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巾裹头的人大笑一声,自腰间抽出弯刀,不屑道:“甚么绝情双煞,从没听过!”
易逐云淡淡道:“此刻听闻也不迟。”
身形忽动,一把擒住那白裹头右臂,右脚连环踢出,只听“咔嚓”两响,那人便已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其余众人见状,弯刀齐挥,蜂拥而上。
易逐云身形飘忽,轻松避开刀锋,指间连点,顷刻间已将众人穴道悉数点住。
众人动弹不得,只有眼珠乱转。
易逐云一把拎起那矮个道士,跃至绿萼身旁。
绿萼轻声道:“这些人好不讲理。”
易逐云笑道:“你心善,下回你来出手,打断他们双腿便是,若是我出手,只怕要血流成河了。”
绿萼应了一声,又问道:“打跑他们不行吗?”
易逐云摇了摇头,“跑了还会再去害人,废了他们双腿,既不见血,又能永绝后患,岂不美哉?”
一众白裹头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均想:你这般折磨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来得痛快。
易逐云以内力护住那矮道士心脉,助其疗伤。
片刻后,那矮道士悠悠醒转,环顾四周,见追兵已被制住,便朝易逐云抱拳道:“少侠救命之恩,贫道没齿难忘。”
言语间满是感激,又问道:
“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易逐云笑道:
“在下混元霹雳手成坤是也。”
说着拉过绿萼,道:
“这位是我内人,翠影女侠。”
绿萼脸上微红,欲笑还羞。
那道士挣扎欲起,却力不从心,只得在地上抱拳行礼,道:“贫道宋德方,乃全真教弟子,见过成少侠,见过成夫人。”
易逐云笑道:“我内人乃是晋地第一高手,你有何冤屈,但说无妨,我内人自会为你做主。”
绿萼好生羞恼,却不好说话反驳。
宋德方眉头紧锁,见二人皆是侠肝义胆之辈,且又救了自己性命,便直言不讳道:“贫道奉家师长春真人之命,于晋地传教,我教与珍珠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近日晋地来了一群高手,率领珍珠教弟子……”
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那些被制住的白巾裹头之人,继续说道:“他们捉拿我教弟子,强迫我教信徒改信他教,我教弟子死的死,抓的抓,便是信徒也难免遭殃,只有我一人侥幸逃脱……”
易逐云原以为只是江湖私怨,却没想到是两教争夺教徒之争,问道:“人被捉到哪里去了?”
宋德方道:“平阳城,平阳城里最大的珍珠寺,礼拜大殿后方的地下室。”
“你自己小心些。”
易逐云说完,拉着绿萼施展轻功,向北而去。
绿萼有几分激动,“咱们要去救人么?”
先前听了易逐云诸多行侠仗义之事,心中早已向往不已。
易逐云心想:“反正也是顺路,我与绿萼联手,便是金轮法王在此,又有何惧?弄死他们!”遂笑道:
“那是自然,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咱们绝情双煞联手,天下又有谁人可敌?”
两人谈笑间,很快便至平阳城。
进城后,两人又买了些物品,略一打听,便找到了那座珍珠寺。
那珍珠寺规模宏大,砖石砌成,外观以绿色为主,间杂米黄色,大门上方有拱形门楣,雕刻着精美的波斯浮雕,两侧建有细长尖塔,顶部则是浑圆的穹顶。
蔚为壮观!
绿萼细细端详,道:“这房子倒是别具一格。”
易逐云携她之手,往珍珠寺一侧行去,问道:“有什么特别的?”
绿萼道:“世人所居,大多坐北朝南,以求日照充足,而这房子却是坐东朝西,难道不特别么?”
说着,她指向旁边的民居,道:
“你看,是否大不相同?”
易逐云微微颔首,笑道:“确是不同。”
绿萼道:“我亦不解其故,咱们谷中的屋舍皆是坐北朝南,冬暖夏凉,颇为适宜。”
易逐云“啊”了一声,道:“这其中有何讲究?”
绿萼眉飞色舞,道:“自然有讲究。咱们的屋舍上头皆是木构,有阁楼有屋檐。
“夏日之时,太阳高悬,阁楼可隔热,屋檐可遮阳,仅有些许日光能透窗而入。加之夏日多南风,门窗一开,便觉凉爽无比。
“至于冬日,太阳偏南,阳光可斜照屋内,屋檐又不挡光,且屋舍大多背山面水,后山可阻寒冷北风侵袭。”
易逐云暗自赞叹,绿萼果然博学多才,自己倒像是个文盲。
他转身揽住绿萼,笑道:“绿萼,你可真厉害,这些学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日后定要教教我。”
绿萼被他夸赞,心中又喜又羞,低头道:“我不过是在书本中偶然读到。易大哥比我聪明十倍,我哪能教你?”
易逐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道:“好啊,你是小笨蛋,我是大聪明。”
绿萼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宠溺,又见他笑容和煦,心中欢喜又温暖。她难得地调笑道:“我就是小笨蛋,大聪明的易大哥,你跟我说说,这屋舍为何朝西而建?”
易逐云笑道:“你若肯主动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绿萼乃女子,哪有他这般放得开?
她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
易逐云道:“这坐东朝西啊,其实也好解释。我猜这珍珠教的圣地位于西边,所以他们建的寺庙便朝西。”
绿萼欢喜道:“有理有理,易大哥,你可真聪明。”
易逐云笑道:“那你可欠我一吻哦。”
绿萼忍俊不禁。
二人低声说说笑笑,自民居之上窥探这座珍珠寺,大致摸清布局。随后纵身跃过院墙,潜入寺内。
二人避开寺中众人,身影在廊道上快速闪过,并未进入礼拜大殿,而是穿过两个花坛,抵达大殿左侧。
此处乃是一长长的回廊。
回廊上绘有各种图案,花哨至极。
至回廊尽头,乃是一水房。
水房里水声潺潺,应是有人在沐浴。
二人绕开水房,来到大殿后,寻得一通往地下的楼梯。
易逐云嘱咐绿萼守在外面,自己则从楼梯先行下去。
至地下室,他出手点倒看守入口的弟子。
地下室油灯昏暗,但勉强能看清四周。
只见有七八间铁栏围成的牢房,里面关了不少人,大多横七竖八地躺着,少部分站着,看不清人脸。
忽听得阵阵惨叫声从另一头传来。
易逐云循声而去,至另一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探头一瞧,乃是一个刑室。
刑室墙上挂着数盏油灯,将地上的血迹照得清清楚楚。
只见一人四肢被绑在木架上,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显然不是全真教弟子。
另有两个珍珠教弟子,正用马鞭在桶里蘸水抽打那人。
每抽一下,那人便惨叫哀嚎。
桶里应是盐水无疑。
易逐云身影晃动,瞬间便至那两名珍珠教弟子身后。他双手疾探,手指点在二人的命门上,内力透指而出。
两人瞬间倒地毙命。
易逐云仔细打量那刑架上之人。
只见那人四五十岁年纪,身材壮硕,面颊棱角分明,留着马蹄胡。
正想询问,那马蹄胡一口血水吐出。
易逐云侧身避开,心中微微不悦。
那马蹄胡咧嘴冷笑道:
“滚吧,爷们甚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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