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也被吓了一跳:“哪里糟了?”
“没事,你先将张老二与马大山替进来吧,他俩走了几天路,也累坏了。”梁先生对二愣子说了句,知道再埋怨也无济于事了。
“哦!”二愣子果然很愣,挠挠头就跑出去了。
马大海凑上来,问道:“借百家香那晚,出了漏子?”
梁先生叹气道:“唉!你说庄上出了大事了,我感觉与那天漏掉香,有很大的关系。”
突然他话风一转问道:“这些天,你见过柳大婶出来转弯吗?”
“嘶~这个!”马大山仔细思索了一阵:“你还真别说,这些天大家都怕了,就没敢出屋,他究竟有没有出来,还真不知道。”
梁先生也是一怔,微微想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算了,先管眼前吧,我觉得让那位大哥给小军子瞧瞧,兴许可以解决掉一些事。”
“嗯,我看那大哥不简单!”马村长也是希望老香灰能够好好的给儿子看一下。
梁先生点头道:“嗯,这个,咱们边吃边说,你让秀英先将小军子抱进去,咱们跟那位大哥好好喝上一盅!”说完对着马大海使了个眼色。
马大海明白这个眼色,就是想要借酒套话。
此时张老二与马大山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了进来。
张老二一走进来,本性立现,往里一瞧,就看到秀英抱着小军子。
小军子此时扭过来,扭过去的,将秀英的衣服下摆给扭的凌乱,那白花花肚子就露了出来,调皮的肚脐眼十分养眼。
秀英保养的不错,农家妇女,干农活,练就的腰身也很是纤细,没有赘肉。
这秀英的美与云裳、花蝶不同,云裳她俩那是天生丽质,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字“柔”。
这秀英却有一种农村独特的女人风味,看着有那种力感美。
马大山一脚踢在张老二小腿上,小声骂道:“看你奶奶个腿……”
马大海对着秀英说道:“秀英你先将小军抱进去,俺跟这几位大哥喝几盅,商量一下唱戏的事情。”
“哦,成!”秀英答应一声就进去了。
张老二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一直偷偷瞄秀英那浑圆的臀部,若不是有人在场,估计那俩眼珠子都要跟着进去了。
马大山又踢了一下张老二,小声说道:“想日女人,回家找你家婆娘去,再看,眼珠子都给你掏出来。”
张老二气的小声回骂:“我他娘的又不是看你媳妇,你着什么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俩嘀嘀咕咕的在哪干啥呢?快点过来,帮帮忙!”马村长一边将桌子上的黄纸包打开,一边去橱柜里拿酒盅。
赵班主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云裳与花蝶说道:“你俩也来帮帮忙,别光坐着等吃喝!”
“别别别……”张老二立即就上来开始了献殷勤:“这俩姑娘,手那么嫩,可千万别碰油污啊,不然这手毁了可咋办?你这班主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马大山还是第一次听说,碰油污会毁掉手,知道这人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平时也没见张老二有这么热心过。
张老二接下来表现的很是勤快,他知道俩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伸手去夹东西,他就专门准备了一双新筷子,做公筷用,一直给俩姑娘夹肉吃。
夹的俩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老二还要再去夹时,马大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马大山挤兑道:“张老二,你娘的憨吗?眼睛长屁股上了?看不到俩姑娘碗里都成肉塔了吗?”
因为板凳不够的原因,如意戏班的人,都是往碗里夹了点菜和肉,端着碗,蹲门口吃去了。
桌上也只剩下,马村长、梁先生、赵班主、马大山、张老二、刘同喜,还有云裳、花蝶两个姑娘。
老香灰也被赵班主打发去了门口蹲着吃,生怕这家伙在酒桌上又要说些骇人听闻的言语。
本来马村长想将老香灰也留在桌子前的,奈何老香灰自认为长相难看,不喜与生人坐着吃饭,就顺着赵班主的话躲开了。
马村长有点尴尬,明明想灌酒问事来着,当事人却故意躲开,让他有点焦急。
梁先生看了看老香灰,才对马村长说道:“也罢,先商量一下搭建戏台的事。”
几人就这样坐在酒桌旁,开始商量了起来。
马村长见菜都吃到一半了,就端起酒盅对着赵班主说道:“乡间的土酒,赵班主别嫌弃啊。”
赵班主连忙放下筷子,端起了酒盅说道:“哪里的话,我们都是走南闯北的戏子,还第一次见你们这样客气的。”
马村长说道:“什么戏子啊?都是为了口饭,来,俺跟你喝一盅。”
“哎!好!”
