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安不明白时分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
别说有些权势在手的身份人,就连普通人碰见这种突然翻脸的情况也会生气,可魏晏安很不一样,默默在时分后面跟了他一路。
当时分再次回头时,总算不见了他踪影,说开心算不上,不开心也不恰当,时分自己也搞不清。
下一刻,一辆眼熟的敞篷车停在了路边,魏宴安探出头:“陈小先生,可否赏个脸吃饭?”
他说这话时眉眼搞怪地挑了挑,时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脸一扭:“不好意思,不饿。”
这话假的可以,因为李胜杰的事跑上跑下,到现在他还没吃上一口东西。
“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时分依旧回绝:“不需要。”
魏宴安表情正经下来:“陈烛,能告诉我什么原因生气吗?”
什么原因?时分收敛笑意,不知怎得心口一股莫名的火气烧了起来,张口便道:“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看见你而已。”
这话说的伤人了。
再怎么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物,怎么可能没脾气到能忍受别人如此的羞辱。
果然,这次身后没了执着跟随的那个人,时分不再回头,一步步走回了出租屋。
他不知道的是,魏宴安没有离开,一路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不被注意的距离,跟着他来到了小区。
小区年份久远,还是最初进行城市建设时所建的安置房,道路狭小昏暗,魏宴安只能将车停在巷口外面,倚在车门旁望着这座破旧的小区,落了满地烟灰。
次日,时分准点抵达京华,本以为昨天早退会被骂个半死,却得知已经有人帮他请过假了,他没问是谁,径直站进早会队伍里。
照常的早会结束,时分被分配到了门口迎客,刚站定就看见姚章钰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劈头盖脸质问:“你昨天究竟和李少说了什么?”
“那要看你做了什么。”时分眼底含着挑衅,无所谓的态度,他今天没带眼镜,头发也抹了上去,露出全脸,就算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也是好看的。
姚章钰呆愣住,和今天的很多人反应一致。
“你怎么不带眼镜了?”他死死盯着,眼中的防忌溢于言表。
藏得可真深呀,为什么不一直藏下去呢……
姚章钰不愿意接受一直被自己衬托到泥里的人也会有耀眼的时候,更接受不了自己落于下风。
不是这样的,明明在两天前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都变了?陈烛就应该是唯唯诺诺的,被人打被人骂也不敢作声,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小心窥探外面的世界,这才是他呀。
变了!为什么变了!
时分轻笑:“不想带了,偶尔换个风格,怎么了?”
姚章钰掐着手掌,声音艰涩:“你是不是和李少说了什么?让他误会了我和李小姐。”
“是我说的。”时分不否认,虚假道歉:“对不起呀,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没事吧。”
姚章钰脸上刻意捏造的柔和破裂,气愤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
时分冷眼:“自己说过的话忘了?那你知不知道当初的陈烛会怎样?不过是让你自己也体会一遍罢了。”
他不喜欢将自己和陈烛混淆,更多时候不是以我来表述,而是陈烛。激动中的姚章钰没有在意这个问题,毫不悔悟恨恨道:“我就知道,那天在咖啡厅,你压根没安好心。”
时分一怔,姚章钰果然知道陈烛在咖啡厅撞破过他们的事,那一切就有迹可循了,姚章钰不放心陈烛,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尽管陈烛一辈子都没将这个秘密告诉过别人。
真是可悲,所有人里唯独陈烛是个可怜人,不管是原剧情中还是这一次,都无辜丧失了一条生命。
时分静静看着姚章钰愤怒到扭曲的面孔,缓缓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这只是开始,我会叫你付出全部代价。”
姚章钰汗毛直立,猛地后退,惊恐地望着他,刚才一瞬间,他以为陈烛要杀了他。
那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酒店走进一位客人,现场立刻响起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年轻女人挎着名牌包包走进来,一眼看向姚章钰方向,撒娇道:“逛街累死了,快带我去房间。”
京华住宿用餐只支持提前预约,早等候在一旁的房间管家上前问候,却被女人挥挥手打发走。
“我只要章钰陪我,其他人不要上去打扰。”
前一秒气到表情扭曲的姚章钰迅速恢复到往日的温柔,凑近到女人身旁:“李小姐,我这就带你上去。”
李姝高兴地跟上,无意间看见刚才站在姚章钰身边的人,脚步慢了下来,和姚章钰问道:“那人是谁,之前怎么没看过?”
姚章钰瞥了眼时分,收回目光,避而不谈:“你不是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噢。”见姚章钰回应自己,李姝开心地应了声。
两人上去后,守在门口的员工们八卦起来。
“姚章钰真有意思,表面上装的淡泊名利,背后却靠女人养。”
有人反驳:“说的跟真的一样,不就是嫉妒人家。”
“我亲眼看见他接了李小姐的卡,蒙你们干嘛。”
“谁知道你是不是蒙我们?有些人看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就喜欢散播谣言。”
“你们眼瞎吧,姚章钰脚上那双鞋七千块钱,他一个穷小子舍得买?别开玩笑了。”
“天天装的忠贞烈男,实际上只是舍不得,哪个都想钓一钓。”
时分被那句‘忠贞烈男’给逗笑,心想这话要传到本人耳朵里得多有趣,说话那人见他笑了,主动搭讪道:“你也这样认为吧?我早看不惯他那样。”
谁不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玩,以前怎么没发现陈烛长这么带劲。
时分憋笑,冲着他比了个赞。
楼上套房,李姝甩掉鞋子包包,放松地坐到沙发里,等了半天发现姚章钰没进来,“怎么了?进来呀。”
姚章钰脸上带着为难,犹豫道:“我怕李少……”
“他敢!”李姝气恼道:“他敢为难你,我削他。”
姚章钰缓步走进来,修长的身影一下将李姝的全部注意力拉近,他蹙眉道:“可是你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昨天李少放话,要让我以后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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