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帽山学堂分成了男学、女学两个学堂。
男学的堂长依旧是李催圭管理。
女学的堂长自打周蜜提议开放外来交流一事成功后,大家觉得她挺有远见之明,都一致选举她为女学堂长。
“李珰,这节上的是刺绣课,你缝一块猪皮干嘛?”
周蜜可比男学的李堂长能耐多了,她不只坚持授课,更是关心每一位女学子的身体和身心情况,所以女学的出勤率几乎都是满勤的。
看到平白里最喜欢刺绣的学生上课缝猪皮,这可不是好现象。
“周堂长,她是李玲,我才是李珰,姐姐说哥哥老是受伤,她想学会缝伤口,这样爹爹和爷爷就不用半夜背哥哥出来看病了。”
周蜜想到李飞寻二儿子,老是自伤到自己的,怎么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样的,瞧把妹妹操心的。
“原来是珰珰呀,那继续练吧,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大夫。”
李珰无声的点点头,拿着镊子的小手,无比熟稔地操作着,从小就表现得比同龄的小孩持重。
而旁边的妹妹显得活泼,是个小话唠。
周蜜并不会强制要求学生上什么课就一定要学什么。
有些学生对某一些技能很喜欢,就会反复去探讨练习,她更希望每个学生有自己的专长,而不是每一个学得一样的平平无奇。
李玲李珰是对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还天天一个打扮,周蜜低头看看俩姐妹的耳朵,左边耳朵有耳篓的妹妹,没有的就是姐姐。
“你们怎么换坐位了呀。”
一直以来,不都是姐姐坐左边,妹妹坐右边的吗?
李珰指着书桌上的一束阳光,“有太阳照过来,晃着眼睛了,姐姐要放在桌子上才缝,我可以拿起来缝,就跟姐姐换了位置。”
好贴心好乖的妹妹,周蜜摸摸她头,宠溺一笑。
周蜜顺着光束去看,是山洞顶里的几个小小的洞口漏出来的光。
居然挡着她学生学习了,周蜜转身就去放杂物的山洞里,扛出大长梯子。
“周堂长,你拿梯子作甚呀。”
女先生蒋芩一见周蜜身形瘦小的,却扛了一把大木梯过来,属实又惊讶到了。
“蒋先生,你来得正好,辛苦你帮我拿点去取桶泥灰过来,我去将那些小洞给补上。”
蒋芩听了,犹豫了几下,“周堂长,这上面太高了,换别人补吧,你上回摔过的,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就别再爬高了。”
“蒋先生,不过是摔了几次而已,难道就要因为摔过就害怕吗?”
蒋芩:都摔了多少次了,害怕很正常呀。
她觉得周蜜是不服输,不想在别人眼里是文文弱弱,除了教教书,念念字,啥也不会的女人。
“哎~,好,那我去取些石灰,你先别爬。”
知道周蜜是个越劝越来劲的性子,蒋芩赶紧跑去喊人了。
男学堂离得不远,蒋芩一跑过去,就是守门的大爷。
正跟李催圭聊得起劲。
“李堂长、李堂长!”
蒋芩自从当了女先生,以前双腿只迈半步开,现在是提着裙摆大步跨着走的。
急急慌慌的,她爹娘从小就让她做个闺秀、闺秀的,这闺秀的做派哪能干得了活呀。
“蒋先生?”
那大嗓门的,还是那清丽细声的蒋芩吗?
李催圭感觉自周蜜接管女学后,那些女先生的嗓门真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喊得比一个尖锐的。
耳聋的大爷,自从守门后,都觉得耳朵好使了,这里的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的。
“蒋先生,不要急、不要跑。”
李催圭比个了下压的手势,让她缓一缓。
“哎呀,李堂长,你劝劝我们周堂长吧,她又去爬高补洞了,上回摔的,那淤肿还没散呢。”
又是周蜜,李催圭听到这名字就应激。
“那她是堂长,修修补补很正常呀,我们男学哪个东西不得我来补的呀。”
蒋芩觉得李催圭压根不把周蜜当女的看。
要是别的女子,一听说爬高了,立马就跑过去帮忙。
“李堂长,她有恐高症,从小就爬不了高,就是听你数落后,她现在什么都自己来。”
“你就给她一个台阶下吧,找个男的,把那些小洞给补上。”
李催圭觉得蒋芩根本没弄明白,“我台阶已经给得够够了,她非说女子当自强的,那我这一过去,她又跟说我多管闲事,我犯不着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恐高不是病,她敢爬上去,说明她好了。”
“行了,你要是担心她,赶紧过去给她扶稳梯子吧。”
李催圭都懒得淌水了,好心帮忙,那周蜜非觉得他是瞧不起人。
蒋芩一整个老火的,叉着腰道,“要不是你们男学那帮调皮鬼,老是去把山顶爬高偷看,钻了那么多洞,我们周堂长能这么辛苦吗?一到冷天,那风就呼呼吹的,都补了多少洞了!”
守门的大爷抓紧手里的大叉子,这蒋先生,看着像来打架的。
李催圭指着蒋芩打量,“看看你,把你都带偏成什么样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又温顺又善解人意的。”
蒋芩拍开他指着手指,“你才偏呢,就会张嘴数落人,我们周堂长就是比你强,比你能耐多了,哼!”
这把李催圭气得不说话了,女先生们一个比一个的,越来犀利了。
找不来人帮忙,蒋芩又跑了回去,提了大桶泥灰过去。
远处看着的李催圭,跑过去帮助了,被蒋芩无视拒绝。
求人不如求己,她又不是拎不动。
李催圭暗叹,看看,以前只能盆栽都捧不起的小女子,愣是练成了女汉子。
蒋芩撂起裙摆和衣袖,好方便干活。
女学堂里,一帮女学生扶着梯子,蒋芩使劲的拌好泥灰,吃力地抬起小半桶。
梯子上的周蜜,一手接过,轻轻松松的感觉。
要知道,她刚开始提的时候,直接从梯上摔了下来。
“周堂长,那李堂长太不像话了,以前跟您说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的。”
周蜜认真的补着小缺口,回她的话,“蒋先生,你误会了,有些事我没做好,总让李堂长帮我善后,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胜任女学的堂长,如果事事都不行,事事寻求帮忙,这样只会更显得我心余力绌,当然,也是我心性好强,我想做得更好。”
说话间,周蜜已经轻松补好缺洞,单手扶梯,另一只手拎着小木桶下来。
周蜜这话说得埋汰自己,可学堂里的女学生听了,都觉得周堂长很有魅力,明明很害怕的,可她很勇敢地去做她害怕的事情,并且做得很好。
蒋芩似有感悟的,她觉得老是示弱求人,给人弱者的固有印象,接过周蜜手里的小木桶的,便同周蜜说,“周堂长,我也想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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