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在积极的补进度,花洛那边就出手了。
一时间网上的舆论纷飞,每个人的一言一语,都犹如一滴水,汇聚成一起,变身汪洋,随时准备将人淹没。
耍大牌的言论和莫须有的罪名再一次席卷而来。
景于翎第一时间注意到,却发现拿这次舆论没半点办法,好像这已经不属于他的掌控范围了。
“景总,还要继续压吗?这根本压不住啊……”
助理在旁边观察着景于翎的脸色。
“压。”
一个字的重量,足让分公司的人开始加班。
助理接到指令后,飞快跑出办公室,谁还敢在那里面多待一会儿?那里面的低气压快要压死人了。
景于翎开始后悔,当初的自己怎么不多看一下那个合同,如果他记住了时间,他就不会折腾安年,也不会让安年遭受这无妄之灾。
都是他的错……
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景于翎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下来,原本被安年压制住的两个恶鬼再次起了贪念,又将手伸向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亲爱的儿子,这是你的错,你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就像当初的我们,你要远离他,离得远远的。”
“只有离得远了,才能保护你爱的人。”
景于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他曾经日思夜想的两个人。
“妈妈,爸爸……”
“小景要听妈妈的话,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你爱的人,妈妈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
“嗷,困死了。”
无时无刻不在犯困的安年此时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这是他刻意放任的结果。
全剧组的人因为网上的言论都不太待见安年,经纪公司更不可能给安年配助理什么的。
毕竟谁家艺人出来拍戏,签合同的时候经纪人都不跟着的。
所有人都知道安年是弃子,几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这场阴谋发酵的越来越大。
风容儿原本想过去问问情况,这么大规模的网暴,她还是第一次见,但是她被经纪人的一个电话给骂住了。
她只能在一旁死死的咬着下唇,眼神中的担心做不了假,手哪怕握紧成拳,步伐却不能移动半步。
她相信她的第六感,面由心生,那个人的长相那么温柔,气质是那么柔和,但仍是如此谦虚,真正见过本人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白逆就不一样了,他巴不得快点将安年给换下去。
才刚刚拍戏的第二天,他就出了这么多丑,如果不是安年,根本不会这样。
被全剧组孤立的安年倒落得个清闲,拍完自己的戏份之后,随便找个小角落,就那么坐着都可以直接睡着。
995原本叽叽喳喳的汇报情况,结果发现自家宿主早已睡了过去,凭借他们搭档了这么久的默契,995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绝对又是他宿主的馊主意。
【宿主,要不我来当你的小助理吧?】
安年睡眼惺忪的抬起眼皮看了995一眼,随意招手,一大股能量从指尖涌出。
原本还在空间的白色小猫,瞬间兴奋起来,尾巴高高竖起,兴奋的用爪子摸着那一团光球。
光芒四射。
小白猫就变成了帅气少年。
995有一段时间没有变人形了,还有一点不适应的伸了伸手,差点下意识想舔毛,突然反应过来,他惊讶的用手捂住嘴,阻止了自己这一举动。
安年还非常贴心的给他穿上了白T恤和黑色工装裤。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阳光。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哦耶!】
995整个人像疯了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疯狂小猫,还好他周围没人,否则高低要被这一场景吓得丢了魂。
【咳咳。】
995轻咳几声,故作成熟的看了看四周,嘴巴一撅,眼珠子一转,鬼点子就有了。
宿主的脸这么好看,反正现在也没戏了,估计网上的舆论还会让宿主休息几天,嘿嘿嘿。
995估计根本没有思考过,他宿主也就拍了一天戏而已。
但小猫才不会管这么多,以前是小光球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奈何手短脚短的。
可现在不同,他决定就在他宿主完美的脸上画一个他最近新学的妆容,震惊四座,更何况宿主和男主的感情一直停留在80%,怎么也加不了,就让他来推波助澜一手吧。
995熟练的操作系统空间,只是几秒就找到一个妆容教程。
邪恶的笑容就这么出现。
【就你了,清纯学妹妆……】
……
“安年啊,你最近就先休息几天吧,剧组这边暂时没有你的戏份,网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额……”
刚推门进来的导演愣在了原地,把他震惊的手还停在半空,忘了收回,再夸张点,下巴估计也要掉了。
只见一个长相优越的少年,兴致勃勃的摆弄着化妆刷,将那些胭脂俗粉往他最喜欢的脸上涂抹。
995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是清澈的,没有一丝知识的污染,他好像也意识到他做的好事被人发现了,拿着化妆刷的手也这么悬在了半空。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此时却偷感十足。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安静了,时间也过去了很久。
直到安年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终于睡醒了。
“怎么了?”
