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深一觉又睡到了中午。
今天是世冠八强晋级选拔赛开赛的日子,东方宸野这会儿或许已经在赛场上了。
“利娅,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云深有些懊恼。
“深深宝宝,先生说你最近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赛场人太多了,不安全。”
她哪里有这么娇气?
云深不由分说就要去衣帽间换衣服。
“深深。”
柔和的女音响起,云深愣了一下,看向出现在卧室门口的女人。
她惊讶,“大嫂?”
温芷冲她微笑,美丽温婉的脸上荡起两个漂亮的酒窝。
餐厅里,云深终于吃上了这几天以来的最安稳的一顿饭。
没有犯恶心、更没有呕吐。
“大嫂,你厨艺真好”,云深眼睛弯起,由衷称赞。
温芷勾唇,“你喜欢就好。”
“当初我怀阿炽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什么都吃不下,这道食谱,是你大哥......”
她话还没说完,云深猛地呛了一下。
温芷一顿,连忙轻轻帮她拍了拍后背,“小心,慢点儿慢点儿......”
终于缓过来,云深瞪大眼睛看向她,“怀、怀孕?”
温芷秋水般的杏眸,只是安静且带笑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云深沉默。
仔细算来,她这个月似乎的确没有来例假。
综艺那次,她和宸野似乎还忘记了做防护。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太迟钝。
“大嫂,是宸野让你来的吗?”
温芷点点头,“是。”
云深抿唇。
她都没发现的事情,东方宸野竟然发现了?
她忍不住伸手放在小腹上。
那里面,真的有一颗小苗苗了吗?她和宸野的小苗苗......
“东方家的男孩子基因都闹腾。”
温芷轻笑,“爷爷说当年母亲怀你大哥兄弟几人的时候,也是这般,只是初期反应都很大,只有酒酒的时候最乖。”
“我刚怀阿炽那会儿也被闹腾得不轻。”
“或许,深深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阿炽一样,是个男孩子?”
是这样的吗?
可是东方宸野看起来那样的清冷,大哥看起来那样的温柔,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竟也会这般闹腾吗?
嗯,不过宸轩看起来的确是个活泼阳光的。
她想着想着,美丽的眉眼间浮上不自知的温柔。
温芷勾唇,“世冠选拔赛的事情你不要着急,养好身体最重要,等你明天好点儿了,我再陪你一起去看?”
云深点点头,微笑,“嗯,谢谢大嫂。”
-
云城中心私立医院。
听说云深要来做检查,妇产科的专家王斌早早就等候着了。
白茸一向挂的都是王斌的号,却被告知他今天要先接待另一位患者。
“王医生,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儿看不起人了,我人都到这里了,也提前挂了号,为什么不能先帮我检查?”
王斌也很无奈,委婉道:“那位太太的身份,比较特殊。”
“特殊?”
白茸真是气笑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喊你帮忙看病了是吗?”
“你一个医生,治病救人难道不是你的天职吗,我又不是不花钱,你为什么还要搞区别对待?”
王斌无奈:“我的确是一个医生。”
但我他妈也是一个打工人啊,老板家的人我敢不重点对待?
你要公平去公立医院啊,这么大的私立俩字你看不见啊?
王斌正腹诽间,诊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王医生,您好。”
温芷带着云深站在门口。
白茸望向门口的瞬间,愣了一下。
都说女人生性善妒,但白茸生来便条件优越,从来都只是别人嫉妒她,而她很少去嫉妒别人。
但今天,她难得生出了嫉妒的感觉。
站在前面的女人温柔端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与贵气。
那该是家底深厚的书香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大美人。
而她身后的女人虽然被口罩和帽子挡住了大半容颜,但浑身的气质却是干净纯澈的、很乖。
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当妈妈的人,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只有被保护得很好,才会有这样的气质。
反观她,自从怀孕以后,每天都烦躁得像个怨妇,她几乎都已经忘了自己当初是什么样子了。
“白小姐,麻烦您先去外面稍等一下好吗,我先帮这两位太太看诊完就立马为您检查可以吗?”
白茸微微敛目。
从看到两个女人的那一瞬她就明白了,王斌口中的身份特殊怕不是一般的特殊。
白茸一言未发走了出去。
“云深小姐,您请坐,我先问您几个问题方便确认一下……”
诊室外,白茸听到云深两个字的瞬间,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对待患者一视同仁的王斌,会突然搞起区别对待来了。
云深这个名字,想必最近没有谁会不认识。
当然,也没有女人会不羡慕她。
强大的家族、和谐的家庭氛围、爱她如命的丈夫。
现在,她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一个被寄寓众望与爱的宝宝。
可是凭什么呢?
云深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除了美貌,她又有什么呢?
East那样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缺。
只要East不爱她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心中的酸涩几乎溢出胸腔。
白茸知道自己的嫉妒有些无理了,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
【恭喜,您已经怀孕四周了。】
医生的话犹言在耳。
云深捏着手上的孕检报告单,心绪翻涌。
她真的怀了宸野的小苗苗了?
她要当妈妈了?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小家伙会长得跟他的爸爸一样好看吗?
还是会更像她一点?
“小姐姐,你是第一次做妈妈吧?”
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云深抬眸,发现此人便是方才在王医生病房中看到的女人。
她笑意温和,态度亦是,云深犹豫了下,还是回答了一个“嗯”字。
白茸勾唇,正要开口瞬间,不知是哪间病房里,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云深头皮发麻,却忽然听旁边的白茸道:“那个可怜的女士正在生产,这是她的声音。”
云深注意到话语中提到的可怜两字,目光询问的看向她。
白茸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带着同情:“她是一个人来生产的,她的丈夫不要她了。”
“但她以前,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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