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公主把阮玉瑟逼在墙角处的同一时间,远在西南某乡下小村的林家庄,林翘也已经把无法答出自己从何而来的付轻素逼到了墙根处。
“少、少爷这是什么话?”付轻素勉强笑着,故作镇定地说道,“今儿好歹也是我新婚之日,我、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庶母,你、你、你当真要如此无礼吗?”
她磕磕巴巴地说着,双眼开始朝林翘身后张望,终于也是想起来,作为今日的“新郎”,林仵作是不可能穿着这么一身深青色衣裳的,应该与自己一样穿红的才对。
“哎呀呀,姑娘说笑了,小生父母自结俪以来,房中并无另外伺候的人,哪里来的庶母呢?”林翘一拱手又道,“小生不过是询问姑娘来历,一未曾出手捉拿你这陌生人,二也无言语冒犯。”
她将双手摊开比划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亦不曾不顾男女之别刻意接近姑娘你,如何来的失礼之处呢?”
付轻素已经慌得不行,她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都还没完全搞清楚,如何能答得上来林翘的问题,先前那句话也不过是本能地想要用身份压着林翘退步罢了。
她无助地在人群里搜索起身穿红衣的男子,林翘停在距离她两步外的地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她接下来会如何招架自己的问询。
两只眼珠疯狂转动的付轻素终于找到了一个身穿喜服的男人,但她还来不及惊喜,就被转过了身来的男人的样貌吓了一跳——与她所在的那个时空里种种同人作品中的描写不同。
真实的林仵作,林老爹,并没有那么风流倜傥,更不是什么阴暗系的俊美男子。
他仅仅是个到了中年的普通人,虽然他是地主,家里的田地有帮佣在忙活,但林老爹还是喜欢在没正事的时候自己下地耕作,因此他肤色被晒得比女儿黑了不止一度,手脚都是粗糙的,生着十分明显的茧子,还留着一把短短的胡子,乍看上去,与这村中寻常的老农并无不同。
总之。
跟付轻素想象中的“男主角”简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女子顿时感觉到一阵胸闷气短,头晕眼花,双眼翻白地倒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的林翘:......好不经戳啊这人。
不等她上前去查看付轻素的状况,院子里本来喝着喜酒的人群陡然一静,纷纷露出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惑表情。
林老爹愣愣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惊叫一声:“啊呀!!!难不成是容娘来接我了?可我还没跟孩子交代过后事啊!”
“林老爷,可别这么吓唬咱们!”他对面一个来吃酒的中年妇人惊叫着往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然后发出更加响亮的痛呼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挂在天上那轮火热而明亮的太阳。
“好像还是白天......”
“我身上没少什么吧?”
“真真是见鬼了,我分明记得我刚刚还在地里啊!”
人群哄地炸开了锅。
林老爹也记得自己分明是才从床上起来的,怎么一眨眼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上头了,而且自己身上还穿了这么一身衣服......他思来想去,怎么也得不出是他寿命将尽,早年逝去的妻子要来接自己走以外的结论。
当即便双手合拢放在胸前,祷告道:“容娘啊,你再稍微等等我,我找阿翘交代几句,你也别怪我这么多年了才能下去找你,作弄作弄我就够了,可千万别吓唬乡里乡亲的,阿翘她日后还要在这儿过日子呢......”
在众乡亲们惊恐又有些敬畏的目光里,林老爹碎碎念了一大通给妻子的好话。
林老爹话还没念叨完,就又听见不远处有人惊声道:“哎呀!林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姑娘怎么穿着嫁衣,她是谁啊?”
付轻素一昏迷过去,众人就好像是从梦里瞬间被惊醒了一样,并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他们朝着林翘二人在的方向围拢过来,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认识付轻素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林夫人她回来了?”人群里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推测道,“因为鬼怪日间没法出现,才借了这姑娘的身子,不然这姑娘怎么穿得像是,像是要跟林老爷做夫妻一样,还、还迷着咱们摆了酒席呢?”
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将视线集中到林翘身上。
林翘皱着眉毛:“此事的确怪异,但假如真是在下的母亲回来了,她也应该对大家并无恶意才是,各位乡亲不必惊慌,此事算是林家的家事,交由我父子二人自行处理便是。”
她回过神,看了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林老爹一眼:“父亲,这姑娘大家都不晓得来历,还请你去县上一趟,请了差役,立个案子,好寻找她家人。’”
林老爹点点头,扒下了身上的大红喜服递给小厮,向众人告罪几声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林翘说完,又看向另一边的几个中年妇人:“几位婶婶,这姑娘胸口还有起伏,只是昏了过去,就这么让她躺在地上不太好,还请几位婶婶来帮帮忙,给她挪到里头的床上去。”
几个妇人有些犹豫地上前,摸到了付轻素身上的体温后,才放下心来,把她搬进屋子里头去了。
面对留下来的一群人,林翘只说是这桌子好酒好菜做都做了, 不好浪费,叫几个帮佣和来赴宴的乡亲各自分一份带回家去,就当是林家白请他们这顿好饭。
听得她此言,原本对今日之事还有些悚然的众人顿时又变得开心起来,而林翘脸上始终都挂着温和的笑意,见状,又说:“事涉亡母与父亲,又是这等怪力乱神的奇事,还请诸位乡亲莫要拿到外头去说嘴,在下先谢过诸位了。”
拿了好处,也怕真是有鬼作祟的众乡亲,连连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多嘴。
林翘满意地点点头,再度谦逊地道谢——她倒是没指望这事儿能完全压下去,但暂时压住一段时间,让自己搞清楚这个奇怪的女人的来历和目的也就足够了。
送走了开心打包好酒好菜的乡亲们,林翘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消失不见,她回到安置付轻素的那间屋子,帮忙抬人进来的几个妇人也已经离开,此时屋中只有这“一男一女”两人。
林翘再三思索,害怕付轻素昏迷的时间太短,等她一醒来又会影响到其他人进入那种梦游一样的状态,于是从袖子里掏出平时防身用的蒙汗药,在付轻素口鼻上捂了一会儿,让她陷入更深层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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