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哀家很喜欢。”
岳太后激动的,一时掉下泪来。
孟知溪也没想到,这一件小小的礼物,会打动了太后娘娘。
一时间,大厅内,众人手足无措。
还是和宁递上前帕子,开玩笑道,“母后,您瞧瞧,早知道这花灯能换您欢喜,昨个和宁不睡觉也要扎个七个八个的,让您长长久久的开心。”
“贫嘴。”岳太后拍了拍和宁,又道,“你能有这耐心,这花灯扎的这么精致,一看所做之人就是费了心的,再说了,这是长宴哥哥有孝心,心中想着哀家,谁像你,天天就知道玩乐。”
和宁被教育了一顿,也丝毫没有不开心,冲着岳太后一顿撒娇,总算化解了这局面。
拭去泪,岳太后才冲孟知溪招了招手。
孟知溪缓步上前,就见岳太后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一只春带彩的玉镯套在她手腕上。
“好孩子,长宴的眼光没错,你是个好的,日后成了婚,你们两个要相互爱护,如此,哀家便放心把人交给你了。”
镯子温润如脂玉,一只瑞凤顾盼生辉,嵌在其中,凤尾牡丹绽放,花叶舒展,整个玉器雕刻精致华贵,又是太后娘娘亲戴玉饰。
孟知溪惶恐,“太后娘娘,这镯子太贵重了,民女受不得。”
她正要推拒,谁知这镯子正正好好扣住她的手腕。
孟知溪害怕伤了镯子,一时竟摘不下来。
“如何受不得,你不日就要与长宴成婚,如同长宴说的,哀家待他如亲子,待你自然也如儿媳,这玉镯是哀家册封皇后之时,先太后赐于的,如今哀家再把她赐给你,收下吧!”
孟知溪心中敬畏,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双大手扣在她手腕上。
“姨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谢长宴如此说,孟知溪这才行礼谢恩。
“不必急着谢恩,今日你们二人来,哀家也正要赐你们一件新婚贺礼。”
说罢,岳太后挥了挥手,下人呈上一个宝盒。
谢长宴当着岳太后的面打开,是一柄玉如意。
万事如意,原本是好兆头。
可错就错在这柄玉如意不是凡物,雕刻龙纹,乃是帝王定情之物。
谢长宴一眼就认出,这柄玉如意,是帝王选后妃时,授予后宫女子的。
岳太后是先帝正妻,这算是两人的定情之物,按理说应该赐给当今圣上才是。
“姨母,赐婚圣旨后,您就赐下来不少宝物,这玉如意实在贵重,还请您收回吧!”
“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都是身外之物,如今圣上初登大宝,正是需要锤炼的时候,后宫无人,这玉如意哀家算是送不出去了,知溪这孩子我喜欢,就送给你们当做贺礼,也算是哀家对她的肯定。”
如此,谢长宴不能不接。
一盏灯笼,夫妻俩换了双重大礼。
和宁看的嫉妒,摇着岳太后的胳膊讨要东西。
“母后,您可不能偏心,儿臣的婚期也不远了,怎么没见你为儿臣筹备什么宝物啊?”
岳太后宠溺一笑,指了指她的眉心,“怎么没有,我看你皇兄给你准备了不少嫁妆,若是还觉得缺,改日你去聚宝阁挑选便是。”
和宁得了特许,这才愿意。
“和宁皇妹想要什么宝物,尽可来和朕说,怎么都要到母后面前了,说出去,倒是显得朕这个皇兄不上心。”
圣上姗姗来迟,一进门,便听了和宁的话,紧跟着打趣。
撩着皇袍坐下,景元承的视线已经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
最终,他还是带着笑,落在和宁身上。
和宁已经要到了聚宝阁的钥匙,自然不再缠闹。
“和宁什么也不缺,只是马上大婚了,也想送沈嵘一件宝物,就像长宴表哥重视知溪姐姐那般。”
她这一句话,倒是让景元承平白多打量了孟知溪一眼。
之前匆匆见过两面,没注意过这女子惊艳。。
如今细看,确实有天人之姿,怪不得连一向稳重的谢长宴,也为她倾倒。
景元承很满意谢长宴身边有这么个“红颜祸水”。
不然这么年轻有为又善于谋略的首辅大人放在他面前,他倒是不敢重用了。
眉眼带笑,他扫过谢长宴手中端着的宝盒,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
景元承挑唇问道,“谢首辅手中拿的,可是母后亲赐的玉如意?”
黑眸微闪,饶是已经知道了答案,景元承心中还是跟着一沉。
半天,他才勾出一抹笑意,似可惜似酸涩的轻叹道,“母后真是偏疼你,这玉如意朕求了好久,母后都是以朕还未觅得良人为由回绝了,没想到如今竟是赐给了你。”
这话落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孟知溪心中一慌,跟着看了谢长宴一眼。
同时,手腕不由自主地向后藏了藏。
圣上如此在意,若是让他知道太后娘娘不仅赐了玉如意,还赐了凤镯,岂不是会惹来大麻烦。
谢长宴知道她胆小,上前一步,把孟知溪挡在身侧。
“都怪臣,今日趁着佳节,向姨母讨要新婚贺礼,估计姨母一时没有准备,这才赏赐了臣这么贵重的礼物。”
下一句,谢长宴就要把这玉如意归还。
没等他开口。
岳太后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圣上贵为一国之君,前几日哀家还夸赞你成熟稳重了不少,怎么今日还和你表哥怄上气了。”
景元承这才回神,缓缓收回来那束冷冽的目光。
“母后莫要生气,这礼物既然是母后赐的,朕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按理说,朕也应该备上一份佳礼,贺首辅大人新婚。”
话是这样说着,可他唇边的笑意不达眼底。
“母后莫怪,儿臣只是有些吃醋罢了,毕竟自小您就待表兄比朕还亲近,若不是朕自小无兄弟,都要怀疑表兄是您亲生。”
“混账,圣上这是说的什么话!”
岳太后被含沙射影了一番,反应巨大,手里的玉盏直接扔在地上。
景元承眸光一沉,忙跪下请罪。
“母后恕罪,是朕口不择言了。”
众人跟着下跪,连和宁都不由看了圣上好几眼。
她这位皇兄一向对母后恭顺有加,今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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