到三十五。刚刚走过的又是谁?妹妹认识太多,他们的香水都有毒。今天晚上又要去哪?温暖的怀抱,别担心我不会粗鲁。哦!别生气,我只是一个渣男,生性爱玩。哦!别难过,我只是一个海王,生来自由。哦!别打我,我只是需要很多人来治愈,我空虚的内心哦~~”
雁笙宁脸上挂满了黑线:“好了,闭嘴,我头疼!别唱了!”
子衿笑得一脸邪恶:“那换个口味吧!”
“总是在睡着的时候醒着,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拿着姥爷做的风车,追着夕阳的红光。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我就扭头看她,绊到自己脚丫,摔了个狗啃泥啊!晚风带走了我的哭声,让夕阳看我的笑话,归家的鸭子嘎嘎,以为我在学它。”
雁笙宁差点被这歌词笑死。
“这不是我的故乡,却总出现在我的梦里,这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存着我最纯真的欢笑,在我记忆里隐藏。还是熟悉的呼唤,我在醒着的时候醒着,小路依旧蜿蜒,晚风依旧吹着,风车不在身旁。”
“夕阳还记得吗?那个大哭的娃娃,被姥爷拉起了,吹着风车逗着他,赶走鸭子抱着他。我在醒着的时候睡着,声声呼唤你的名字,看看这个大哭的娃娃,他的风车丢了,可以再给他做一个吗?可以再牵他的手吗?可以再抱抱他吗?为什么不哄哄他?”
雁笙宁突然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了,透过手机看着拨弄吉他的子衿。
随着最后一声弦响,子衿抬起了头,面色凝重地说:“过些天就要去看姥爷了,拿起吉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首歌,应该唱一些轻松一点的给你听才对,对不起。”
雁笙宁突然想顺着网线爬到子衿家里去抱抱他,可惜他现在在B市,这网线有点长了。
子衿马上又弹了一首。
“妈妈买了一缸鱼,拿给我们去画画,可是我不喜欢看,我想要去吃了它。红烧诶,甜咸口;清蒸诶,味道鲜;油炸诶,嘎奔脆;糖醋的,流口水;还是喜欢大锅炖,一家老少聚一堂,你加盐来我加糖,你放醋来我添汤,撒上一把小葱花,喜欢香菜往里放,米饭吃不够,窝窝头来凑,只要这一缸鱼,保证你满意。妈妈给我个脑瓜蹦儿,口水不要流到鱼缸中,饿了就去吃土膏,晒晒太阳能长高。”
雁笙宁捂脸哭笑不得:“你这唱的都是些什么?”
子衿不服气:“我这文化水平你能期待我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好词好句?而且这是我小学的时候写的东西了,看个乐呵就行了。”
雁笙宁抿嘴忍住笑意,问道:“那有正经一点的吗?”
子衿点点头:“当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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