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前。
许怀谦还抱着长生依依不舍。
可阿枝却朝着他轻声道,“大人如果想念长生,等长生成为皇帝,自然是需要你这位帝师日日陪伴。”
同时她的眼底带着柔情。
仿佛在用眼睛告知对方。
本宫同样需要你的陪伴。
许怀谦内心一片悸动。
“娘娘请放心。”
见阿枝抱着长生走出房间,陈阅上前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陈阅,回宫。”
“是。”
看着马车渐渐离去,许怀谦知道自己彻底上了陈阅的棋盘。
可自己偏偏是心甘情愿。
二人一同回到露华宫。
陈阅忍不住问道,“娘娘为何会出宫?这般贸然出宫太冒险了。”
看着翠竹抱着长生离去。
这时候的阿枝才开口说道,“许怀谦小心谨慎不会轻易上当,本宫不能事事让你去处理,有些事情需要本宫亲自出马。”
“哪怕许怀谦相信长生是他的孩子,可是帮助帝王假死出宫就是重罪。”
“更何况慈宁宫的太后,可是许怀谦的亲生姑姑,要想让许怀谦帮助我们,唯有利用他对本宫的情意。”
“娘娘,这未免太委屈您了。”
陈阅双眸中满是心疼。
“您身为尊贵的皇贵妃,不得已屈尊出宫请求许怀谦帮助,一切都是奴才办事不力!”
他说完跪在地上满脸自责。
可是阿枝却上前扶着他起身。
“阿阅,本宫不觉得委屈,无论是你还是本宫,如今都想让长生成为皇帝。”
“只要天下落在我们的手里,不过是区区出宫劝说许怀谦几句,本宫觉得这一趟非常值得。”
“奴才明白了。”
宫里近日莫名出现怪病。
不少的宫女太监染病隔离起来。
许太后未曾幸免,居然就这样病倒了。
整个慈宁宫被封锁起来。
可身在病中的许太后,还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陈嬷嬷,你务必要叮嘱皇贵妃,无论是皇帝还是大皇子,不可让他们前来慈宁宫。”
看着床榻上迷迷糊糊的许太后。
陈嬷嬷的脸上带着复杂神情。
“是,奴婢明白。”
等许太后已经睡去以后,陈嬷嬷才离开房间来到偏殿。
“姑姑。”
陈阅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只是将一包褐色的东西放在桌面。
“你到时候把这包东西给太后喂下。”
“阿阅?”
陈嬷嬷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不敢伸手上去接。
她面带震惊的问道,“你不是说让太后小病几日吗?为何还要给太后下药?”
陈嬷嬷和许太后多年相处。
主仆二人历经重重磨难,早就已经生出友情了。
“姑姑,难道你都忘了吗?这付家的江山本就是抢来的。”
“你的亲人手足皆是死在付家人的手里,如今我只是要把皇位抢过来,你为何要对仇人生出恻隐之心?”
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
陈阅握紧双手冷冷道,“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本有属于自己的名字,陈绯玉。”
“当初你到年纪本该出宫,可是太后对其他安排来的宫女不放心,不顾你的感受。”
“故意划掉你在出宫名册上的名字,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陈嬷嬷真的对许太后没有怨气吗?
当然是有怨气的。
当初陈嬷嬷本有出宫的机会。
可硬生生被自私的许太后剥夺。
看着陈嬷嬷陷入沉默。
陈阅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
“姑姑,你对得起我的父母,还有死去的祖父吗?”
“你不曾见过他们的惨状,可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终于陈嬷嬷动了。
她的腰不由得佝偻下去,失去所有的精气神,上前拿起桌上的东西。
“好,我帮你。”
这包药粉无论是什么,陈嬷嬷清楚自己没有回头路。
夜里陈嬷嬷伺候着许太后喝药。
许太后刚喝药准备睡觉。
外面却传来宫女太监慌忙的声音。
“不好了,陛下染病了。”
“什么?”
本来许太后已经开始犯困。
可听见付容出事,他立马来了精神。
她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陈嬷嬷惊恐的扑上前来。
“太后。”
可许太后强撑着精神。
她用力拽着陈嬷嬷吩咐道,“传哀家的懿旨,速让许怀谦进宫坐镇。”
“皇帝要是出事了,皇贵妃年轻不懂事,定然是无法处理得当。”
皇室中人野心勃勃,许太后选择相信自己的母族。
“是,奴婢这就去办。”
这场病来势汹汹,皇宫内透着阴霾。
露华宫内。
阿枝笑脸盈盈的盯着镜子里穿戴华丽的自己。
“好戏就要上演了。”
如果许太后让其他人进宫坐镇,自己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可许太后让许怀谦进宫,可真是正中阿枝的下怀。
摇篮里的长生动动小手。
阿枝上前捏着他的小手说道,“好孩子,你的福气可是来了。”
慈宁宫的许太后情况不太好,每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可是太医检查发现,许太后目前的病症。
跟其他宫女太监病症一般无二,只是清醒的时日要短一些。
养心殿的付容在装病七日后。
终于服下假死药殡天了。
宫外曾柔等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付容。
许太后清醒得知付容去世,满百天的长生已经顺利登基。
这下伤心欲绝狂吐鲜血不止。
慈宁宫显得过于寂静,阿枝身着凤袍款款进入。
一旁的陈阅扶着她的手臂,微微弓着腰为她注意着脚下。
“听闻母后如今清醒过来,臣妾来给母后请安了。”
看着容貌依旧姝丽的阿枝,许太后终于回过神来了。
可是如今回过神来,一切都显得为时已晚。
三个月的时间,有陈阅的帮助,足够让对方掌握整个后宫。
许太后目光落在陈阅的身上。
她的声音透着虚弱,“哀家真是小看你了,元朝华。”
只见阿枝面带微笑挺直腰杆,一旁的陈阅则是为其端来椅子。
“母后说笑了,臣妾不都是跟着母后学的吗?”
她优雅坐下整理着衣裳,动作慢条斯理透着贵气。
那衣裳上的绣着百鸟朝凤,显得如此的耀眼夺目。
凤冠奢华由东珠点缀,无一不彰显她的身份。
许太后喘着气问道,“元朝华,哀家的儿子去哪了?”
“死了。”
刚才吐出来的鲜血还未擦拭掉。
经过阿枝的刺激,许太后再次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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