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丁七两和金生才的话,重新踏上继续往北而上的长路之后,金生喜脸上的红斑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三天两头来一次过敏试验,闻闻有没有海腥味儿,确认一下有没有东海妖族,这活儿听起来轻松,不就鼻子嗅一嗅吗。但是,金生喜心里可就不这么想了,闻一次过敏一次,全身起红斑难受一次,这真是拿命开玩笑呢。
不过,幸好有丁七两在,红斑起来一次,就被丁七两握住小手温暖一次,红斑也就在甜言蜜语的哄骗下消失不见。
在连续扫平了路上两座被东海妖族瞒天过海侵占的小城堡之后,越往北走,人族就多了起来,东海妖族的势力也就没有那么猖狂敢去霸占整个人族的聚居地,而是分散在人群之中,伺机而动。
丁七两并没有因为前路上东海妖族的减少而放松下来,反而有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感觉每时每刻在心中闪现,就好像前面某处有一张大网正在等着自己一头钻进去一样。
前行几日,北荒的天气说变就变,本就寒冷异常的天突然就刮起狂暴的大风,夹杂着零星的雪粒,噼里啪啦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也将路上那些稀稀拉拉掉队的人族寻宝队伍阻断在一处又一处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没有月亮的雪夜,篝火是这片荒原唯一的暖色。
裹在厚厚的毛皮大衣里的金生喜这几天总算没有过敏了,这会儿坐在丁七两和金生才中间,和一群小门小派来北荒寻宝的人围在一处篝火旁谈天说地。
凛冽北风,茫茫北荒,相逢就是有缘。
那些小门小派的人,大约数十个宗门,百十来号人马,均来自偏远的南方,因为路途遥远,得到大星坠入北荒,得之可飞升的消息即刻启程,到这里的时候也都晚了几天,寻宝的大部队早已深入北荒而去。
无奈之下,这些人只能结伴而行,循着点点痕迹,追随而来,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
丁七两三人在半路偶遇他们,想着结伴而行最好不过,于是,为了取得信任,把自己三人说成是无忧门的弟子,因为生病耽误了时间掉队后,若不是碰到他们重燃了寻宝的决心和意志,早就拍屁股回家了云云,总之,一番热情的招呼,瞬间就把这些人的戒备之心彻底瓦解。
那些来自南方的宗门弟子,虽人在北荒,远离家乡千万里远,但是,热情好客的性子没有改变,对待自己真心欣赏的人,那可都是兄弟般的待遇。
丁七两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好话逢人说,有意无意地就将这些人的底细摸了个底儿掉,没有多久就成了这群人争着要拜把子的名门正派小老弟莫三北。
“生才,丁七两这是又憋着什么坏呢?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莫三北了?”
喝了一口烈酒,满脸涨红却不是过敏的金生喜把酒葫芦递给金生才,朝着在不远处和人喝酒打屁的丁七两努努嘴。
金生才接过酒葫芦,顿顿顿一气儿下去,嗝了一下,对着自家姐姐道:
“丁师兄憋着什么坏,我不知道,但是,他用莫三北的名字,我知道为啥。”
“为啥?”金生喜好奇地问。
“因为,丁师兄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需要一个背锅的。”
“滚,跟没说一样。”
金氏姐弟俩在这边斗嘴,那边丁七两已经喝倒好几个了,自己却依然清醒无比,为啥?因为丁七两会劝酒啊,南方来的人根本没有见过在酒场上这么能说的,好像不喝了他的酒,就欠他八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似的,于是,在热情好客思想的指引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把自己喝倒下。
人缘好,没有办法,大家都给面子啊,丁七两一圈下来,又拜了不少把兄弟,可把他给乐的,感觉此刻自己已经有了能迎风尿尿三丈远的雄风。
于是,悄无声息地溜到暗处,正想解放一下自己憋得难受的膀胱,却不料一个声音在自己身旁悠悠响起,给他吓的一哆嗦,那如开闸放水的水柱就偏了方向,“呲呲呲……”地就浇了那声音发出之人一身。
“人生几良夜,吾行久……哎哎哎,小师叔,偏了偏了……”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这一出来就止不住,抱歉抱歉。”
“你刚才说什么?小师叔?”
“对啊,小师叔,良夜殿输五更给您老请安啦!”
丁七两一听那人自报家门是良夜殿的人,暗道奇怪,赶紧收了法器,提起裤子,捏住鼻子凑到近前一看。
呀呵,还真是个熟人呢。
只见那人一边无奈地擦着自己脸上的酒之余味儿,一边点头哈腰地把自己的身形露了出来。
“哦,原来是五更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丁七两很好奇,自己有想过良夜殿的人会出现在北荒,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在北荒的这里。
“小师叔,您老是不知道啊,良夜殿和虚与殿的人,都来北荒了,我是一路跟着这些小门小派北上的,可巧,在半路上遇到您老了,赶紧来相认一下,看看您老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输五更此次被舍多少给派过来,混入大大小小的门派里搜集情报,原想着一路过去无惊无险顺利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遇到丁七两了。
他深深地知道,但凡丁七两出现的地方,必出幺蛾子,惹天惹地惹空气的丁七两,哦不,小师叔,所到之处鸡飞狗跳都是轻的,搞不好就会天崩地裂。
所以,不得不现身而出,一方面让丁七两知道自己身边有大衍宗的人,别干坏事的时候误伤同类;另一方面,也是出来给丁七两一个提醒,这边有自己人看着,您老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小辈们,我们还要完成任务的,别整幺蛾子啊,要整,咱换个地方再整可行?
“你的意思是,良夜殿和虚与殿这次联合起来,要干一票大的了?”
丁七两没有什么交代,他就是好奇输光光和舍多少两个联合起来,要搞什么大事件。
“小师叔,这一票大不大,五更不知,我只是负责搜集情报。”
“而且,两位殿主大人也都特别交代了,如果有小师叔的消息,立即第一时间上报,所以,您老……”
丁七两一把拉过来输五更,嘿嘿一笑,问道:
“五更啊,我在此地的消息,你已经传过去了?”
输五更一见丁七两笑,心里就发毛,赶紧回道:
“小师叔,天色已晚,消息尚未传出,你老看,我这是传还是不传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输五更知道丁七两的性子,万万不能得罪,宁肯不传消息受惩罚也不能得罪面前的小师叔。
“嘿嘿,孺子可教,我就喜欢五更的机灵劲儿,比三更半夜强太多了。”
“来来来,咱们商议商议,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既不让你违背职业准则,又能让小师叔开心。”
两人趁着夜色,蹲在雪地里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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