安年看见导演脸上的震惊表情,刚准备扭头看一下镜子,就被995一把捧住了脸。
【宿……不是,哥哥,你睡蒙了,脸上有些红印子,导演这是在担心呢,毕竟你睡了那么久。】
安年脸因为995的动作,变得有些呆萌,被迫嘟着个嘴。
看见995心虚的表情,安年怎么会想不明白呢?这家伙估计又在捣鼓他的化妆技术了。
安年刚想站起,又被995按下,这个时候换安年不理解了。
导演是时候清了清嗓子,帮995解了围。
“安年啊,网上的事你也知道,你不舒服请假,我也理解,可是网上那些人不这么觉得,只能让你先暂时避避风头了,休息休息,过几日再来。”
“行。”
安年无语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长的头发,一开始盖着毯子他没发现,毯子一掀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导演也没想到安年这么好说话。
他这番话说的直白,比起让他回家休息,这番话更像是直接将他辞退。
……
安年感到一阵头疼,用手扶额,用余光看着一脸愧疚的995。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少年穿着干净,姣好的面容带上丝丝愧疚,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旁边的人,只是一味的玩弄的手指,粉嫩的唇微抿,就连穿着运动鞋的脚,都给他硬生生扭成内八。
明明宽肩窄腰大长腿,硬生生给他用成了一个脑袋加4条腿。
另一个人则穿着学院风的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本就长得雌雄莫辨的他,如今更像个女孩子,更别说那头以假乱真的长发,黑长直,温柔的眉眼,加无奈的神情,白皙的肌肤显得他更加美丽动人。
只不过这位小姐姐有点高了,安年看着995始终下不了手,按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已经给对方一个爆栗了,但是对着这张脸他总是能妥协。
“被赶出来了吧?罢了,天色还早,小翎还没有下班,就我这身打扮估计也没人认得出来,带你出去玩玩吧。”
清冷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入995的耳朵里,此时这句话仿佛天籁之音,救他于水火之中。
“好耶!”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995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乱看,之前出来的时间太短,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一会儿缠着安年要这个,一会儿缠着安年要那个。
安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应下,毕竟刷的又不是他的卡。
他偶尔出门在外喜欢用阴阳眼,在不同的视角看看这世界,还是挺有趣的。
灯火阑珊,一边是烟火气十足的人间,一边是热热闹闹的鬼界,也许是鬼都怀旧,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他们那个年代的衣服,虽然大多数面容泛青,脸上却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人鬼相处的都挺和谐的,有的时候你朝思暮想的人,可能就在你身边静静的陪着你,毕竟他的叽叽喳喳,你不一定听得见。
甚至还有鬼鬼主动向安年问好的,还送上了鬼界特产孟婆汤。
安年连忙摆摆手,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宿主,孟婆汤是甜的呀!】
安年:……
【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我要干嘛来着?】
“乱吃东西,你应该庆幸这个是兑水的,否则啊,别说当统了,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年宠溺的摸摸995的头,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纵容,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留情的捏了捏995的脸。
手感是没那么好了。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
在内人看来,这就是愚蠢的统和纵容他的宿主。
995无所谓的摆摆手,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眉眼弯弯。
【哥哥,下次我们还要一起出来玩!】
噗通——
“哥哥,如果我练完功了,下次我们还要一起出来玩,而且是我来出钱哟,我终于有能力保护哥哥了!”
心脏突然的疼痛,紧接着安年痛苦的捂住脑袋,一段破碎的回忆突然从脑海中闪过,黑衣,红发带,和……黑金色长枪。
“我要……带他……回家。”
995面对这一场景有些不知所措,他花生米大的脑子只能思考到将宿主抱住。
明明上一秒还开开心心的,下一秒怎么就痛苦了呢?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不是,这不打120吹啥呀?”
路人一提醒,995的CPU这才转过弯来。
【对哦,救护车!】
“不用了。”
安年浑身被汗浸湿了,只是短短的1分钟,他像是被凌迟了一般,纤细的手还能看到暴起的青筋,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现在好了,妆……没花,就是衣服穿不了,不能陪你逛街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逛街!你应该担心你自己,而不是不能陪我逛街感到不开心。】
说完,995感谢了路人的帮助。
路过的人们都觉得安年不容易,身患重病还要带着脑子不好使的弟弟。
估计女装都是弟弟让逼的。
他们瞬间脑补一个悲惨的故事,家暴的爸,逃跑的妈,傻逼的弟弟,消失的姐姐,和破碎的他。
而且身上还背着很多外债的那种。
安年越看越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而且又说不上来。
他无意识的用手紧抓着衣摆。
好久没有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人还在地上趴着,嘴角就先扬了起来,还没开始张狂,头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笨蛋阿年,起来回家了。”
明明只是一天不见,景于翎的眼底就泛起了乌青,神情看上去很疲惫,却依旧挤出笑容,向地上狼狈的安年伸出手。
此时安年感觉这有种亡命鸳鸯的既视感。
995兴奋的无声尖叫,幸福的姨母笑遮都遮不住,同款桃花眼笑意都溢出来了。
不枉995给安年的打扮。
就算如此狼狈,脸在江山在,安年这样都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安年可笑不出来,他的阴阳眼可还没收呢。
你瞧背后跟着的那两个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不要脸的畜生。
给脸不要脸。
生路不走,死路偏来。
但此时他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气,牵上景于翎的手,温柔的询问:
“你怎么来了?这么早就下班了吗?我们要不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忙了一天,我有点饿了。”
“好。”
不对劲,不是十分不对劲,是百万分不对劲。
景于翎的态度不可能这么冷淡,毕竟数据摆在这。
安年又冷冷的瞟了一眼后面两个吊死鬼。
无声说了4个字,那口型是——你们完了。
杀气瞬间凝成了实质,管他到没到家,他有仇就报,安年从来不讲道理,因为他自己就是道理。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明明这个时候他俩总是腻腻歪歪的,坐在后座的995还有一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实在不行车顶也行,总之就不要待在这里。
回到家安年鞋子都还没换下来,就听见一句。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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