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官家问及“函州的情况如何,沈卿可有消息?”
沈子青从官员中走出,禀报道“回圣上,沈丞相府中突发急事,昨日夜间告假。”
官家轻笑一声“你府中有事,你怎么没回去?”
朝堂上发出阵阵唏嘘声,伴有笑声传出。
沈子青言“沈丞相确有家事,昨日气急昏迷,由三妹妹在床前尽孝,微臣想来也不能不顾朝政,所以前来。”
官家瞧着他们的表情有些意思,便问“看来你们都知道啊,谁能告诉朕怎么了这是?”
众人反而都三缄其口了,涉事的两家都没来,偏偏这赏菊会又是胡大娘子帮忙操持,国舅爷和胡统领也都没法言说。
“非要朕治你们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吗?”
许魏走到堂下,玩笑道“是宁国公和沈丞相要结一门好姻缘了。”
官家扫了眼,果然宁国公今日也告了假,问他“你是何人?”
“今科探花郎,正五品礼部郎中许魏。”
“好,起来吧。”
另一边,沈丞相身着寝衣,外面披着一件靛蓝色的袍子,悲催的立在窗下。
蒋大娘子端着一碗汤药上前,默契的扶着他坐了下来“此事既然已经发生,官人还是放宽心吧,商量解决才是正理。”
沈丞相感叹“她自小便不养在我的身边,好在不是发生在夕纯的身上。”
他伸手接过汤药碗,摸着碗边的温度一口饮尽。
“其实这也不是若柳的错,她也说了是舒家二姑娘害的,若是说出去了若柳的面上还能好看些。”
蒋大娘子心虚的看了沈丞相一眼,低声嘟囔道“若是夕纯倒也好,若柳反而能好嫁。”
沈丞相冷哼“哼,这种事情被人看见谁还会往好了想啊,就算和舒家那个有干系,也是若柳傻中了人家的圈套,提起来也是让人笑话,夕纯就断不会离席!”
蒋大娘子委屈的说“能挽回一些便是一些,这叫若柳可怎么见人啊。”
“都是冤孽,你以为她还能见人?我都没脸见人了,只有宁国公来提亲这一条路了。”
蒋大娘子还想说话,到底没能说出口,现下出了这样没脸的事还怎么考虑门第。
“只是这宁国公府上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不提亲该如何?”
沈丞相愁白了头,弱弱的说“若是不提亲我才成了笑话,若柳是我府上的嫡姑娘,嫁给他一个庶子本就是低嫁,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
沈丞相略略想了一会儿,道“若是他不娶若柳,那我便与他为敌一日,舒承栋也别想好过,若柳说的要是真的话,她们家两个姑娘斗法倒是将我的姑娘折进去,不可能。”
蒋大娘子给他捏着肩膀“舒家姑娘整了药,又要诬赖姑娘名节,自己逃不掉了又拉着若柳垫背,听着都骇人,这样的姑娘我们家是万万不要的。”
宁国公府上,周涧被宁国公打的血淋淋,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两侧鬓角滑落。
他跪在堂下,宁国公脱力的坐在椅子上,也是头疼的很。
唯独高兴的就只有周妤了,她靠在大娘子的怀中,说“事情都这样了,不如下聘迎娶了沈二姑娘,赶紧办完算了。”
郑大娘子看了宁国公一眼,对她说“你少说话,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宁国公沉沉的说“若说他这个孽子娶了沈丞相家的嫡女也算是高攀,不过二姑娘是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
宁国公又气了起来,挥鞭子打了他两下。
“她原是平王世子宁怀瑾的丫鬟,破没破身子都不知道,你要是把她迎娶进门,真是羞先人啊,宁国公府最后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周妤在旁说“六哥哥也说是舒徵湘害的,为什么不去找她去。”
蒋大娘子捂着她的嘴,宁国公掷地有声的问“府中只叫你去给澈儿送件外袍,你跑到内院去干什么?还被人家算计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不如死了好。”
周涧颤抖着说“是,都是儿子的错。”
蒋大娘子问“官人,那此事到底要怎么解决?听闻官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总归是要了解的。”
“他沈家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照样没脸,他们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韩湛送上拜帖来到仁王府上,大管家将他带到仁王世子的床前,他行了礼,道“世子,官家委派我来府中看你,官家很是挂念世子的身体。”
仁王世子仰在床上,抱拳举过头顶,道“微臣谢过圣上。”
韩湛坐在床边,继续道“官家知道仁王不在京中,担忧世子的安危,官家虽为九五至尊,到底也是世子的长辈,对世子很是挂念。”
仁王听着仿佛在念经,习惯性的连连感恩。
瞧着他有些不耐烦,韩湛起身行礼,道“我手中还有公务要忙,便不在此叨扰了,世子好好养着身子,若是世子有哪里不适,只管上帖子去宫中寻太医。”
“是,微臣谢过圣上大恩,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行礼了,管家你送送。”
大管家摆出了个请的姿势,韩湛迈步走出去,走了有两步,他回头问“你是府里管事的,想来你比他更了解其中原委,说说吧,官家担忧也是想着为世子做主。”
大管家感叹“世子酒醉在河边小解,说是被一个娘子先踹了下面再踹到水里的,又被路过的官眷看见,就是舒家的二姑娘,这才救了上来。不过天色昏暗世子并未看清那贼娘子的长相。”
这难以压制的嘴角,韩湛想遍了世上最为难过之事也压制不住笑意。
大管家看了他一眼,垂头丧气道“韩大人要笑就笑吧,想来也很难不笑。”
韩湛露出一抹笑意,再问他“世子的伤如何?官家很是挂念世子的身子啊。”
大管家直接变成了苦瓜脸“这话老奴属实不知如何讲。”
“我问的话就是官家想问的话,自是老实答话,难道你还想欺君不成。”
大管家将他送到门口“宫中的御医诊治过了,倒也瞒不住,世子他溺水受凉倒是小事,多养养就好,只是内里伤的严重,怕是这辈子子嗣无望,也不能人道了。”
韩湛赶紧扭过头,握拳顶在嘴鼻之上。
许久才回过头,说“此事关乎世子的名誉声望,我定然不会外传,查找贼娘子之事我也会如实告知官家,官家定会派兵捉拿,那我便回宫复命了。”
“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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