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年轻人已然面对着那混混头目。
只见这混混头目身形仿若铁塔般魁梧,满脸横肉之上尽是狰狞之色,他身着一件花里胡哨到极致的衬衫,领口大敞着,那粗壮如牛的脖子袒露无遗,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那如巨柱般的双腿嚣张地高高翘起,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杯如血般猩红的酒,漫不经心地轻轻晃着酒杯,脸上是那副不可一世、逍遥自得的神情。
此刻,外面歌舞厅里那喧闹无比的音乐声如潮水般涌来,“咚呲咚呲”的节奏声仿佛要将人的心脏都给震出来。
还有人们那肆意的欢笑声、尖叫声和纵情的呼喊声,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场疯狂的狂欢。五彩斑斓的灯光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间拼命地往里钻,将房间映照得光影摇曳。
墙壁上那原本就有些扭曲的装饰画,在这光怪陆离的氛围下显得更加怪异。
而那个年轻人则身形挺拔如青松般屹立,面容坚毅如磐石般刚强,此刻却被那几人如恶狼般紧紧地架住,双腿被迫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但那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不屈的倔强与不服。
“你找我有什么事?”混混头目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在喧闹的背景音中悠悠传来。
面对这般情形,年轻人却显得超乎寻常的冷静,他微微仰起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外面歌舞厅的音乐节奏越发疯狂,人们似乎都在跟着那节拍尽情地扭动着身躯,时不时还传来酒杯猛烈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人们的阵阵高呼。
听到这话,旁边站着的一名满脸麻子的中年汉子顿时怒目圆睁,他瞪着如铜铃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年轻人,大声咆哮道:“你算哪门子客人?打伤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敢说自己是客人?”
这时,混混头目插话道:“阿辉,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名叫阿辉的中年汉子转头看向年轻人,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算是个人才。”
年轻人见他们竟然旁若无人地谈论起自己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混混头目,高声质问道:“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是来谈生意的,你们就这样对待朋友吗?”
外面歌舞厅的喧嚣声持续高涨,音乐声、欢笑声、呼喊声、跺脚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疯狂的风暴,似乎随时都可能冲破这房间的束缚,席卷一切。
然而,混混头目并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质问,反而又瞟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嘟囔道:“你看看他那脾气,真是够臭的!”
阿辉听了,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接口道:“他毕竟也算是一号人物,有点儿目中无人也实属正常。”
在那间宽敞而明亮的会议室里,程家母子略显拘谨地随他们走了进来,而后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刚坐下,便有人贴心地将两杯水轻轻放在了他们面前。
此时,他们中有人率先打破了这有些凝重的沉默,开口说道:“对于你丈夫的离去,我们着实深感歉意,不过对于你儿子的失聪情况,我们肯定会负责到底,他是因为过度悲伤才导致突然失聪的,肯定能够治好。”
说这话的同时,一只手还在空中轻轻摆动着,似乎是在强调着什么。
就在这时,另一位医生迈着匆匆的脚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份早点,原来是一些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包子。
“你们母子俩从昨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赶快吃些吧。”蔡院长面带关切地说道,说话间一只手还轻轻扶了扶眼镜。
程霖听到这话,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眼前这些包子上,他先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咬了咬嘴唇,接着伸手将放在桌上装满包子的那份慢慢地拉了过来,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他的手指还不时地在桌上轻轻摩挲着。
“妈,吃点。”程母转过头看了一眼程霖,眼神中满是浓浓的忧虑,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程霖的头。
“妈吃。”
程母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过分担心,于是便拿起包子开始吃了起来,她拿起包子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只因为刚才医生说了,自己儿子是因为悲伤过度才导致突然失聪,那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忧心忡忡,不然他的病情恐怕还会加重。
程霖看到母亲吃了,他也跟着吃了起来,并且还细心地把豆浆拿了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握着豆浆杯,另一只手则轻轻地递给母亲,生怕她噎着。
对面的四人看到这一幕后,这才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能吃就好。
他们其实也很担心会有家属闹事,毕竟人是在医院逝去的,不管怎么说医院也是有一定责任的,能稳住家属的情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此时,对面坐着的四人分别是蔡舒婷院长、光头的王富林副院长、范文建外科科主任以及当时的主治医师谢卫国。
张鑫磊医生已经回到了自己那间安静的值班室,今天白天正好是他值班。
几位医生在洁白的纸上认真书写着,关于如何医治程霖以及给予他们的一些补偿措施,程家母子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程母的手还不时地绞着衣角。
医院外,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灰色的纱幔所笼罩。
铅色的云朵沉甸甸地悬在半空,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失去丈夫的痛苦如影随形,儿子失聪的事实更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助与迷茫。
突然间,程母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一口气息没有提上来,嘴里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夹杂着刚刚咬下的包子碎块一同溅落在地。
程霖虽然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但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母亲半刻。
眼前这惊人的一幕让他惊恐万分,整个人完全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丢下手中还未吃完的包子。
“妈!”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程霖口中脱口而出,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他的脸颊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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