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帆难得语塞。
顿了一顿,他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了。
仆从们忙去追他。
施明玮杀气腾腾冲出去追人。
他倒是追得上施云帆,但仆从们拦着,他够不着施云帆,只把自个儿气得半死。
施窈从傅南君口中了解了事情全部经过。
她颇为奇怪,龚璇不是一直是郑氏和施明珠的舔狗吗?
怎么突然与郑氏撕破脸,还要杀郑氏?
这与她对龚璇重生后的反应预测,完全背道而驰。
她以为龚璇会继续与郑氏搞事,串通施明奎,继续扶持施明珠,重现施家前世辉煌。
“一点消息也没有吗?四嫂到底在想什么?瞧着也不像幡然醒悟的样子,倒是更糊涂了。”
烧家庙,伤郑氏,镇国公岂能放过她。
也就施家要脸面,家丑不可外扬,不然现在京城和周边城市都挂上龚璇的通缉令了。
龚璇这番行为,是把自己逼上绝路。
这国公府,她是再回不来的。
施明奎都没理由保她。
能压下来,不报官,已是长房给三房的体面。
傅南君唏嘘道:“一点消息也没有,老太爷已调派了人手去找,她是骑马跑的,地上有马蹄印,可上了官道,官道上全是马蹄印,哪里知道她去了哪儿?
听婆子们的描述,四弟妹怕是真疯了,说她吃不下饭,指着饭碗,说那是刽子手砍下来的脑袋。
一惊一乍,看到个人影子就以为是鬼去捉她索命的,又说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半夜惊醒,又是哭喊,又是叫有鬼。”
乐安宁接话道:“还说,让鬼去找云帆兄弟俩索命,他们俩天生坏种,便是帆哥儿没给她吃红花,她也要吃,天天吃,把琅哥儿那个讨债鬼打掉,巴不得把帆哥儿也打掉,这兄弟俩都是来向她讨债的。
还有什么,老四太监是活该,施家断子绝孙也是活该。又骂王蘩,诅咒她,又说要去找王蘩,一起灭了施家。
一会子求施明珠放过她,一会子掐空气说掐死施明珠,一会子又咒施明珠不得好死……颠三倒四的,可不是疯了吗?”
施窈拍了拍脑门:“这可真是疯了。”
别人重生都好好的,就龚璇疯了。
施云帆和施云琅不知前世干了什么,刺激了她,又有砍头的心理阴影,这辈子又入了家庙,debuff叠满,龚璇就这样……疯了?
她越发好奇,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龚璇这样的人逼疯?
施明玮丧兮兮返回来,打不了施云帆,便冲着施窈撒气,指着她骂道:“你还有脸坐这儿,还不快一起滚了!长房的笑话,不是你这个庶女能来看的!”
施窈瞬间红了眼圈,泪盈盈哽咽道:“二哥哥这话说得好伤人心!大伯母曾经是害过我,但老太爷已罚了她去家庙念经赎罪,我早已不气了。
我是真心实意担心大伯母,盼着一家人好的。施家闹笑话,难道我的名声就好听了?
倒是二哥哥这般吼天吼地,丝毫不顾大伯母养病,倒叫我怀疑你这孝心是真孝心,还是演孝心?”
施明玮气得浑身颤抖,蹬蹬蹬冲过来,举起拳头。
傅南君唰地起身,拦在施窈面前。
施明辰一把握住施明玮的手腕。
施明玮这个不学无术的,哪里是施明辰的对手,挣脱不得,气得直点头:
“好,好,好,我们长房落魄了,你们三房便迫不及待欺压上来,老七,是我高看你了!你莫不是忘了,从前你为了讨好长房,当我跟屁虫的日子了?”
施明辰面红耳赤,越发握紧施明玮的手腕,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施明玮的手已充血,红通通的。
“二哥,我知道你担心大伯父和大伯母,但有些话还是莫要说出口的好,不然伤了我们兄弟姐妹的情分。
我们没有看笑话的意思,都是来探望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施窈有句话说得对,我们这般吵闹,对两位长辈养病不利。”
施明玮不敢置信,斜眼瞪过来:“老七,你翅膀硬了,敢挑起我的错了?”
施明辰叹气:“二哥,你看府里还不够乱吗?今儿的事,传到老太爷老太太耳朵里,少不得你挨板子,我们也得吃挂落。”
提到挨板子,施明玮一下没声了,屁股隐隐作痛。
他呼哧呼哧喘气,哼了一声,甩手躲出去:“你们等着,大哥回来,自会为长房做主!我这就写信让大哥回来!”
傅南君白皙如玉的脸,噌地黑成锅底。
她好不容易把施明武赶出京城,若是老二把他召回来,那就让老二试试齐氏食谱!
乐安宁冷笑道:“这老二,正经事一件没干,闯祸倒是哪里都有他!”
施窈等施明玮走得看不见影子了,起身,伤心地道:“既二哥哥这般不待见我,我还是回去吧。二位嫂嫂多担待,你们辛苦了。”
说罢,她福了一礼,转身出了棠棣院,摸了摸袖子里的契书,嗯,早些回去告诉阿娘好消息,宅子租上了。
阿娘随时能出去住自己的家,不用时刻觉得寄人篱下。
施明辰张了张嘴,左右看看,默默把嘴闭上。
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好歹他刚刚帮过她,临走就不能也给他打声招呼?
*
棠溪院如今只有施明玮一个居住,媳妇孩子常住菡萏院,与傅南君母子作伴。
施明玮回到棠溪院,唰唰写了一封信,交给小厮,命他即刻发往西北。
等大哥回来,看老七那小兔崽子还敢对他动手不!
一时气红了眼,要哭,一时咧开嘴,嘿嘿地笑。
“上茶!”
施明玮好容易平复了复杂反复的情绪,便觉口渴,喊人上茶。
谁知,棠溪院里常没有主子在,一大半丫鬟仆妇被乐安宁带去了菡萏院,今儿大家又知道施明玮守在棠棣院,丫鬟们便各自玩去了。
施明玮喊了好几声,没人应,贴身的小厮又去外院发信,他胸口压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又飚上来。
索性自己倒茶,不想那茶倒出来是凉的。
他从小过惯富贵少爷的生活,哪里肯委屈自己吃凉茶,火大地起身,一脚踹翻椅子。
踹得脚疼,越发生气,抬手砸了椅子桌子,又将多宝架上的古董瓷器砸了一堆。
丫鬟们赶回来,脸色煞白,战战兢兢跪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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