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以后,陈姝叶常常小腿时不时的抽筋,因为知道程述也会担心,她刻意没有告诉他,只是每晚她都会时不时地惊醒。
照常醒来的一个晚上,她刚翻身,忽然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阵痛渐渐被缓解,她抬起朦胧的双眼,看到男人闭着眼,指腹却安静地替她揉着小腿。
“你怎么醒了?”
“不放心你。”
她声音还带着软绵绵的惺忪感,“多少点了?”
“快三点了。”
过了一会儿,疼痛感渐渐消失,她抬手止他的动作,“很晚了,快睡吧。”
他忽地睁开眼睛望着她,漆黑如墨的视线望向她,喉咙有些沙哑了,他说,“老婆,辛苦了。”
要不是今天听医生说,他都不知道原来她半夜惊醒是因为腿疼。
想到这,他心里忽然有些自责,沉默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当丈夫和父亲,可能做的还不够好,不过我以后会努力的。”
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嗯。”
男人挑眉看她一眼,“就‘嗯?’以后能不能别再瞒着我了?”
“知道了。”
他视线上移,那双手落到她的腰上,眸色心疼,“还有哪里疼,腰酸不酸,我替你揉揉?”感受到他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打着圈,她心里也没由得激起一圈圈涟漪。
陈姝叶握紧他的手,“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男人看她一眼,忽然她听到他郑重地开口,“以后孩子跟你姓。”
听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姝叶惊讶之余差点笑出声,她揶揄地看他一眼,“怎么,孩子不是你的吗?”
他薄唇紧抿,认真地开口,“我只是觉得老婆生孩子比较辛苦。应该跟你姓比较好。”
陈姝叶笑着打断他有些荒谬话,轻笑着开口,“这不是有两个吗,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好不好?”
程述也想了一会儿,发现两个孩子好像也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处。他“唔”了一声,翻身圈住了她的肚子。
掌心也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里面正孕育着两点小生命,忽然觉得有些奇妙,陈姝叶察觉到肚子上覆盖的那双温暖干燥的大手,闭着眼朝着他怀里凑近几分,睡的迷迷糊糊中,她问,“想好什么名字了吗?”
他一手勾着她的尾指,“要是男孩就跟你姓,叫陈妄,女孩儿就跟我姓,叫程想,好吗?”
陈妄,程想。
陈姝叶默念了几遍名字,应了一声之后就沉沉睡去。男人看着她的睡颜,替她理了理耳垂的碎发,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揽着她沉沉入睡。
这是他的妻子,也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被窝下,他抓着那双手,两人十指紧扣,一夜无梦。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陈姝叶的月份也越来越大,胃口开始变得很不好,甚至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除了小腹鼓起外,四肢仍旧纤细得不像话。
程述也那段时间常常抽空回家,变着花样为她做饭,补充营养,可效果还是不尽人意,看着陈姝叶越渐消瘦的身子,他也越来越焦急。
后来那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思虑太重,程述也竟然也开始经常呕吐起来,一点荤腥都闻不得,到了后面,经常是一边在厨房熬汤,一边不住地往厕所跑去。
直到看着男人皱着眉头把鱼汤呈到她面前,陈姝叶紧抿着唇,表情痛苦万分“我不想喝。”
男人蹲下身来,低声诱哄,“宝宝,喝一点吧,熬了好久呢,就一点点?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陈姝叶看他一眼,笑得有些狡黠,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商量地开口,“要不你陪我喝一点?”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真的?”
陈姝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嗯。”
男人没犹豫,捏着鼻子拿着那一小碗鱼汤就往嘴里灌,几秒过后,他把空空的碗底递给她看,眉色炫耀,还不过一秒,陈姝叶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就飞奔地朝着向厕所跑去。
陈姝叶见状,也知道自己玩大了,趴在门边,有些愧疚地叫一声,“阿述~”
程述也鞠了把冷水漱了口,才把目光投向她,小姑娘穿着宽大的灰色长裙,微卷得头发垂在两侧,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程述也瞬间觉得心忽然软了下来,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开口,“怕什么,我又不怪你。”
男人低头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肚子,“只不过,你这是不是快‘卸货’了?”
“还有两个月呢。”
“噢,还好只有两个月了——”他叹了一口气,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你俩乖一点,听到没有,别闹妈妈~”
陈姝叶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们还听不懂话呢。”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程述也说的话真被两个小宝宝听了去,她的孕吐逐渐减少,胃口变得越来越好了,与此相反的是,程述也吐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短短十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陈姝叶看着他再次奔向卫生间的动作有些好笑,递给他一杯水,调侃地笑,“你说,是不是宝宝听到你上次说的话,故意的啊?”
程述也灌了一杯水漱好口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她的话,眉心一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肚子,“你小子,给我老实一点,不然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说出那句话,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动了一下,刹那间,两人同时抬起头,陈姝叶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肚子,张大了嘴巴,神色激动,“他,她好像动了?”
男人同样眸光复杂,语气顿了一秒,有些意味不明,“还真听的懂人话?”
一抬头,两人皆相视一笑。
七月,盛夏。
医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啼哭,陈妄和程想小朋友正式降临了。护士高兴地抱着婴孩出来,程述也立马焦急地迎上去,“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笑着开口,“一切平安,姐姐六斤一两,弟弟五斤三两,都很健康。”
她刚想把孩子递给面前的男人瞧瞧,谁料他头也没回的就朝病房门口跑进,陈姝叶躺在病床上,刚闭上眼睛,似有所觉,她抬起头,对上少年的视线。
这一刻,她忽然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少年站在讲台上,斜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他穿着校服,笑着介绍她的名字,却惊艳了她一整个青春。
而十年后的现在,他同样热切地站在病房门口,急促地朝她走来,他仍旧是记忆中的少年,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眉头,哽咽着声音说,“老婆,辛苦了。”
16年的陈姝叶,喜欢上一个耀眼的少年;26岁的陈姝叶,为他诞下一儿一女。他们,还有好多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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