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有神灵附身,还真没办法解释。
马村长小声说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梁先生想了想说道:“可以离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马村长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两人扭头看赵班主。
赵班主露出一丝苦笑:“我还是在这里照看老伙计吧。”
梁先生点点头:“好,我们两个上前看一眼去。”
赵班主将铁枪倾斜:“带着这个去,以防不备。”
梁先生伸手接过铁枪:“好!你在这里等着。”
马村长也向着赵班主点了下头。
两人悄默声的压低着身子向着前面走去。
可是,戏台子在坑中间,任他们怎么仔细凝听,也只是听到了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马村长愁眉道:“听不清啊。”
梁先生也是没办法:“唉!算了,等明天问二愣子吧。”
马村长点了下头,两人再次注视着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戏台上。
二愣子正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人问话:“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干嘛还不去投胎。”
只见跪着的人抬起了头,果然是这个不着调的张老二。
可是,张老二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脸上的颜色有些诡异。
甚至,有些妩媚多姿。
他的身后更有几排跪着的“人”,均破衣烂衫,不敢抬头。
张老二伸出兰花指,嘴里居然发出了愤怒的女子声:“大仙,小女子死于非命,生前受人侮辱,更被最信任的人合谋而害,此怨气可登青天,不报此仇,心中何甘?”
张老二说罢,又低下了头。
二愣子摆摆手:“你说的这些,俺不懂,俺只知道,你们死了,就不能出来害人。”
张老二低着头,语气有些愤慨:“活人要讲究公道,死人就不该讲究?”
“死人,还讲究啥?”二愣子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口,跪着的那些“人”,纷纷抬起了头,只见他们个个面色泛青,没有一丝活色。
二愣子立即暴跳如雷,指着一个“人”,破口大骂:“你瞪什么?当初拿枪指着老子,抢老子的粮,你个龟孙子,还敢瞪老子。”
那人缓慢的低下头。
二愣子指着张老二身后的其他“人”又是一阵大骂:“还有你们,你们来俺三马庄作恶多端,烧了多少人?你们别以为老子脑袋不灵活,就不记得你们了。现在,你们是鬼,不是人了,你们有个屁的冤屈。”
那些鬼,似乎能听懂一般,都低下了头。
二愣子冷哼一声:“况且,杀你们的,又不是三马庄的人,是那群比土匪还不是人的军阀。你们有本事找他们报仇去啊,躲在水里,害俺庄上的人,算哪门子的本事?今天,新账旧账,老子跟你们一块算。”
二愣子的话说完,那些人纷纷打起了哆嗦,似乎真的很怕二愣子的报复。
“大仙息怒。”张老二连忙抬起头。
二愣子怒道:“俺不是什么大仙,俺是二愣子,惹毛了俺,俺不管你们是鬼,还是仙。”
张老二恳求道:“大仙,你听小女子讲完。”
二愣子忍住怒气:“俺知道,你是霍几娘来着。”
“小女子,霍五娘。”张老二纠正道。
“对对对,是叫霍五娘,大川哥都跟俺讲了,是那个叫什么张千的害了你,但是,他已经被砍头了,你还有什么冤屈?”二愣子对着张老二就是一连串的质问。
谁知张老二抹了抹眼睛:“……不单单是他。”
“嗯?”二愣子有些惊讶:“还有?”
张老二点了点头:“对,这口气,实难下咽。”
二愣子爱听故事的毛病瞬间就上来了:“今天,听你的故事,俺还觉得你挺可怜,没想到大川哥说的故事,还真是不假。可就是听的有点稀里糊涂的。那个叫马行空的究竟犯了啥忌讳,才不能上族谱的?”
张老二听到马行空的名字抖了一下,接着脸色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
二愣子有些不解:“你做啥?”
张老二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怪我,轻信了他的话。”
二愣子听完,脸上一怔:“你说他骗了你?”
张老二忽得抽泣了起来:“……薄凉人,薄凉心。薄凉之人最可恨。我恨不得挖出他的心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二愣子听的脑袋懵懵的:“究竟咋薄凉了?”
张老二怒道:“都是阴谋,阴谋!”
“阴……阴谋?”二愣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难道大川哥的这个版本不对?还有其他版本?
应是历史久远,人们以讹传讹,故事早就被传的没了原先的模样。
二愣子语气软了:“你……你能不能站起来说?”
张老二点了点头:“多谢大仙。”
二愣子揉揉头:“俺真不是大仙,你这样喊,俺还怪不好意思的。俺姓刘。”
“刘公子。”张老二叫了一声。
二愣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连忙摆摆手:“随便你怎么叫吧,说真的,当时听你的遭遇,俺还挺气愤的。”
张老二说道:“刘公子,是位正义之士,自从那晚没有将你引诱到水里,令小女子敬佩。”
二愣子愣了愣:“那晚,真是你化作云裳的模样?”
张老二答道:“是刘公子的心里所想,有了贪念,才会被趁虚而入。”
二愣子脸红了一下。
张老二又说道:“不过,这个人就无你这般正直。”
二愣子知道她所指的是张老二。
那晚的事情,要不是老香灰与梁先生补救及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二愣子点了点头:“老二哥,心不坏,你别害了他。”
张老二说道:“小女子不会再对他做什么。”
二愣子憨厚的笑了笑:“那就多谢你了。”
张老二说道:“小女子深知刘公子为人正直善良,所以特来现身,求你助我脱离此地。”
二愣子一怔:“俺……俺能帮你啥?”
张老二说道:“助小女子洗脱冤屈。”
“咋洗?”二愣子揉揉脑袋,这又不是洗澡那么容易。
张老二说道:“这个庄上有一处屋子,院子里埋着东西,将它刨出来,小女子怨气立消。”
二愣子诧异道:“是啥东西?”
“是……”张老二刚吐出一个字,立即就浑身哆嗦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
二愣子急忙问道:“又做啥……”
他话音还没有问完,只见张老二扑通一声直直的摔在了戏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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