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不得不亲自下界,去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普贤逆巡时光,发现那一旨赐死诏书是奸人假传。
那该死的奸臣前脚去威德将军府假传圣旨,后脚就去皇帝那告威德谋逆。
皇帝本是不信的,却真的在将军府把商议反还是不反的威德等人逮个正着。
事情便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皇帝和威德斗得你死我活,伤亡无数。
奸臣却一路青云直上,坐收渔翁之利,成为皇帝心腹。
将威德的兵权收拢于麾下。
威德没有反的精锐旧部几乎被屠戮殆尽。
余下的全是些虾兵蟹将,不堪大用之人。
照这个势头下去,王朝的覆灭也是近在咫尺、理所应当。
是皇帝的错吗?
作为一国之主,有人来奏,说是大国重器有谋逆之心,正在将军府商议逆反之事。
做皇帝的怎么可能不去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只是把人逮捕归案,甚至没想过要杀威德。
哪知还没审问威德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天夜里威德便越狱叛逃了。
皇帝怎么可能不惊怒。
是威德的错吗?
被逮捕时威德根本没想过逆反,叫下属来府也只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此事。
他可以死,但绝不想这么憋屈的死,难道有错?
他在大狱里受剔甲之刑,十片指甲都被拔去;受鞭笞之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受烫烙之刑,心口正中央被烧红的铁皮烫了一个“罪”。
他都没有想过反抗,任人折辱。
直到副将在他眼前被砍去头颅,威德才真正的被激怒了。
只是皇帝和威德都不知道,这其中有暗藏祸心的小人从中作梗。
利用职权之便,故意激怒威德,蛊惑皇帝,这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皇帝作为天道之子,从他重用威德来看,就知道他不是个糊涂之人。
他和威德一样,都有着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
后来威德叛逃,他也没正式发布通缉,将威德定义为反贼。
而是一些小人,在民间四处传播谣言。
那些小人密密麻麻,如附骨之蛆,杀不尽、数不清。
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值一提,打着皇帝和威德的名义隐藏在阴暗腐朽的地方干龌龊事,狞笑着看着一切发生。
再有愚昧麻木的无知路人推波助澜,没有自己的思想主见,人云亦云。
哪怕是皇帝,也无法为威德正名。
毕竟没有找到威德,不知道他谋反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反”,就是事实。
天道一感知到普贤的降临,便泪眼汪汪地朝他诉苦。
“菩萨,本身这也是天道之子理应面对的一劫,小人舞弊朝野,天子拨乱反正,成就大道。”
“哪知那威德不按常理出牌,只一个照面,便将天道之子杀了!”
“菩萨你要救救我啊,没了天道之子,我可怎么活!”
自己小师弟把天道儿子给宰了,不怪天道急得如此厉害。
普贤立即回应他:“莫慌,我这就去寻威德。”
他又用神通保住皇帝魂魄交给天道:“他肉身已死,只能重新投胎,再寻大道。”
普贤又给了此处天道一些好处,这才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天道安抚下来。
也多亏了普贤的大方馈赠,天道给普贤爆出了一个大瓜:“菩萨,说起来,此方天道之子前世还与威德将军颇有渊源。”
“此话怎讲?”关乎华怜的事,普贤多留了一个心眼。
“天道之子的前世名为‘王杣’,曾经救威德将军前世‘妙善’公主于水火。”
“此世他却被威德所杀,实在是可悲可叹!”
“阿弥陀佛。”听到这样的故事,连普贤都忍不住念了声佛号。
若是妙善知道了,该有多懊悔痛苦?
光是想想,便觉得于心不忍。
凡间。
威德端坐于龙椅之上,却并无半分喜悦。
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雾蒙蒙地笼罩着威德的双眸,叫他从前星辰般的眸子里透不出丝毫情绪。
空虚的心脏如同一张漆黑画布,亦没有任何事能给他带来半分色彩。
唯有毁灭、虐杀、暴怒这样的负面情绪,才叫他勉强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是个人。
龙椅之下,有人叫嚣:“逆臣贼子,尔敢!”
话音未落,他的脑壳便如炸开的西瓜,被威德用魔气捏地四分五裂。
朝堂之中,人人胆寒,胆小的已经被这如同炼狱般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厥。
威德只是淡淡地笑,冷冰冰地目光朝下面一扫:“还有谁有意见,只管提。”
“......”
有前人的尸体横在那,再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偌大朝野寂静地如同墓地。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我就先说了。”威德一只手撑着面颊,百无聊赖地看着众人。
“国不可一日无主,先王已去,理应由我继位。”
太子当场就急了,旁人拦都拦不住,上前一步怒骂:“你这混账...”
“嘭。”
是太子爆炸的声音。
众人只听到四个字,就见太子炸成了一滩碎肉。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不言而喻。
见众人一副吓破了胆,噤若寒蝉的模样,威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便改国号为‘威’。”
威德摆摆手,示意退朝,却见众人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他不解皱眉,露出不悦的表情:“怎么,还不拜退?”
“是不是对寡人有什么不满啊?”
此时,借用了凡人之躯的普贤自百官之中站出。
“将军,我有话要讲。”
听到久违的“将军”二字,威德竟然有些恍神。
如今天下人皆视他为“妖邪”“逆贼”。
自下属死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尊称他了。
虽说此人没喊他圣上,威德却难得没有起杀心,堪称和颜悦色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即可。”
普贤便将皇帝是如何被蒙蔽,威德是如何被构陷一事全都当着众人的面讲了出来。
原原本本、仔仔细细,一件不落。
包括那些陷害威德的小人,全都被普贤一个一下指了出来。
被普贤点到的人,一个个抖若筛糠。
甚至都不用普贤举出证据,全都跪伏在地上,不打自招、涕泗横流地请求威德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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