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黎央站起身,“今晚的酒我请了。”
男生跟着站起身与他并肩,胳膊挨着胳膊地往外走。
他个子不高,头发顶部刚到黎央眉骨的位置。这么挤在一块儿走,很像是依偎在黎央怀里。
酒吧里光线调得很暗,两人经过角落的卡座时,有一对情侣正在接吻。
驻唱歌手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这方空间,歌词里讲述着奔放的沙漠和热情火红的女郎。
“哥哥~”男生尾音缱绻,甜得滴出水来,“带我走吧,后面有一家酒店,我是会员,晚上我们去那里玩儿,好不好?”
黎央今晚喝得有点多,脑袋不是很清爽。
原以为主动付了酒钱就能脱身,没想到这人挺难缠。
可是,他这依顺的模样,若有似无地抚慰了黎央空荡的心。
他今天真的不想一个人。
黎苗不在,家里只有他,三室一厅突然变得很空旷,没有丁点儿人气。
脑子里这么纠结了会儿,黎央就被男生带到了酒店前台。
他说得对,酒店确实就在清吧后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男生熟练地报出自己的会员号。
“请问标间还是大床房?”
“大床房。”
前台熟练地操作电脑,对两个男人开大床房丝毫不觉得奇怪。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男生把身份证递过去,黎央的目光刚好落在他的出生年月上,再过几个月才满二十,跟黎苗差不多大。
黎央混沌的脑袋突然清醒,他笑自己荒唐,脑子抽筋了,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跟人跑来开房。
“哥哥,你的身份证呢?”男生期待地伸出手。
“没带。”黎央捏住口袋中的身份证,淡定地回答。
“啊?”男生突然间懵了,他想过黎央会拒绝,但是既然跟着他来了,这事就是稳了。箭在弦上,没带身份证,怎么搞。
“抱歉,今晚就这样吧。房费我可以付,你喝酒了,晚上好好休息。”
黎央绅士地付完房费,留下一头雾水的男生在风中凌乱。
出了酒店,黎央沿着江边走了很久。
九月的夜晚,江风已经带了凉气,被酒精烧热的身体渐渐平息,突突跳的太阳穴开始缓和。
直到酒气散去大半,身体被江风裹得冰凉,黎央才离开。
“叮咚。”电梯打开。
黎央家是一梯一户,因此他一眼看到了蹲在门边的闻野。
听到声音,闻野缓慢地抬起头,他双目通红,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汹涌的情绪在波动。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像是被粗砂滚过,暗哑低沉。
黎央没说话。
“你跟他睡了吗?”
闻野问出这样的话,黎央不觉得惊讶。
他清楚,自己的行踪一直在闻野掌控中。
“跟你有关系吗?”
闻野嘴唇颤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问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刀剐着喉咙口的软肉:“你上了他,感觉如何?”
黎央垂下眼眸,像是思考了一番:“我没必要跟你汇报事后感觉,如果你非要知道,那么我想说,比第一次爽。”
轰。
闻野脑袋一下子炸开。
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愤怒的火焰冲上云霄。
良久,响起一声冷笑。
“既然随便跟谁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闻野腾地站起身,推搡着黎央把他压在墙上。
“闻野!”黎央怒喝,可是闻野发了疯,根本停不下来。
他拽住黎央的衬衫衣领,嘣嘣几声,白色纽扣刷刷落地。
黎央胸口半敞,露出光洁白皙的锁骨。
凶狠无章法的吻,落在胸口,可是闻野觉得不够,他用了力,狠狠咬住黎央的脖子。
“嘶。”
黎央疼得一哆嗦,揪住闻野的头发往上提。
“你他妈发什么疯。”黎央一边控制着闻野,一边看向红色的电梯数字。
虽说他们是一梯一户,但是万一有人摁错楼层,电梯停下,就能看到两个衣衫不整,扭成一团的男人。
“凭什么我不可以。”
闻野现在是一头失控的野马,他被嫉妒蒙住双眼,被仇恨浇灭理智,他想杀了那个人。
今天是黎苗大学开学的日子,闻野特地抽出时间,从首都飞到江城。
哪曾想飞机延误,以至于他到达江城时已经是晚上。
这个时间点黎苗在上晚自习,再去打扰已不合适。
他有黎央的行踪,知道他去了江边清吧,转头就往那里去。
这个酒吧是黎央和唐时宜固定的喝酒之地,闻野不会打扰他们。只是快一个月没见黎央,实在想得紧。
他想着,远远看一会儿,等黎央回家后再走。
满怀喜悦地来到清吧,没见到唐时宜,倒是看到了一个干巴瘦的小萝卜头。
他们两个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结束后,去了一家酒店。
闻野就这么跟着,站在酒店外面,看男生笑嘻嘻地问黎央要身份证。
画面截止到这儿,闻野再也看不下去了。
凌空凝结的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
他仓惶地转开身,不敢再看里面的人。
双脚被烧红的烙铁锁住,每走一步,是钻心的痛。
怎么来到黎央家的,他没印象。
只知道到了他家门口,浑身的力气就被抽空了,一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差瘫坐在地。
12点,黎央回来了。
离他们开房过去三个小时。
没人知道,这三个小时,闻野是怎么过来的。
情绪的爆发,疯狂的啃噬,已经不能用一个人来形容他。
他是凶残的野兽,囊中之物被别人觊觎占有,这样的耻辱,他怎么咽得下去。
“哐。”
闻野整个被黎央掀飞,狠狠砸在门上,后腰处搁到电子门锁,剧烈的疼痛让他迟钝的神经终于找回一丝清明。
他似是毫无感觉,缓过最初的疼痛,继续与黎央纠缠。
黎央的忍耐已到极限,他蓄起全身的力气,跟闻野厮杀。
闻野肩膀有旧伤,上次骨裂过去不到两个月,自然不是黎央的对手。
很快,他被黎央压在身下。
“闻野,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你说得对,路上随便来个人,我都能跟他上床,就是你不行!”
黎央面色狰狞,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闻野喉头呛出一口血痰,他力气耗尽,浑身都在疼,已经分不清哪里更疼。
“不要找别人......我让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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