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见怪不怪,下回与施明珠见面,朝树杈子上瞅瞅,说不准也能发现五皇子的身影。
“我们大兴的五皇子,就是这般神出鬼没。”
五皇子脸色难看,怕是误会了什么。
比如,方才打雷时,施明珠扯着喉咙喊叫“施窈”、“周绍”,估摸着五皇子没听见“施窈”二字,只听见了“周绍”二字。
难怪他悲伤又愁苦。
江邈想了想原本谁在这间房里,登时头皮一阵发麻。
这叫什么事?
这么大个秘密,这么大个丑闻,怎么叫他发现了?
也不知大表妹知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意,若是知道,万一哪天在四皇子面前露出痕迹,又将是一场天大的风波。
就那个悲伤愁苦的表情,怎么也不能叫他相信,是因为四皇子周绍而作出的。
江邈深深看了两眼施窈,二表妹看出端倪了吗?
施窈吃点心吃得正欢:“表哥,吃这个,吃这个,这个好吃。成王殿下真是贴心,给大姐姐带的点心果子,都是我爱吃的。”
江邈:“……”
心真大!
再说,味觉正常的人,都会觉着好吃吧?
罢了,不想了,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再想其他。
一顿晌饭便这样糊弄过去。
吃饱喝足,雨声渐歇,二人再无逛京城的兴致。
去向四皇子周绍辞行,茶楼掌柜告知,雨小下去时,周绍已带施明珠离开。
施窈深感遗憾,三个主角都已离开,生生错过一场“三个人眉目传情”的好戏。
表兄妹二人直接打道回府。
半路竟遇到薄英豪亲自驾驶一辆马车,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施窈的马车与对方交错而过时,风卷起纱帘,恍眼间,施窈看见对面坐了一位貌美的尼姑,并三四个衣衫简陋的美人。
细细回味,那尼姑与那谢既白有几分相像。
马车奔去的方向,正是谢府所在的槐花巷的方向。
谢青黛?
这就有意思了。
下了一个时辰的雨,这谢青黛居然与薄英豪联系上。
不多久,又有两人两骑飞驰而过。
打头的那位,正是谢既白,看方向,正是去追前面谢青黛所在的那辆马车。
谢既白穿着蓑衣,认出江邈,朝施窈所在的马车瞧了眼,露出个礼节性的笑容,与江邈遥遥抱拳,便错身而过。
须臾,又有数名举子乘坐马车而过,缀在谢既白的后面。
施窈看看悠闲的自己,再看看不慌不忙的江邈。
江邈这会子已与施窈相熟,打马伴在施窈的车窗外,笑问:“表妹看什么?”
施窈腼腆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大街上,大家行色匆匆,忙忙碌碌,好似就我们兄妹两个格外清闲,四处溜达,到处吃瓜。表哥,京城当真是繁华眯眼,热闹非凡。”
江邈温润含笑的脸微微一顿。
这是施窈今儿第二次提到“兄妹”。
他语气不变,笑道:“京城确实热闹多,表妹今儿玩得开心吗?”
“开心!”施窈响亮地回答,宛如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孩子,脸上是纯粹的欢悦。
江邈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表妹是个有趣的女孩子,可惜与他无缘。
回到施家,施窈再三与江邈道谢,二人一同入府,向老国公和太夫人请安。
随后,江邈返家。
施窈留在甘禄堂,告知二老外出奇遇,隐去与施明珠私自交谈的部分,只说:“……大姐姐甚为得宠,在四皇子殿下面前说一不二,想来日子过得还算舒心,老太爷和老太太尽可放心了。”
老国公和太夫人各自病歪歪的,闻言,稍感安慰。
太夫人寻个借口打发老国公出去,携了施窈的手,悄声问:“你三表哥可有怠慢你?”
“不曾,老太太尽管相信自己的眼光,三表哥处处贴心,事事以我为先。”施窈笑道,“今日逛京城,倒也开了眼界,涨了见识。那些举子们可真厉害,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京兆府便结了一桩拐卖人口的大案。”
无论两人有什么样的私怨,施明珠想着破拐卖案这一点,施窈还是佩服她的。
当然,谢青黛有勇有谋,以自身入局,更值得敬佩。
太夫人对拐卖案不感兴趣,总归被拐的女孩们都回了家,为她们多念几句阿弥陀佛就罢了。
“既然你与你三表哥相处甚妥,你又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过两日,我再使人去请他,护送你出府游玩。
今日赶得不凑巧,好好的晴天,突然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怕是你没有玩尽兴。以后,你是要嫁在京城的,怎能对京城一无所知,还是出门多逛逛的好。”
施窈拊掌笑道:“甚好!我也是如此作想的。祖母,江家的这位哥哥,我很是喜欢,他比我那八个兄长,更像我的亲兄长。”
说罢,施窈亲昵地挽住太夫人的手臂,侧脸磨蹭老人家的肩膀,撒娇道,“祖母,幸好有你在,没叫我错过这位哥哥。”
太夫人惊喜的脸,渐渐僵硬,急得她顾不得女儿家腼腆,脱口而出道:“什么亲兄长?我是给你找郎婿!你可莫要想歪了!”
施窈闻言,呛到了口水,连连咳嗽:“咳咳咳,祖母,您也不早说,我哪里敢想歪呀?
如今可怎么好?我已经打心眼里,拿他当自家兄长看待了,怎敢肖想三表哥做郎婿?只想一想,便觉着罪恶不已。
祖母,您假设想想,我与七哥哥……我与八哥哥……咳咳咳,您瞧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施窈撸起袖子,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倒竖的汗毛展示给太夫人看。
太夫人勉强摸了摸,确实摸了一手鸡皮疙瘩,再一回味施窈最后两句话,不自禁打个寒战。
末了,太夫人看了她无辜的表情半晌,长叹一声:“你,你这丫头!祖母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你这辈子讨债来了!”
施窈暗乐,脸埋在太夫人怀里:“祖母,三表哥真的适合当兄长,我以后拿他当我亲哥看待。下回见面,我就喊他亲哥。”
太夫人:“……还是别了,再把人家江邈给吓着。”
施窈抿唇忍笑。
*
京城江家。
江邈回府,时辰尚早,便换了微湿的衣裳,抬步去书房读书。
江大太太风风火火从后院赶到前院,进门便问:“那位二姑娘,性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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