俩人一饮而尽,梁先生又给两人满上了一杯。
赵班主道了声谢。
接着,马村长问道:“赵班主,除了戏台子,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啊。”
赵班主说道:“嗯,好!但是戏台子,可有讲究啊!”
马村长眉头一皱问道:“戏台子还需要讲究?”
赵班主放下筷子说道:“这是当然的,来时我跟梁先生已经说过了。”
“哦?”马村长闻言,将脸看向了梁先生。
梁先生说道:“赵班主的意思是,给鬼唱戏,戏台子一定要朝西,意思就是归西之人从西方来。”
“哦!你要不说,俺这种土老帽还真想不到。”马村长恍然大悟的拍拍脑门,但是又说道:“可是,万恶坑在南边啊,这……这该怎么办?”
赵班主说道:“这个也商量好了!”然后尴尬的看了一眼梁先生,料想几人刚回来,加价钱的事,马村长还不知道。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你戏台子朝天开都可以。
“是这样的……”梁先生与马村长耳语了一番。
马村长忽然面露难色。
但是这是梁先生谈成的戏,就算有难处,他也得想办法。
梁先生也知道,若是大声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赵班主一脸尴尬的,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了嘴里。
然后故意扭头对着伙计们说道:“不够了,再来夹一点……”
张老二也如同主家一般,站起身对着那些门口蹲着的伙计喊道:“来来来,伙计们,一起喝一口,别嫌脏!”
说完右手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左手端着个酒盅,来到了众人面前。
一见张老二拿着酒过来了,他们连忙站了起来。
只有老香灰还蹲在门边,一边扒拉碗里的肉,一边看着门外的夜色。
张老二先倒满一盅,然后递给一人开玩笑说道:“来,一人一盅,不能贪杯哦……”
那人笑笑,接过来一仰头喝完盅中酒,然后递还给了张老二,顺便道了声谢。
张老二说客气了。然后又依次为人开始倒酒,如意戏班里的人,都很客气的道了谢……
但张老二看到门口蹲着扒菜的老香灰时,来了精神,看来又想接着听故事了,至于杨飞与苏柳的故事,他还是挺耿耿于怀的。
张老二端着酒盅,与老香灰并排着蹲了下来。
“嘿!老头哥,你要不要喝点?”
张老二给的这个称呼实在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老香灰倒是不介意:“你可以喊我老香灰。”
张老二嘿嘿一笑说道:“我说,老香灰,来,先喝一口!”说完一脸烂笑的递过去了酒盅。
老香灰手里拿着筷子,摆摆手说道:“这个还真来不了,阳气弱的人,喝这个跟吞火炭一样。”
“哦?是嘛?”张老二也半信半疑,根本没听过有这么一说。
“你真不喝,那我喝了啊?”张老二端着酒盅的手还不想缩回来,以为老香灰只是不好意思接。
“请便!我是真喝不了酒味儿。”老香灰继续扒着菜,吃的津津有味,只是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门外。
张老二悻悻的将缩了回来,然后一饮而尽。“哈——真甜!”
“甜?酒是甜的?”老香灰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外面,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张老二面带三分酒气,双颊微红,吐着舌头笑道:“可不,甜死个人!”
老香灰嘴角动了动:“酒不是苦的吗?”
“不不不,酒就是甜的,苦尽甘来嘛!”张老二又自己倒满一盅,喝完还意犹未尽的摇摇头。
老香灰也没搭理他。
张老二却开始大着舌头问东问西了:“老——老香灰,那你还没——没说,杨——杨飞跟苏柳去了哪里?苏柳为啥没跟着回来?”
