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徐道长整理衣服弯腰躬身,诚恳地行了一礼。
“茅山弟子徐汉,见过白天师!”
他收敛了原先玩世不恭的气质,脸上尽是严肃,仿佛在面对前辈高人。
白天玄微微颔首,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只是天师……
天师这个称呼让白天玄很别扭,有种他在嘲讽我的感觉。
若没有黑白无常的科普倒也罢了,可现在……他真不好意思称天师。
“别叫我天师,叫我……随便!”
白天玄也想不出什么有逼格的称呼,索性直接摆烂。
本来真人这个称呼也行,可那是突破金丹以后的称谓,单指修为,不像天师那般有格调!
“好的,白天师!”
徐道长默默低着头,不敢和白天玄对视。
你大爷的!
白天玄在心里骂骂咧咧,懒得和这个炼气五层的小卡拉米纠缠。
“哼,随你怎么叫吧。”他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徐汉遵从点头,眼神虔诚神色郑重,如同遇到偶像的螺丝粉,想大喊爱豆的名字。
张大胆瞪着眼,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咋的啦这是?
刚才还一副处变不惊的徐道长转瞬间就萎了?
他想不通!
徐汉没管他能不能想通,他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
舔!
他听说过白天玄的行事风格,只要对方看上眼的人,甭管多菜,都能飞黄腾达。
所以……他要利用短暂的时间把白真人给舔舒服了!
啪!
白天玄打了个响指,解除张大胆的听觉封禁。
一瞬间,张大胆听到秋风萧萧,听到虫鸣鸟叫,耳朵重新上线。
“白大哥,刚才……”
“小手段罢了,走吧!”
白天玄摆手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自顾自朝马家祠堂走去。
他每踏出一步身边都会有阵纹扩散,将徐汉包裹在其中。
这样做相当于开了个隐身挂,一方面不让后面跟来的谭家家仆发现端倪,另一方面不会在钱真人那里打草惊蛇。
捉奸捉双,捉贼捉赃!
既然决定锤钱真人,那就得有个由头,且有切实的证据。
否则他上去就捶,在外人眼里恐怕就成挟私报复。
毕竟涉及茅山颜面,最近一段时间他还上了茅山热门,由不得他不谨慎。
当然,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与他的理念不合!
三人刚走进祠堂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十几人。
他们蜂拥上前堵住门口,一把将祠堂大门关闭,紧接着用铁链充当门栓,最后上锁。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如同演练了无数遍。
张大胆后知后觉扑到门口,疯狂拍打木门,嘴里嚷嚷着:“开门,快开门!谁让你们关门的?你们这是谋杀!”
门外传来嗤笑声:“大傻子,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是该说你迟钝呢?还是该说你天真?”
张大胆趴扶在木门上,聚精会神竖倾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行了,别跟他磨叽了,还得回去给老爷报信呢。”
“你说的对,这鬼地方怪吓人的,我可不想晚上待在这里。”
张大胆眯着眼,听到外面布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这才转过身。
白天玄朝他竖起大拇指,嘴角上扬,“演得不错,继续保持!”
“嘿嘿嘿,都是白大哥教的好。”张大胆露出扭捏的傻笑,看起来憨憨的。
突然,张大胆余光瞥到中央处的棺材,吓得他噔噔噔跑到白天玄身上,试图寻找安全感。
刚才白天玄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张大胆身上,直到现在他才打量起祠堂布局。
内部空间将近二十平,右边摆放着桌椅板凳以及一些木架,左边供桌上放着灵牌,中央是一具灰尘覆盖的棺材。
徐汉上前拍了拍棺材,光线透过瓦片缝隙直射而下,一时间尘靡浮动。
“你干嘛啊?”
张大胆一边扇着灰尘一边咆哮,完全没有电影里里对茅山高人的敬重。
白天玄掏出一张去尘符,随手甩了出去。
符纸无火自燃,在棺材上方形成一个小型旋涡,将屋内灰尘吸附进去。
数息过后,符纸彻底消失,祠堂里再无半点尘埃,比专业人士打扫的还要干净。
徐汉满脸羡慕,他知道去尘符,但从没画过。
倒不是难度高,只是不划算!
作为一名成熟的茅山弟子,他深知世道艰难,穷逼如他哪里舍得使用去尘符,自己动手难道不香吗?
现实告诉他,不香!
白天师这是摆明了告诉自己,明明一道符纸就能搞定的实力,为啥要自己动手?
徐汉唉声叹气的想着,白天师不懂底层修士的苦啊!
白天玄见他一会羡慕一会悲伤的,还以为羊癫疯发作了呢。
这是受刺激了?
哈哈哈,受刺激好啊,不受刺激哪里有前进的欲望。
张大胆看白天玄的眼神渐渐从尊敬变成崇拜,白大哥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见两人沉默,白天玄走到桌椅旁伸手一抹。
哗哗的流水声在祠堂里响起,水流自上而下冲刷桌椅板凳。
这是个小法术,名叫水灵术,修炼水系功法的修士都会这招。
“坐下说,你们饿不饿?”
白天玄招呼瞠目结舌的两人落座,顺便问了一句。
“饿!”
“不饿!”
张大胆和徐汉的回答大相径庭,后者怕失了体面给茅山丢脸一口咬定自己不饿,前者是个厚脸皮。
白天玄眉毛一挑,看天色也快六点了还不饿?一点都不老实!
他喜欢张大胆这种老实人,决定满足对方的吃饭诉求。
挥手间,一碟碟菜肴出现在桌上,同时还有三壶酒。
卧槽!
两人又被惊呆了,这是啥法术?袖里乾坤吗?
“别愣着,吃!”白天玄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吃!”张大胆吞了吞口水,脱掉老实人外表,化身疯狂干饭人。
徐汉苦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白天师的手段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张大胆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白天玄十分诧异,这家伙被人绿了还吃得下饭,也是个人才。
“大胆啊,老婆没了,你就半点不伤心?”
思索片刻,白天玄还是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啊!”
张大胆啃鸡腿的动作一顿,用袖口擦了擦嘴才说道:“我是天生的乐观派,她没了不要紧,关键看我得到了什么。”
哟,还挺有哲理!
白天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当浮人生一大白。
张大胆继续道:“今天我有幸认识白大哥,又赚了一千大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再说……有一千大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纠缠她。”
白天玄保持微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徐汉默默吃菜喝酒,并未发表自己对人生的见解。
他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万一说错了很容易在白天师那里减分,沉默是他唯一能做的。
酒足饭饱后,一声乌鸦的哀鸣让恐怖气氛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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