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确实是一截断臂,只不过那干枯的模样像是一层皮包裹着一根骨头一样可怕。
众人看着那断手,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只有老香灰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将其轻轻捡了起来。
云裳看的一阵蹙眉,她又转向梁先生背上的二愣子,不知这人昨晚究竟遇到什么怪事了,怎么会有一截断手在身上,这断手又是谁的。
老香灰像是没看出个眉目,又放在鼻端闻了闻。
无味,没有那种腐烂的味道,反而还带着淡淡的一股香气。
马三叔真怕这老兄弟哪根筋不对,再放嘴里尝尝味道。
老香灰站起身说道:“先将小兄弟送屋里去。”
梁先生点了下头,也没说话,径直向着马三叔屋里走去。
老香灰走到院子的水缸旁边,用葫芦瓢舀了半瓢水。
马三叔诧异的问道:“老兄弟,这是要做什么?”
老香灰左手拿着枯手,右手端着瓢,一边向着有阳光的地方走,一边说:“我想验证一件事。”
马三叔眉头微皱,但他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这老兄弟肯定有他的想法。
云裳也轻步跟了上去,但她不敢离的太近,因为那截枯手太过诡异,那无痕手指头犹如鸡爪一样,看的久了,仿佛它还在微微的颤动,她是真怕那只断手突然之间活了过来。
老香灰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将断手轻轻放进了圈里。
云裳与马三叔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出声打搅。
只见老香灰将水瓢对着枯手倒了一些水上去。
这些水一沾枯手,枯手立即有了水润色,在阳光下,犹如一截黑玉一般。
接着,那枯手上的水,慢慢被阳光蒸发。
看到这一幕,老香灰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马三叔见老香灰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
老香灰咂吧了一下嘴,这才说道:“不妙啊。”
“哪里?”马三叔知道这老香灰每次说的都很准,不由得也听风就认准后面雨跟着。
老香灰说道:“老先生,你来看。”
马三叔连忙拄着拐棍上前几步,然后颤巍巍的蹲下身子,他也盯着那截枯手开始看了起来。
但他始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老香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马三叔缓缓摇了下头。
老香灰说道:“你没发现,这东西比刚才粗了一点点?”
老香灰闻言,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良久才说道:“好像……好像真的……真的粗了一点……”
云裳也缓缓蹲下身子,盯着那枯手看:“确实是。”
老香灰一副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样。
马三叔惊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香灰说道:“它在吸收水份。”
“啊?”马三叔与云裳闻言,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口。
马三叔脸上多了几条黑线:“它都干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吸收水份?”
“干了,并不代表它死了。”
老香灰沉声又说道:“那坑里,肯定除了你们所说的土匪,肯定还有其他东西。”
马三叔吃了一惊:“还……还有东西?”
老香灰肯定的点了下头:“不错。而且这东西,比那些恶鬼还要厉害。”
“嘶——”马三叔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本来那坑里的土匪鬼魂就很难对付了,这次又出现一个更厉害的东西,这简直太要命了。
老香灰见马三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安慰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那家伙肯定没有在小兄弟身上占到便宜,反而像是吃了不小的大亏。这截手臂,应该就是那东西胳膊上卸下来的。”
马三叔惊的张大了嘴巴,等他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还真是太小看二愣子了。”
老香灰点了下头:“我说了,这小兄弟,不是普通人,命里带火。也多亏你们庄上有这样的人物。”
马三叔苦笑了起来,以往谁会将一个愣货放心上。
二愣子哪次不是被他们当成苦力,呼来喝去的,就拿昨天来说,还不是被张老二两口子给耍个够呛,结果还没来得及回家歇歇,就被派去守坑了。
云裳也暗暗敬佩这二愣子的勇气。
老香灰双目如炬,盯着那枯手陷入了沉思。
马三叔出言问道:“这断臂怎么处理?直接烧掉?”
老香灰摇摇头:“先不急,恐怕烧了不妥。”
马三叔问道:“那留着它,会不会出幺蛾子?”
老香灰说道:“出不出幺蛾子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一烧它,肯定会出大事。那坑里的东西绝对跑出来跟咱们拼命。”
马三叔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那怎么办?”
老香灰说道:“等小兄弟醒来,先问清事情原委,再做决定也不迟。”
这时,梁先生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三个人蹲在阳光下,心中有点好奇,也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地上的手臂时,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手臂比刚才粗了一点?”
老香灰点了下头:“是的,它吸收了一点水份粗了些,如果泡在水里,能活过来也说不准。”
梁先生诧异道:“竟有这等奇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老香灰将自己的猜测向梁先生讲了一遍。
梁先生听的有些侧目。
“还有东西?”
他的反应虽不及马三叔惊讶,但也不自觉的发出惊呼。
梁先生回过神来说道:“要不要现在将二愣子给弄醒?”
老香灰抬头:“你有办法?”
梁先生点了下头:“有,不过我得先回家取东西。”
老香灰连忙站起身:“好,现在急需小兄弟醒来告知咱们究竟遇到什么了。”
“行!我去去就来。”
梁先生说完,就扭头快步出了院门,向自己家中赶去。
马三叔说道:“走吧,先进屋,外面太热了。”
老香灰点了下头,云裳也站起身率先向着屋里走去。
马三叔与老香灰看着云裳的背影,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心说,这丫头,怎得比自己还要着急。
马三叔倒不觉有什么。
不过,这老香灰不免心中有些猜测,他太了解戏班里每个人了,这云裳的矜持他是见识过的,而现在,明显这丫头的矜持已经抛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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