老香灰忽然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干嘛非要知道他们去哪了?”
张老二说道:“好——好奇嘛!”
老香灰摇摇头道:“你先别好奇这个了,这个庄子上的事,还不够你好奇?”
“俺们这个庄子有什么可好奇的?嗝——”张老二喷出一口酒气,打了个酒嗝。
老香灰往里面挪了一挪,但眼睛还是一直看着外面。
“你们庄,鬼风一股一股的,难道你感觉不到?”
老香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张老二酒意减了一半。
张老二微醺着脸问:“哪有鬼风?我都没感觉到有风啊。”
老香灰将声音压低:“打一进你们庄子来,我就一直觉得冷。”
“啊?”张老二发出一声疑问,随后闭上嘴感受了一下,然后皱着眉说道:“你又要吓唬我,对不对?”
“哼!”老香灰冷笑一声,说道:“我没有吓唬你,你可以仔细想想……”
“想什么?”张老二十分的诧异。
老香灰说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比如夜里,你打地里回来,感觉路上有点冷,只要一进庄子,就突然暖和了?”
“额——屁话!”张老二似乎喝酒的原因,说出的话,又开始口无遮拦了:“他娘的,野地里一刮风,躲都没处躲,能不冷吗?这庄子里全是房子,有风也都被挡了一半,能不暖和吗?你这不说废话的嘛?”
老香灰再次冷哼道:“哼!可是你没有发现,今晚,庄上没有暖和的意思吗?”
张老二微微思索了一下:“哎?哎?是有点那个意思啊!可也不是很冷啊!会不会是你太过敏感了?”
老香灰眼睛还是盯着外面,跟张老二聊天始终都没动过一下:“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那你倒是说说俺将啥事忘了?”张老二似乎还是有些不服。
老香灰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夏——”张老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可是那个“季”还未出口,他就愣住了。
是啊,这是夏季,虽说还未到“大暑”,但芒种后就是夏至,代表着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快到了。
可就算没到小暑、大暑,夏季也不应该没有一丝炎热感。。
这让张老二瞬间有些不淡定了:“往年这时候,都可以在院子里洗冷水澡了。”
老香灰点点头:“过麦的天已经过去了,平时忙收时,想想那大太阳的热浪……”
“啊!你不用说了,是很不对劲儿。”张老二连忙止住老香灰,他现在才知道老香灰并没有吓唬自己。
老香灰嘴角又是一动,眼睛还是没动。
张老二又喝了一口酒暖了暖心惊:“这你也能注意的到,你可不简单啊。”
老香灰说道:“这个时候,应该有蛐蛐喽,你听到一丝叫声了吗?”
张老二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随后摇摇头:“没、没有!”
老香灰笑了一声:“不是我吓唬你,是你们庄真的不太平了,而且——”
老香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老二更加觉得心里有些凉意。
“而且什么?”
老香灰将声音压的更加低沉:“而且你们庄子,透着一股不祥之色。”
张老二无语了,心说你丫的看风水的吧?怎么到哪,你都能发现不祥?
张老二还没来得及再问话,身后就传来了马村长的声音。
“敢问,这位大哥,俺庄这是怎么了?”
张老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人。
原来里面的人已经谈妥了事情,见张老二与老香灰蹲在门边一起聊着一些怪异之事,就轻轻动身凑了过来。
张老二更是与老香灰聊的太认真、太入迷,以至于没发觉身后的人。
张老二看了一眼马村长,问道:“村长,梁先生,你们这是谈妥了?”
梁先生对着张老二点了下头,但是马村长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老香灰身上。
只见老香灰还是盯着门外,对身后之人一概不理。
马村长见老香灰不理自己的茬,有些下不了台,只好又问道:“这位大哥,你究竟在看什么?”
老香灰这次回过了头,但是他仍然不发一言。
赵班主见这老香灰,又开始断线了,眼看马村长更加尴尬,就着急的问道:“老香灰,你倒是说话啊,你看什么呢?”
老香灰沉声道:“我在看那个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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