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雾,似乎是看不清,门外的黑影又换了扇窗户。
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纸。
这次,月秀还没通过窗眼细看,脖子上就挨了一下,晕倒在地。
孟知溪胡思乱想,根本没听见门外的动静。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谢长宴的手已经搭在她肩膀上了。
她的脖颈修长,如同白玉般的曲线藏在水波里,令人不由自主地遐想。
谢长宴手撑在浴桶旁,薄唇轻勾,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你……”
孟知溪惊愕起身,又慌张护胸坐下,硬生生止住了惊呼声。
“你怎么进来的?”
今天,外面守门的可不是月扇,那个月秀,可是母亲院里的。
孟知溪又惊又气,只见谢长宴淡若清风道,“当然是走进来的,你换丫鬟了,这人可是个不老实的,竟然偷看你洗澡。”
月秀偷看她洗澡?
孟知溪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怪不得,母亲今天说那些话,怕是早就怀疑她……
沉默片刻,孟知溪只觉得两人这样的处境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你……你出去,我还没洗完呢!”
谢长宴脚步未动,拿起旁边的布,放到温水里打湿。
“我帮你洗。”
“不用,我自己会洗。”
孟知溪忍不住暗骂谢长宴,奈何自己只能缩浴桶中,无处可藏。
无视她讨伐的眼神。
谢长宴眸中的笑意如一汪春水。
手里温湿的布,搭在她的美背上。
迷蒙的水雾里,女子肌肤若玉脂,明艳绝伦。
他的指尖触到她皮肤的片刻,荡起温热的涟漪,引的她阵阵颤栗。
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都看过了。
孟知溪僵硬着身子,耐心等他擦完。
只觉得身后的视线愈发滚烫。
“我洗好了,你……唔……”
高大的身影,压着浴桶,紧紧吻过来。
自行宫回来,谢长宴每每见她,都想把她揉进怀里,惜她、疼她。
奈何孟知溪偏偏躲着他,每日每夜,想的他心痒难耐。
这一吻,更是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知溪拍打着水花,想要挣脱。
就算是想,也不能在这儿。
她泡了好一会儿了,此刻只感觉脚步虚浮,快要坐不住。
终于,在她失了力气,就要倒下去的时候,男人大发善心,扶住她的腰往上一带。
孟知溪这下不敢再闹了,双臂紧抱着他。
谢长宴被她这一个大胆的动作勾的眼色一沉。
随后,哗啦一声,他把她整个人从浴桶里抱出来。
“好姑娘,待会儿,也记得这样抱紧我。”
两人欢愉的场所转辗到床上。
在山洞里的那次,谢长宴中毒失控,孟知溪的体验感并不美好。
这次,他温柔的把她放入床榻,孟知溪的身子紧绷的和虾米一样。
谢长宴也不着急,细细碎碎的吻她。
情乱之中,他低声沙哑道,“知溪,早日与他退亲,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迎她入府,等不及日日夜夜宠她。
孟知溪保持一分清醒,求饶道,“谢长宴,我会和他退亲,但我不想入谢府,行吗?”
若是谢长宴强迫她,哪怕是丢过来一个妾的身份,孟家也会抬着轿子把她送过去。
如果啊这样,那还不如,两人就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反正,此生被他缠上,孟知溪已经不指望再找个好人家,安度此生了。
她有绣艺,能养活自己,只求不入那深宫宅院,平白误了一生。
等了很久,没等到谢长宴的回答。
他的吻更加激烈,辗转反侧。
孟知溪轻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痴缠,轻吟出来。
男人捋着她的长发,面上发出满意的轻叹,笑意暗哑。
“知溪,我的好知溪,屋外没人。”
夜很漫长。
孟知溪不知道他来了几次,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最后昏了过去才作罢。
翌日,一束阳光透窗照进来。
孟知溪翻了个身,忍不住用手挡了挡。
这一动,身上哪哪都疼。
谢长宴这个混蛋!
管他是什么首辅大人,此时此刻孟知溪都要骂上一句。
忍着不适,她起身照了照铜镜。
好在,昨夜在她苦苦哀求之下,谢长宴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身上也似乎擦洗过了,但孟知溪还是冲了个澡,换上新衣。
这才差人把月秀唤进来。
“月秀,你可知罪?母亲把你送到我院子里的第一天,你就如此散漫怠工,昨日不仅忘了关窗,害我在洗沐的时候着凉,竟然还不听传唤,主子未睡,你倒是在门外憨睡整夜。”
月秀歪着脖子,直呼冤枉。
她……她绝对没敢消极怠工啊!
顶多,她只是奉了老夫人之命,来查验小姐身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这话,月秀可不敢说。
昨夜,甚是蹊跷,她明明在门外等着伺候小姐洗澡,怎么就昏了过去呢!
月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天就被孟知溪赶了回去。
孟母佯装要处置了这贱婢,转眼,就把人带到内室审问。
“让你悄悄查验,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说说吧,情况到底如何?”
月秀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夫人说小姐的守宫砂是点在右臂,她昨晚看不太清,但右臂上应该是没有。
对,一定是没有!
昨天她是被人打昏的,那人一定是小姐的奸夫。
想到这儿,月秀便十分肯定的说道,“没有,小姐没有守宫砂,而且,昨晚我好像看到一个男人,就是他出现在小姐房间附近,打晕了我。”
“好啊!”
孟母拍着桌子,嗓音中都染着怒气。
她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最近怎么不服管教,原来真是有情况。
转头,她和身边的嬷嬷不知道吩咐了什么。
随后便给了月秀封口费,让她对此事闭口不言。
孟知溪白天到绣坊,选了现成的成衣给何府送过去。
完成了这件事,她才领了绣样回府。
院里,走了月秀,似乎又添了新的丫鬟。
孟知溪只是瞥了一眼,走过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朝她摆手道,“你,跟我进来。”
“碧芙,你为何在这儿?”
孟知溪对她印象很深刻,刚刚她在院子里只干活不说话的时候,和在绣坊装哑巴时一模一样。
碧芙这才上前道,“见过小姐,是谢大人让我来的。”
这一句话,便不必再解释什么。
等到入夜。
孟知溪执书,早早坐在窗边等人。
谢长宴今日不是空手来的,他拿了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
弯唇一笑,他从背后环住她。
“知溪可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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